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青看著自己尋了數年的姐姐,居然變成了一堆看不清模樣的白骨,心痛不已。
她憋著氣,游到底下,將骨頭一個個撈起來。
“姐姐,這是你嗎?姐姐,我終于找到你了,我這就帶你回家。”
艷青在心里默默說著,身子顫抖慌亂地撿起地上一塊又一塊的骨頭。
在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當初殺害她姐姐之人根本就不是晟帝,而是謝太妃。
謝太妃不僅將她姐姐殺害,還故意在她跟前栽贓給晟帝,挑撥她和晟帝關系。
讓她借著對晟帝的恨意,幫她賣命。
艷青鼻子微酸,良久后,又將白骨一一還回去。
若是此時將白骨拿走,一定會引起謝太妃的懷疑。
一旦引起懷疑,她就沒有機會再報仇。
僅僅只是一個時辰不到,艷青從原來對謝太妃的恭敬,變成了恨意。
這抹恨意讓她坐立難安,她不能讓自己的姐姐就這么死去,她要查個明白。
艷青從水底出來,擦了臉上的水,大步朝自己的臥房走去。
瞿府內。
“怎么樣?信送到沒有?”瞿綰眉朝丹煙問。
丹煙回道:“送到了,就是不知那位姑娘信不信。”
瞿綰眉回道:“她一定會信。”
丹煙眉頭微凝:“那她一定能幫殿下嗎?”
瞿綰眉十分堅定:“當然能。”
對付像謝太妃這樣的人,越是用她身邊的人越好。
現在只需要等時機,到時候謝太妃別想找機會再翻身。
翌日。
晟帝將冊封公主的告示張貼在全城各處。
原本還不知曉瞿綰眉身份的錢氏和謝氏見到時,差點驚呼出聲。
“怎么回事?那位陛下尋回來的公主竟然是瞿綰眉?”
這些時日城內各府的管家小姐們早就知道此事。
只不過錢氏和謝氏每日都窩在那小巷子里,自然無從得知。
而且寧彥和寧崇遠故意瞞著她們。
以至于她們現在才知曉。
她們二人手里拿著菜籃子,一張臉比一張臉難看。
“二叔他差點就做了駙馬!”
“是啊,只差一步,要是二叔是駙馬,我們現在還用吃這么多苦嗎?現在老夫人也不在,我們只能靠著二叔他們養活。”
那日寧老夫人在尤園消失后,就再也沒有回去。
錢氏和謝氏們只以為寧老夫人是因為生氣故意跑了。
寧彥也不解釋,也不去尋人,漸漸的大家好像都忘記了有這么一個人。
“走!我們快回家問問。”錢氏拽著謝氏大步往家里走。
然而,她們還沒走到家門口,便發現了被人從賭坊趕出來的寧崇遠。
寧崇遠朝押著自己的人大喊道:“讓我再賭一把,等我得了銀子再還給你們!”
小廝朝他吐了一口水:“呸!沒銀子還跑來賭!滾滾!”
寧崇遠依舊求著:“讓我再來一把,這一把我一定能把之前是又有輸了銀子都贏回來!”
小廝冷笑一聲道:“想要賭就去拿銀子來!”
他說著,正巧看到不遠處正站著看向這里的謝氏。
朝著謝氏一指說道:“你家那位小娘子模樣不錯,不如將她賣了,還能得一筆銀子。”
寧崇遠一聽,立馬紅了眼睛。
“當真只要我拿了銀子過來,就讓我再賭一把?”寧崇遠朝他正色問道。
小廝滿臉色瞇瞇的笑:“沒錯,只要你能拿出銀子來,就讓你賭!”
寧崇遠一聽頓時來了勁,抬頭看向一臉錯愕的謝氏。
謝氏弄明白是何事,朝他怒斥道:“寧崇遠,你居然好賭!”
現在家中本就缺銀兩,他還將本就不多的銀子拿來賭。
謝氏在那一刻,仿佛天都快塌了。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寧崇遠猛地起身,拉著她朝外拽。
謝氏的手腕被拽得生疼:“你要干什么,快放開!快!”
寧崇遠抬手給她重重一耳光:“少廢話,快跟我來!”
謝氏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她從未想過過去的寧家三少爺會變成如此模樣。
“寧崇遠,你還是不是人!”
寧崇遠沒有多言,抬手朝著謝氏又是一掌。
這下將謝氏嘴里打出血來,她痛得無法出聲,捂著臉任由寧崇遠拽著。
沒過多久,他們二人來到了落雁閣樓下。
謝氏大驚:“你帶我來此處干什么?”
寧崇遠毫不羞愧大聲道:“當然是帶來換銀子!”
謝氏一愣,嘴唇微微顫抖,聲音變得語無倫次:“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青樓,這是青樓啊!”
寧崇遠眉頭緊皺十分不耐煩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不把你賣到青樓來,我拿什么換銀子!”
謝氏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相公:“你......你居然要將你的娘子賣去青樓!”
寧崇遠見著她不動,換句話安慰道:“你先去,等日后我贏到銀子,再將你贖回來!”
謝氏眼睛紅紅,抬手猛地朝他甩去一巴掌,大哭怒斥道:“你這個畜生!”
話落,抓轉身就要跑。
寧崇遠動作十分快,拽著她的胳膊就往落雁閣里拉。
“想跑,沒門!”
落雁閣的嬤嬤大步走來笑道:“喲,這不是謝家小姐嗎?怎么淪落到我們落雁閣來?”
寧崇遠氣沖沖將謝氏往里拽,朝嬤嬤問:“這個能賣多少銀子?”
嬤嬤盯著謝氏看了一眼:“模樣不錯,五十兩可好?”
寧崇遠有些不愿:“才五十兩,最少得一百兩。”
嬤嬤瞥了一眼謝氏,嘲諷笑:“她那模樣也值不了一百兩銀子。”
寧崇遠眉頭緊皺,想了想道:“那六十兩?”
嬤嬤猶豫著。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茶碗摔碎的聲音。
寧崇遠聞聲抬眸,只見就在不遠處,他們寧家的老夫人竟然穿著一身灰麻衣彎著腰給一位摟著女子香肩的男子倒茶。
“老祖宗,你怎么在這兒?!”他大驚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