瞿綰眉讓玉瑤將食盒接過來,打開來看,那些特地從江州送來的糕點全都碎了。
她臉上緩緩露出失望。
蘇夢璃低著頭,等著她的責備。
瞿綰眉將食盒蓋好,看向她說道:“罷了,碎了,就碎了,你替我多謝夫人,下次我再登門拜謝。”
蘇夢璃跪地作揖道:“是,殿下。”
程大小姐見此事就這么算了,臉上笑容瞬間消失,插嘴道:“原來蘇小姐手中提著的食盒是殿下的東西,那蘇小姐也太不盡心了,竟然讓食盒被打翻。”
“我方才在進府的時候,難怪聽到了蘇小姐說了一句‘壞了就壞了,反正那位商賈之女也受不起這些好東西。’”
她這一句話特地拿出過去瞿綰眉的身份來說,就是想要激怒瞿綰眉,好除掉蘇夢璃。
得罪公主,別說是選秀無望,更有可能會沒命。
蘇夢璃猛地抬頭看向瞿綰眉,解釋道:“殿下,臣女從未說過剛才這番話。”
程大小姐連忙朝瞿綰眉道:“殿下,臣女方才在府門口親耳聽蘇小姐所說,絕非虛假。”
瞿綰眉眸光微微冷下。
程大小姐那番話一聽便知是栽贓。
蘇夢璃再怎么膽小怕事,畏畏縮縮,可是畢竟是官家小姐,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更何況還是在公主府門口。
若是被旁人聽去,她還有命活。
很明顯是程大小姐在這里故意誣陷蘇夢璃。
瞿綰眉本就不喜她,輕哼了兩聲說道:“罷了,不過是幾塊糕點,程大小姐,你若是無事,就快快出府。”
程大小姐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悅。
她想不明白,明明都這般說了,為什么瞿綰眉還是護著蘇夢璃,反而要將她趕走。
她越想心里越不服氣。
“殿下,蘇小姐對你那般羞辱,難不成您就這么放過她?”
蘇夢璃猛地側頭朝她看去:“程大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方才這糕點明明就是你故意打翻,怎么現在反過來誣陷我辱罵公主!”
“你這是在故意針對我!”
她說著,朝瞿綰眉再一磕頭:“請殿下明察,臣女從未說過辱罵殿下之話,倒是程大小姐在府門口之時,對于臣女手中的糕點十分不屑,抬手將其打翻。”
瞿綰眉聽她道出前因后果,冷眸看向程大小姐:“程大小姐,是你打翻了我的食盒?”
程大小姐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如若這食盒里的糕點是蘇夢璃特地拿來送給瞿綰眉之物,若只能說是蘇夢璃無禮,送來了一盤摔爛的糕點。
是蘇夢璃的過錯。
但如果這盒糕點本就是公主之物。
那她伸手打翻食盒,不就是打公主的臉面。
程大小姐臉色微微發白,只得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所為:“殿下,臣女并未打翻蘇小姐的食盒。”
“是蘇小姐在府門口時,一不小心將其摔到地上,與臣女無關。”
“哦?是嗎?”瞿綰眉眸一垂,“可你不是說,蘇小姐太不盡心,讓食盒被打翻,怎么這會兒又變成了是她不小心將其摔到地上。”
“程大小姐,你到底哪一句話是真。”
她最后一句話,透著威厲。
程大小姐嚇得一激靈,跪地道:“殿下,臣女方才并未說錯,是蘇小姐在門口罵過殿下之后,再假裝不小心,將食盒摔到地上。”
蘇夢璃側眸冷冷看著她:“程二小姐,你這是在血口噴人!”
程大小姐反駁道:“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個心術不正,怎么能怪我血口噴人!”
正在她們二人吵得喋喋不休時。
宮女走來稟報道:“殿下,北境公主來府。”
瞿綰眉原本被她們二人吵得頭疼,聽到宮女這般說,心中頓時一喜:“去,將姨母迎進府。”
她對趙君屹這位姨母知道得并不多。
她只知道,這位北境公主閨名為司南南。
司南南和趙君屹母親感情深厚,是他們眾多兄弟姐妹當中最小一個。
這些年來也一直在打聽趙君屹母親的下落。
因為想念姐姐,所以常年住在姐姐曾經待過的小鎮,在里面開了一家客棧,做了店掌柜。
這次也是因為趙君屹,所以離開她久居的小鎮,來到大成。
宮女應聲退下后,將司南南帶到瞿綰眉跟前。
“眉兒!”司南南來到屋內,她雖未見過瞿綰眉,但是走進屋內,她一眼就認出她來。
瞿綰眉起身,迎著她:“姨母,路途辛苦,來,快快歇息。”
“玉瑤,快給姨母奉茶。”
“是,殿下。”玉瑤笑盈盈倒了一杯茶,緩緩遞給司南南。
司南南一向不講究禮數,接過之后,一口喝下。
她喝完茶,抬眸之時,正巧見到蘇夢璃和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