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老譚家一家人歡歡喜喜送走了譚五貫。
譚五貫坐了譚三元安排的馬車,去了陸州府,然后坐船走水路直達皇城。
到了皇城之后,譚五貫為了掩人耳目,并未坐譚三元安排的車,而是先偷偷去找了李大夫。
李大夫離開封平村已有幾年了,見著譚五貫差點沒有認出來。
“你真的是五貫?”李大夫剃了胡子,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衫,與之前在封平村截然不同。
譚五貫笑道:“李大夫,真的是我,你再仔細看看。”
他說著,轉了一個圈。
譚五貫雖然模樣的確跟小時候比變化很多,但是李大夫畢竟是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所以等再看一眼,的確是認出來了,連忙站起身,朝著他的肩膀一拍說道:“五貫,我這才走多久啊,你就長這么大了。”
譚五貫朝他行了一禮,緩緩笑道:“李大夫變化也很大,越來越年輕了。”
李大夫聽著有些不好意思,隨后立馬招呼下人來奉茶。
譚五貫小時候雖然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但是長大后,舉手投足都是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樣,令李大夫大開眼界。
他忍不住問道:“五貫,你可有娶妻?”
譚五貫抬頭回道:“我現在年紀還小,不打算娶妻。”
李大夫笑瞇瞇道:“好,你等著,我到時候幫你尋一門好親事。”
譚五貫又行了一個禮,“多謝李大夫。”
李大夫回歸正題問道:“五貫,你今個特地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譚五貫坐下來,不緊不慢地將這次來的目的告訴李大夫。
李大夫聽完之后,正色道:“榮妃的病的確是蹊蹺,有你看看也好,這樣,我等下進宮,你便裝作我的藥童,跟我一起去,免得被那些有心人瞧見。”
譚五貫點頭道:“那就多謝李大夫了。”
李大夫十分喜歡他,和他說了好一頓家常,才帶著他進了宮。
進宮之后,李大夫給榮妃看過之后,又讓譚五貫看。
譚五貫把了把脈,立馬看了看榮妃的眼睛,隨后正色道:“榮妃娘娘,好似中了毒。”
李大夫詫異,“中毒?不對啊,我怎么沒瞧出來?”
譚五貫回道:“她的脈相太平穩了,就是因為太平穩了所以才有蹊蹺,我看了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渾濁,不像是昏迷不醒之人該有的模樣,所以我猜測她可能中了毒,只不過這毒,十分隱蔽,一般的大夫瞧不出來。”
李大夫連忙也翻開了榮妃的眼睛看,的確是如此,他憤怒道:“這到底是誰,竟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下藥。”
譚五貫從兜里拿出小七月給的“秋梨膏”放了一個到榮妃的嘴里,說道:“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長期下毒的,自然就是榮妃娘娘身邊的人,李大夫,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接近榮妃的飲食和藥?”
李大夫想了想,脫口而出道:“高太醫,他是寧妃的侄子。”
譚五貫唇角一揚,說道:“八九不離十,李大夫,你最近少讓他接觸榮妃娘娘,然后我們再重新開一個藥方子,這藥我親自來煎。”
李大夫問:“我們要不要現在告訴皇上?”
譚五貫回道:“此事關系的寧妃,等我先把此事告訴三元,再來做打算,免得打草驚蛇。”
李大夫點了點頭,“也就按照你說的辦。”
譚五貫拿出銀針說道:“李大夫,我先來幫榮妃娘娘解毒。”
李大夫意外道:“你還會施針解毒?”
譚五貫笑,“嗯,平日里喜歡就學了一些。”
他話落,不緊不慢地上前給榮妃施針。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榮妃的毒解了一些,但是因為是長期中毒,所以一次施針是不行的,需要多次。
所以譚五貫收好銀針先和李大夫離開了這里。
他們前腳剛走,原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榮妃突然顫了顫睫毛,抖了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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