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和謝大老爺這一鬧,二人都未死成,但是離死也不遠。
一個瘋癲,還有一個偏癱。
晟帝瞧著也頭疼,將其全權交給謝言芳。
“表哥,阿姊信任你,兄長也向孤舉薦你,你一定要替孤處理好此事。”
謝言芳跪地拱手作揖道:“是,陛下。”
“若是此事辦好,孤定會好好賞賜你。”晟帝笑道。
他雖說平時鮮少管理朝中之事,但論賞賜卻是十分大方。
謝家一案,不僅僅是謝言芳報仇的大好機會,也是她向上爬的好時機。
“是,陛下。”謝言芳再次叩拜,起身之時,意氣風發,和當初瞿綰眉在窮巷中尋到她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待她要走時。
晟帝突然叫住她:“阿姊近來可好?”
謝言芳腳步一頓,轉身作揖道:“公主一切安好。”
晟帝長松一口氣,欲言又止,自從他得知前世阿姊是被自己一道賜婚圣旨所害之后,心中自責,自知無顏見她。
這些時日,總是故意找借口不去見她。
瞿綰眉也有所察覺,但被謝家一事耽擱,所以還沒來得及進宮尋他。
謝言芳想了想,接著又道:“殿下說公主府的荷花盛開,想請陛下一同去賞花。”
“賞花......”晟帝有所遲疑。
謝言芳又道:“前幾日殿下突感風寒,說正巧借著這次賞花,去去病氣。”
晟帝猛地抬頭:“你說阿姊得了風寒?”
謝言芳回:“是的,不過現已安康。”
晟帝臉上又露出一絲內疚,沉思半晌后:“你去和阿姊說,說孤過幾日去看她。”
謝言芳露出笑:“是,陛下。”
瞿綰眉前幾日的確是受了風寒,但是并不嚴重,咳嗽兩日便已痊愈。
謝言芳知道他們二人姐弟情深,只是稍微用些小計謀,就能化解二人之間的隔閡。
她轉身離開皇宮,去了關押謝家人的地牢。
此時,馮氏的瘋病已好了許多。
謝言芳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數日前,你去長公主府送妾,是為何?”
馮氏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緩緩回:“是晏王妃,是她慫恿我前去,她答應我,只要送一位妾室給攝政王,就派人將我女兒接回,收我女兒做義妹,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謝言芳又繼續問:“為什么她偏偏不找其他人,而找你?”
馮氏回:“因為她知道我也厭惡永寧公主。”
“你為何厭惡永寧公主?”謝言芳問。
馮氏低頭答:“若不是她當眾休夫離開寧家,寧彥又怎會想到去尤園勾搭我女兒,我女兒又怎會清白不保。”
“她一個婦道人家,憑什么要休夫,不僅丟人現眼,還放出寧家這個禍害。”
她說著說著,牙關緊咬,還真是怒氣沖天。
謝言芳對她此言無法茍同,只覺得荒唐無比。
她良久后,又道:“與其說是厭惡,應該說是羨慕吧,羨慕她能如此輕松就離開了那個不喜她的丈夫,那對瞧不起她的公婆。”
“馮氏,你何嘗不也想如她一般,休棄你那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的夫君。”
她字字道來,戳中馮氏的心思。
馮氏沒再回話,她已知自己命不久矣:“柳大人,當初你來求娶過香玉,是不是對香玉也有過情義?你就看在當初的情義上,替我將我和香玉的尸骨葬在一起可好?”
謝言芳低垂眉眼,笑:“我只負責審理此案,不負責送葬,你若死,自然會有人替你處理后事。”
馮氏滿臉失望,她還不知道眼前這個自己苦苦相求的人,竟然是她最恨之人的女兒。
她一直以為謝家二爺和那個被毀容的女兒已被大火燒死,為此還得意過。
她說:“弟妹啊,瞧,你那女兒已早逝,這是你的報應。”
“哈哈哈!不像我,日后子孫滿堂,福祿安康。”
可如今,她的女兒好好的活在她跟前,而她日后怕是再無子孫。
謝家這回數罪并罰,日后怕是要抄家問斬,一干人等,估計誰也逃不掉。
謝言芳從地牢離開后,去了公主府,除了將晟帝要來賞花一事告訴瞿綰眉之外,還將晏王妃聯合馮氏給她送妾一事告知她。
瞿綰眉讓玉瑤給她倒了一杯茶:“我早已知曉此事。”
謝言芳接過茶盞:“殿下早就知曉?”
瞿綰眉點頭:“衛氏不足為患,但是卻可成為晏王的絆腳石。”
謝言芳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殿下說得沒錯。”
隨后瞿綰眉又將朱兒一事告知她。
謝言芳立馬坐直身子,滿臉笑容:“都說晏王一向也極少近女色,原來也只是假把式。”
瞿綰眉笑:“何止是假把式,才數日,他便明目張膽將朱兒帶進房。”
謝言芳一聽起了興致。
玉瑤見狀,讓宮女端來兩盤剛炒熟的南瓜子。
二人一邊吃著瓜子,一邊聊著晏王家事。
晏王府內。
晏王自從寵幸過朱兒之后,便愈發大膽,竟在大白天將朱兒帶進房內。
這不,衛氏端著涼茶走進晏王的書房之時,正見到朱兒坐在晏王身上。
她手中涼茶差點摔落:“朱.......朱兒.......你怎么在王爺房內”
朱兒慌慌張張從床榻上下來:“王妃.......婢子.......”
還未等她將話說完,衛氏大步上前,甩了朱兒一耳光:“好個賤蹄子,竟敢魅惑王爺!”
這和她平時清冷的模樣截然不同,一旁的晏王被她如此模樣所驚住,大步走到她跟前,將朱兒護在身后,冷聲訓斥:“你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