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寧大少爺的斷氣,寧府中漸漸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向穩重的寧太尉就像丟了魂一般,趴在自己兒子的床頭,哭得死去活來。
整個京城都被他們給哭醒了。
寧府門外的不遠處,那位穿著黃色衣裳的法師朝寧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笑著搖搖頭道:“天注定啊!”
他說罷,轉身朝一處小巷子里走去。
小巷子的盡頭,一位穿著藍色衣裳的男子正等著他。
見著他走來了,藍色衣裳的男子抬頭看向他笑道:“事情辦得怎么樣?”
法師從兜里拿出一疊銀票說道:“寧太尉給了我五萬兩白銀,你要不要?”
那男子低頭看了一眼說道:“這些銀票你快些取了銀子帶走。”
法師詫異道:“你不要?”
男子點頭道:“嗯,你若是覺得這銀子不好收,就想辦法把這些銀子分給京城外的難民,也算是對他們的補償。”
法師立馬懂他的意思,將銀票折好放在袖口里,背負著雙手,抬眸笑道:“廖兄啊,沒有別的事再需要我幫忙了吧?”
這位藍色衣裳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廖大師。
他聽了譚三元的吩咐,找來了法師做了這么一場戲,目的不是為了銀子,而是為了要寧大少爺的命。
他們一早就商量好,先是散布寧大公子很有可能是中邪一事,再讓法師出面說有辦法可以救他。
這樣一來,寧太尉一定不會讓譚五貫再給寧大少爺繼續治病,那這樣寧大少爺的病情就會加重,最后一命嗚呼,同時還能讓譚五貫全身而退。
廖大師笑笑道:“接下來只要法師好好藏著,不要讓寧太尉找到就行了。”
法師挑眉道:“你放心,我要是想躲起來,沒有人能找得到我。”
廖大師聽后,滿意得很,朝他行了一禮之后,說道:“法師慢走。”
法師擺擺手,說道:“廖兄啊,日后有緣再見。”
廖大師緩緩抬頭,輕聲應了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小巷。
他急著回去將此事寫信告訴譚三元。
此時,封平村內,譚大媽已經帶著小七月和小六斤來到了平陽縣。
平陽縣比他們一年前離開的時候又更加繁華了許多,不過由于白家都搬到京城去了,所以街道上多了很多新開的鋪子。
其中就有一家姓李的首飾店。
小七月從馬車上下來后,小跑到首飾店的門口,看著里頭一串粉色的珍珠鏈子,說道:“娘,你瞧那個好看不好看?”
譚大媽不懂什么金銀珠寶,只看樣式,一眼也瞧到了小七月所說的鏈子,由于是頭一次見到粉色的珍珠,所以十分稀奇,笑道:“好看,真好看,要不買來送給青兒。”
譚四文的女兒叫譚沐青,小名叫青兒,還是譚六斤給孩子取的名字。
小七月連連點頭道:“好呀,娘,我們快去買吧。”
她說罷,挽著譚大媽連忙朝里走。
譚六斤和譚老爹看著她們二人進去了,便朝一旁的瓷器店走去。
首飾店里的店小二和掌柜并不是本縣人,還是頭一次見到譚大媽和小七月,他們見著她們穿著一身普通布衣,還以為她們是哪個村里來的農家女子。
說來也巧,因為這些天要忙著做醬菜,忙著搭建布莊,所以老譚家一家都沒有穿從京城帶來的華服,而是穿著普通的衣裳。
一來是方便干活,二來是因為才剛剛回封平村,不想顯得太格格不入。
沒想到只是因為衣裳的緣故,就讓這鋪子的掌柜和店小二誤會了。
譚大媽盯著那鏈子看了又看,朝店小二問道:“可不可以把這個拿出來我瞧瞧?”
店小二瞥了她一眼說道:“大娘,這東西你們可買不起,還是別看了。”
譚大媽聽了這話,還沒生氣,只以為他們是誤會了,笑著說道:“買得起,我們買得起,你先拿出來我們看看。”
店小二微抬頭看向她說道:“大娘,我真沒騙你,這鏈子當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了,你還是看看別的吧。”
說著,拿出一串銀鏈子遞給了她。
譚大媽這時心里頭有些不舒服了,然而,她正準備開口訓斥的時候。
一位穿著綠色襦裙的年輕女子扭著腰走了進來,說道:“小二,你把這珍珠鏈子拿給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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