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人忙回神:“為父是擔心你,若是陛下有事,你該如何。”
麗妃忙道:“若是陛下有事,女兒一定會隨他而去。”
黎大人臉一沉,語氣不善兇道:“你!你真是蠢貨!哪能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
麗妃卻不以為然:“爹,你將我進宮時不是說過嗎?一切要以陛下為重,我現在在宮中無兒無女,若是陛下早逝,我哪還能有活路。”
黎大人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內疚,他緩和語調聞聲朝她道:“陛下的身子雖然重要,但是你的身子也重要,切莫為了照顧陛下,將自己身子累壞。”
“爹啊收回以前的話,一切要以你自己為重。”
麗妃露出笑容點了點頭:“爹你放心,女兒會好好照顧自己。”
黎大人見話已探到,立馬和女兒告辭離開,臨走之前他還不忘回頭朝女兒看了一眼。
此時他現在真是一副慈父模樣,可惜從他決定將女兒送進宮,并且和南夷人勾結之后,他就從未再考慮過女兒的命。
仿佛從送她入宮開始,這個女兒已經入了墳。
不遠處的探子將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隨后出宮將其稟告給瞿綰眉。
今日趙君屹也來府。
瞿綰眉已將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他們二人聽完探子回話,已經十分確定那位通敵叛國想要刺殺晟帝的人就是黎大人。
黎大人平日瞧著一向忠心,尤其是對晟帝的話說一不二,是少數朝中完全站在晟帝這邊的臣子。
可誰能想到,這樣看似忠心的人,卻是個叛國之徒。
趙君屹揮了揮手,讓探子退下:“綰眉,看來你猜的沒錯,當真是黎舟山。”
瞿綰眉唇角勾起一抹笑:“既然已露出狐貍尾巴,讓我們接下來也好辦事。”
趙君屹眸光深深地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他這些時日忙著大婚一事,來公主府的時間少,但是每次來,一雙眼睛里都是瞿綰眉。
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夠。
瞿綰眉見他一直看著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今日臉上是有何東西嗎?”
趙君屹語氣柔和,聞聲笑:“你別動。”
瞿綰眉當真不動:“是什么東西。”
趙君屹緩緩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擦拭她的臉頰:“眼底有些發黑,你昨晚一晚沒睡?”
瞿綰眉抬手擦了擦眼下:“忙著阿弟的事,的確是一晚沒睡。”
趙君屹攤開手溫柔地托著她的臉頰,緩緩道:“日后再發生此事,你定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瞿綰眉感到臉頰處傳來的溫度,垂下眸看著他的手:“好,下次我定會立馬派人告知你。”
趙君屹見她答應自己,這才松口氣,但托著她臉頰的手并未離開,深幽的眸,不知不覺落到她的唇上。
瞿綰眉突然覺得心跳加快,臉頰開始發熱發燙。
良久后,趙君屹突然才收回手,坐直身子:“大婚之后我每日來替你畫眉可好?”
瞿綰眉見到他克制隱忍的模樣,緩緩露出笑,點了點頭:“好,你替我畫眉。”
“只是不知王爺的手藝如何?”
趙君屹深深看向她,意味深長道:“成婚之后,你自然會知曉。”
瞿綰眉聽到此話,臉頰不自覺地又一燙。
趙君屹看著她臉紅撲撲的模樣,一臉寵溺地笑了起來,爾后道:“南夷之事,你莫要再插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便好。”
瞿綰眉沒有急著要將此事都攬在手中,應道:“好,蘇家和阿弟那里我已與他們商定好,只等君屹你前去。”
“好。”趙君屹想著南夷之事,端起身旁的茶盞,雙眸一改方才和瞿綰眉說話時候的溫柔,露出刺骨的森冷。
兩天后,晟帝已醒來。
麗妃欣喜不已,一直在寢殿內陪著他。
一共四天三夜,麗妃幾乎不眠不休地待在晟帝寢宮中照顧著。
晟帝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朝她說道:“多謝麗妃,這幾日辛苦你了。”
麗妃笑道:“不辛苦,只要陛下能醒來,一切都不辛苦。”
晟帝朝身后的劉公公看去:“去,給麗妃娘娘賜座。”
劉公公忙給麗妃拿來了椅子。
麗妃沒有去坐,而是繼續待在晟帝身旁:“陛下,臣妾在這里陪著你。”
晟帝特地壓低聲音,虛弱回:“你在這里已經陪了數日,也該歇息了。”
麗妃不愿:“臣妾無礙,陛下,您別擔心臣妾。”
說著,端起一旁的藥碗給晟帝喂藥。
晟帝未再說,乖乖喝過藥之后,重新睡下。
待傍晚麗妃回寢宮換衣裳時,晟帝立馬派劉公公以麗妃的名義給黎大人送出一封書信。
信上說:“爹,陛下還未醒來,恐怕傷情加重,女兒害怕,你可否去尋幾位名醫來宮中,給陛下診脈。”
黎大人的確認識幾位名醫。
他看到信上說晟帝病情加重,心中歡喜不已,巴不得現在立刻去宮中瞧瞧。
“大人,既然娘娘說想讓你帶名醫進宮,不如就趁著這機會給晟帝看傷,一來可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受傷,二來還能看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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