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你來了。”莊夫人抱著孩子緩緩起身,一臉吃驚地看著譚大媽。
譚大媽一臉怒火,瞥了一眼方才說閑話的穩婆,要不是看在是這個穩婆接生的孩子,她當真會把這老婆子趕走。
穩婆感覺到了譚大媽的不悅,連忙低頭彎下腰,不敢再說話。
“晚蝶呢?晚蝶怎么樣了。”譚大媽一邊朝里看,一邊問道。
她今天從譚三元口中聽說了莊晚蝶被馬車撞傷的事情之后,想都沒多想,直接上了馬車就朝這邊趕了過來,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氣都沒喘,從馬車上跳下來小跑進來,所以臉上都是汗水。
莊夫人拿出帕子遞給她,“親家母,您別急,晚蝶沒事了。”
譚大媽聽了她的話,原本緊懸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連忙來到莊晚蝶的床邊,看著床上臉色白得像張紙一樣的孩子,心痛不已,蹲下身,在她耳邊說道:“晚蝶啊,娘來了。”
莊晚蝶現在昏昏欲睡,聽到譚大媽的聲音,眨了眨眼睛,抬起重重的眸子朝她看去,見著譚大媽頓時有了精神,嘶啞著聲音說道:“娘,孩子終于保住了。”
譚大媽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被汗濕的頭發,柔聲安慰道:“傻孩子,以后可別這樣了,孩子雖然重要,但是你比孩子更重要。”
莊晚蝶長松口氣,點了點頭,隨后將目光看向莊夫人手里的孩子。
譚大媽連忙起身,從莊夫人手里接過孩子,遞給莊晚蝶看,笑道:“你瞧,這女娃娃長得真像你。”
莊晚蝶現在還不能坐下來,只能微抬頭朝襁褓里的孩子看一眼。
不過僅僅只是一眼,她就安心了。
這時,譚大媽懷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小七月連忙拉著譚大媽的衣擺說道:“娘,她好像餓了。”
譚大媽這才反應過來,但是看著現在奄奄一息的莊晚蝶,有些不忍心讓她奶孩子。
她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朝外面的譚老爹喊道:“他爹,去,快去縣里問一下,有沒有奶娘,去請幾個奶娘來!”
平陽縣畢竟不像京城,富貴人家多,所以用到奶娘的人家并不多。
不過她想起以前鐘慕白請了奶娘。
正當譚老爹正在愁該怎么去請奶娘的時候,譚大媽突然又道:“他爹,去南街口找嚴婆子,她應該知道哪里有奶娘,當初慕白就是請她去找的!”
譚老爹聽著大喜,連忙應道:“好,我這就去。”
他說完,轉身拉著譚三元說道:“三元,你就不跟我一起去了,你快去寫信給四文,這孩子也真是晚蝶都有身孕七八個月了,都沒見到他的人影!”
譚三元替譚四文解釋道:“好像是最近京城布莊的生意畢竟忙!”
譚老爹直接聲音一抬說道:“什么生意都沒有自個媳婦兒重要!你告訴譚四文,就算布莊倒了,他也得立馬給我回來!”
譚三元見著自家爹生氣了,連忙應道:“好的,爹,我這就去。”
譚老爹這才放心,急匆匆離開了莊家去了南街。
此時,莊家的大門口圍了兩個小丫鬟。
其中領頭的紅衣小丫鬟朝莊家守門的小廝問道:“小哥,小哥,你們府里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鬧哄哄的?”
小廝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家小姐早產了,大出血。”
紅衣小丫鬟聽著眉梢露出一絲喜色,朝小廝又問道:“現在你們家小姐怎么樣了?”
小廝皺著眉頭,回道:“好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說是我們家小姐和肚子里的孩子沒救了。”
另外一個綠衣小丫鬟臉上頓時也滿是喜色,但是又怕被人瞧見,使勁忍著,“那真是太可憐了。”
她的話剛落,原本失神落魄的小廝突然露出一抹笑,說道:“好在我們家小姐福大命大,不僅孩子保下來了,人也沒事。”
“什么?孩子保下來了”紅衣丫鬟驚愕不已。
小廝點了點頭道:“是的,那孩子因為沒有足月,所以跟個小貓似的,不過哭的時候強勁有力,是個健康的孩子。”
紅衣丫鬟臉上滿是失落,原本還想繼續問下去,卻被一旁的綠衣丫鬟攔了下來,拉了回去。
小廝現在一心只想著自家小姐終于沒事了,所以全然沒有將這兩人放在心上。
綠衣丫鬟將紅衣丫鬟拉到遠處,正色說道:“好了,你要是再問下去,我們就會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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