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槐青反駁道:“瞿綰眉過去不過是寧家的少奶奶,極少出入府中,她又有何本事能查出姑母的身世?”
謝太妃想罷,覺得也對,但臉上的憤怒不減:“現在陛下護她護得緊,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對她動手,數日前我慫恿麗妃那蠢貨派人去瞿府打聽,誰知還沒開始,就被瞿綰眉抓個正著。”
謝槐青正色道:“姑母,您先別急,讓我好好查一查。”
謝太妃瞪向他:“我能不急嗎?要是此事傳到陛下的耳朵里?那可如何是好?”
“你近來也別忙著接近李家小姐了,給我派人好好盯著瞿綰眉。”
“是,姑母。”謝槐青應著。
謝太妃心煩意亂,交代下去之后,讓謝槐青快些離開。
他們二人本以為此事只有當時幾位路人知曉,可是誰知道才過了一夜,全城都在討論此事。
無論是茶館里喝茶的文人書生,還是酒樓聚在一起的世家公子,以及街道兩側圍在一起乞丐。
都在說談論著謝太妃。
“那位謝太妃,過去可是先帝寵妃,僅僅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從小庶女,變成貴妃。”
“還真是個厲害的人物,現在我們聽人說,其實那位小庶女早就死了,是她身邊的女使冒名頂替來到謝府做謝家小姐。”
“當真?”
“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外頭都是這般在傳。”
“一個奴婢,竟敢冒充小姐,真是膽大妄為。”
“是啊,如此卑劣小人,居然還是太妃真是可惜了那位謝家小姐。”
流言蜚語多了,假的都能成真的。
沒過多久便傳到后宮各處。
就連后宮的宮女太監都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謝太妃。
謝太妃病了數日,難得精神好了許多,走到御花園時,聽著宮女幾位妃嬪在說此事。
“太妃是假的?”
“沒錯,現在宮外的人都在議論,說謝太妃不過是個婢女。”
“居然是個婢女,她往日總不將我們這些人看在眼里,明明只是太妃,卻要擺出太后的架勢,原來啊,根本就不是謝家女兒,也難怪一身風范就不像是大家閨秀。”
謝太妃聽到此話,臉色黑得厲害,她可從未受過這般氣,不等這些妃嬪反應過來,大步上前,朝著剛才那位妃子一耳光甩去。
這一巴掌把那妃嬪打得措手不及,捧著臉,眼淚汪汪,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艷青大步走來,指著她們厲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人前編排太妃!”
妃嬪們紛紛上前跪地。
但是剛才那位被打的妃嬪不服氣:“太妃?誰知道是不是太妃?要真是一位奴婢,那剛才這巴掌,該受的人是她!”
謝太妃眉頭一皺,臉上更加難看,朝著艷青吩咐道:“給我繼續打!”
“是,娘娘。”艷青應道,挽起袖子,轉身便要朝那位妃嬪動手。
誰知道,手還未落下。
晟帝憤怒地聲音朝她們身后響起:“給孤住手!”
艷青連忙停下手。
謝太妃略有些錯愕地回頭看去,見著是晟帝,連忙行禮道:“見過陛下。”
晟帝冷著一張臉,怒氣沖沖道:“太妃,孤的妃嬪好像還輪不到你來管!”
謝太妃被他怒斥,心里不是滋味,正色道:“陛下,是她先污蔑于我,我也不過是動手教訓教訓她。”
晟帝卻不買賬,繼續冷言道:“太妃,要教訓她要只有孤,你要時時刻刻記得,你是孤宮里的太妃,不是皇后,更不是太后。”
謝太妃見著晟帝心中怒火正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晟帝可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她:“太妃,孤剛才聽聞,你不是謝家女兒,你不過還是個普通奴婢。”
“此事,你要如何跟孤解釋?”
他字字道來,逼問著謝太妃。
謝太妃佯裝冷靜,回:“那些不過是謠言,陛下,我入宮多年,怎么可能會是假冒的。”
晟帝深深看著她,冷笑道:“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假的,這還不容易?”
“來人!”他大聲朝身后的幻兒喚道。
幻兒彎腰上前。
晟帝繼續道:“去來人,將謝太妃丟進水池!”
謝太妃一驚:“陛下,你這是何意?”
晟帝笑道:“孤聽謝家大老爺曾提及過,他這位妹妹因為從小多次落水的緣故,所以后來跟著祖母去老宅,學了游泳,不僅如此,水性還極好。”
“謝家老夫人幾次寫信給謝老太爺提及此事。”
“孤現在就看一看太妃的水性如何,不就能在知曉你到底是真還是假?”
真正謝昭云到底會不會水性,晟帝根本就不知曉。
但謝太妃素來怕水,水性極差。
晟帝這一招,就是想要整一整她。
侍衛們聽罷,一同上前押著謝太妃朝著水池走去。
謝太妃還抱著僥幸心理,朝晟帝求饒。
然而,話還沒出口,便被一群侍衛抓著丟進水池里。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謝太妃在水里拼命掙扎,撞出一疊又一疊的浪花:“陛下,我已經許久未下水,早已經忘了!”
晟帝冷冷看著她,笑:“太妃啊,你現在這般模樣,怎么看都不是水性極好之人啊!!”
謝太妃聽罷,冒出頭,大喊道:“陛下,快救我,快救我。”
“我不過是因為許久沒下水,所以才生疏了。”
晟帝不僅沒有去救,反而還將自己那位挨打的妃子扶起來:“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孤,孤會替你做主。”
妃子行禮道:“多謝殿下。”
另外那頭,謝太妃在水池中繼續掙扎,往日那種居高臨下滿是傲氣的臉已變得青紫,一雙炯炯一眼睛只想著怎么要活下來,拍打著手,大聲呼喊:“救命!救命!陛下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