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媽和譚四文頓時泄了氣。
小七月聽了武大夫的話,緩緩起身走到書桌前,朝桌上的筆墨紙硯和書籍看了一眼,抬頭朝武大夫說道:“武大夫,這些都是六哥平日里每天都會用的東西,你說毒會不會就下在這些上面?”
武大夫聽了她的話緩緩走了過來,看著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隨意拿起了桌上的一本書,聞了聞了,隨后又拿了一本聞了聞。
譚大媽走到他身邊問道:“武大夫,這些書是不是有問題?”
“夫人,別急,我先看看。”武大夫說罷,從懷里拿出一個小藥瓶,然后滴了一些在書上的字上面。
只見書上原本漆黑的字突然變成了墨綠色。
武大夫一驚,“這些字有毒!”
這話一出,譚大媽他們都錯愕不已,連忙探頭過來看。
隨后武大夫把桌上所有的書都滴了藥,除了三本書的字沒有變成墨綠色之外,其他幾本全部都變了。
眾人看著唏噓不已。
譚大媽一臉氣憤說道:“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把毒下在書上?!”
譚老爹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你說會不會是昨天來送書的寧家公子,不然你們想想看,誰會好心到半夜來送書?”
這話,讓譚六斤自己都驚住了,抬頭說道:“爹,寧雨堂與我一直都交好!他不可能會這么做!”
譚大媽連忙道:“傻孩子,我聽你們四哥說過,這次會考試,你是首榜,他是第三,你們可是要一起爭狀元的人!”
譚六斤搖搖頭道:“寧雨堂和穆文揚年紀較長,這次除了我之外,他們兩個都參加了今年的殿試,如果真的要爭狀元,那他想要殺的人應該是穆文揚。”
小六斤這話說得的確沒錯,再過十多天就要殿試了,寧雨堂沒必要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還特地跑來下一次毒。
正當他們爭論的時候,武大夫突然說道:“譚夫人,譚老爹,應該不是這些書的問題。”
譚大媽和譚老爹一同疑惑看向他,“不是說上面有毒嗎?”
譚四文上前道:“爹,娘,你們忘了,剛才大夫說了,這毒得吃了才會有這樣的效果,六斤又不吃這些書,怎么可能會是因為這書中毒。”
“那是怎么中毒的呢?”譚大媽和譚老爹疑惑不已。
武大夫沒有回他們二人的話,而是朝譚六斤問道:“少爺,這些書不會都是你手抄的吧?”
譚六斤原本還沒注意,一聽他這么說,緩緩起身來到書旁,將有毒的書和沒毒的書分開放,猛地一驚道:“大夫,這些有毒的書,的確都是我手抄的,反而雨堂兄送來的書沒毒!”
譚大媽聽著,連忙將那些沒毒的書拿在手中看了看,驚呼出口道:“是啊,這些沒毒的書,的確都是那小伙子送來的。”
武大夫聽完之后,胸有成竹地走到書桌旁,隨后拿起一根已經磨了一半的墨條,滴了幾滴藥水上面,只見墨條漸漸染上了墨綠的斑駁。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譚夫人,六斤少爺,我們也別猜了,這毒就在這墨條里。”
說罷,將手中的墨條遞到了眾人跟前。
眾人瞧著唏噓不已。
譚六斤也是恍然大悟,“在墨條里下毒,毒就會不知不覺下在了墨水里,再加上我平日都喜歡在書寫的時候舔一下沾了墨的筆,這樣一來,就相當于我每天都吃了少量的毒。”
武大夫點頭道:“是啊,這人還真厲害,居然想到下在墨條里,若不是我這次特地把這驗毒的藥拿來了,那還真看不出來。”
譚六斤接過他手中的墨條,左看右看,“這會是誰下的毒呢?”
譚大媽連忙回神問道:“六斤,你這墨條哪里來的?”
譚六斤回道:“初到京城的時候買的,因為是條好墨條,還花了我不少銀子。”
譚大媽皺眉道:“是在哪個鋪子買的?”
譚六斤頓了一下回道:“就在書院門口的一家小鋪子里買的,當時穆文揚也跟我一樣買了一條,不過他并沒有事。”
譚大媽失落道:“這樣一來的話,也很難查不出來是誰干的?”
譚三元走到他們身旁,安慰他們說道:“不急,這事我們可以慢慢查,先把六斤的身子養好才是最主要的。”
譚大媽點了點頭,拿起之前武大夫開的方子說道:“我這就去拿藥了煎藥。”
“春梅,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譚老爹緊跟著上去。
等他們兩公婆離開之后。
武大夫才敢松了口氣和譚三元說道:“殿下,這毒十分少有,這下毒之人很有可能就是當初給你下毒的人。”
譚三元輕輕點頭,“嗯,你待會兒寫一封密信給李大夫,讓他在京城查看一下,還有誰有這樣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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