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媽和小七月并沒有在周府久留,放下謝禮之后,回了穆府。
穆文揚早早在門口守著,見著譚大媽回來了,連忙問道:“譚嬸,周大小姐收了沒有?”
“收了,不過不算是她收的,是周夫人收的。”譚大媽自打從周府回來之后,臉色一直都有些不好,一來是氣憤周夫人太過狠毒,二來是心疼周大小姐,可惜她只是個外人,不好插手。
穆文揚從譚大媽的臉上發現了不對勁,繼續問道:“譚嬸,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周大小姐不喜歡我送的謝禮?”
譚大媽搖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也不是不喜歡,我瞧她被她那繼母管的嚴,連跟我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穆文揚眉頭緩緩皺起,“早知道我親自去了。”
譚大媽安慰他說道:“不急,我走的時候跟周大小姐說了,讓她有事就來縣衙來找你,我想那姑娘是明白人,應該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穆文揚輕點頭,感激說道:“譚嬸,這次多謝你了。”
譚大媽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謝的。”
莫焦是穆文揚的妹夫,而莫焦又相當于是老譚家的半個兒子,所以也算得上是親家了。
穆文揚對老譚家的人也十分尊敬,即便現在做了縣令了,也一點架子都沒有,笑著說道:“譚嬸,等會兒我派人送你們回去,順便把莫焦托我帶來的東西也一同送去。”
譚大媽抬頭朝外看去,見著天色也不早了,說道:“那好吧,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穆文揚笑著應道,轉身去叫下人。
其實老譚家離著穆府沒多遠還有一座小宅子,是當初譚二錢買的,現在譚二錢還有白家一家搬到了京城,現在這宅子還空著。
譚大媽見著封平村的老宅夠住,也一直沒有搬過來。
不過今個路過宅子的時候,譚大媽覺得空著有些可惜,便想著買兩個下人把那宅子收拾起來,這樣也方便他們在平陽縣有地方住。
小七月十分贊同她的想法,等官道修好了,他們去平陽縣也不用走山路,來往也是隨隨便便的事。
譚大媽見著小七月同意,也不打算和譚老爹商量了,立即敲定了這事。
傍晚,一家人回封平村的時候,譚大媽就把下人買好了,兩個二十多歲的丫鬟和兩個年輕的小廝,還有一個老嬤嬤,先讓他們在府里收拾收拾東西。
等收拾好了,他們過段時間再過來。
老嬤嬤是朱老嬤嬤的熟人,也還算是可靠,聽了譚大媽的話,帶著丫鬟小廝進了府。
譚大媽帶著一家人起身回了封平村。
隨著天色漸黑,周家漸漸鬧騰起來。
周夫人抱著那兩小箱子,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那個譚家的農婦,還說什么,這些是給周盼兒,這東西到我們家了,不就是我的了。”
周盼兒是周大小姐的閨名。
周大小姐的娘一直想著給周老爺生個兒子,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盼兒,盼兒。
然而,兒子她沒盼到,就病故了。
周二小姐拿起箱子里的珠寶首飾,在頭上比劃了兩下,說道:“娘,我和穆大人的婚事真的沒希望了嗎?”
周夫人眉一挑,笑道:“你急什么,娘再給你想想其他的辦法。”
她說罷,捧著手中的珠釵嗅了嗅笑道:“把這些賣了,估計能值不少銀子。”
周二小姐從里頭挑了一顆大的夜明珠,說道:“娘,這個不賣,這個我要留著。”
周夫人兩個箱子都推到她跟前,笑道:“你先選,選了不要的,我再賣掉。”
周二小姐歡喜不已,從里頭又拿了不少好東西,一邊拿還一邊說道:“娘,這些真的一點都不給周盼兒留嗎?”
周夫人瞥了一眼門外,挑起眼尾一臉刻薄說道:“她一個下人哪配得上這么好的東西,別管她!”
“好嘞,娘。”周二小姐笑著應道,繼續從箱子里拿東西。
拿著拿著,周二小姐漸漸有些恍惚,看著手里的金鏈子,一下子都變成了黑不溜秋的小蛇。
“啊!”她驚呼一聲,連忙將手里的金鏈子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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