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爹連忙低頭看去,只見上面繡著三個字,叫“譚大毛”。
他一愣說道:“我不是叫譚大岳嗎?什么時候叫譚大毛了?”
譚二妹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大哥你叫譚大岳,但是這衣服上怎么是譚大毛呢?難不成大哥你的小名叫大毛?”
譚老爹搖搖頭道:“不可能,從小到大,爹娘都沒有叫過我大毛。”
“那誰是大毛呢?”譚二妹滿臉疑惑。
譚老爹將手里的肚兜收好遞給她說道:“二妹,你就別多想了,可能是當初爹娘繡著玩的。”
譚二妹半信半疑,“大哥,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見著這名字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你說是不是真的有人叫大毛?”
譚老爹擺擺手道:“難不成咱們爹娘還偷偷給我們生了一個不成,別多想了。”
譚二妹露出憨憨笑容說道:“也對。”
許是因為提到了爹娘,所以譚老爹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悲傷,長嘆一口氣道:“哎!咱們爹娘死得早,真是什么東西都沒有給我們留下,你比我好點,最少有個肚兜。”
譚二妹安慰他說道:“大哥,別這么想,你瞧瞧爹娘走的時候我們家只有這個茅草屋,現在不僅有了大宅子,還有了鋪子,爹娘要是泉下有知,也會替我們高興的。”
譚老爹回過神來,朝遠處的山頭看去說道:“是啊,要是再過兩年六斤考中了狀元,那我們爹娘怕是更開心了。”
他說著,拉了拉衣擺起身道:“正好,明天到墓地上香的時候,把小六斤和四文他們都帶過去,讓他們也看看自己的乖孫子,乖孫女。”
譚二妹跟在他身后,回道:“行,等會兒我就去跟嫂子說。”
翌日一早。
小七月聽說要去祖父祖母的墳前上香,天還沒亮就起來了。
以前小的時候她常跟著譚老爹去,現在年紀大了些,反而去得少了。
所以一聽要去,還是很開心。
一家人到了山頂之后,在譚家祖父祖母的墳前跪成一排。
等依次上完香之后,已經到了中午了。
譚老爹坐在墓碑旁偷偷抹眼淚。
譚大媽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孩子他爹,我們走吧。”
“嗯。”譚老爹輕聲應著,跟著譚大媽準備離開。
這時,遠處突然走來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見著這里跪了一排來上香,連忙說道:“你們是譚大哥和譚大姐什么人?”
譚老爹愣了一會兒,他來封平村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位老人,他連忙問道:“大爺,你是?”
白發老大爺駝著背,朝墓碑上的名字看去,說道:“我是這墓主人的朋友,當年我們一起從西北逃荒到南下,也算是生死之交。”
譚老爹一聽,疑惑道:“你是我爹娘的朋友,為什么我爹娘從來都沒有跟我們提及過你,我們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你?”
白發老大爺舉著拐杖緩緩上前說道:“我和你爹娘來到陸州府之后就走散了,等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是這一座墓了,你們沒有見過我也不是怪事,而且你爹娘應該沒有跟你們提及過逃荒路上發生的事。”
譚老爹愣了一下,他爹娘的確從來都沒有跟他們提過逃荒的事。
白發老大爺繼續說道:“你是叫譚二岳吧,我以前見過你,當時你還是個幾歲的小蘿卜頭,你妹妹還在懷里喝奶。”
譚老爹這會兒又愣住了,“大爺你搞錯了,我不叫譚二岳,我叫譚大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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