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爹朝著小七月他們一指,說道:“六斤他們要去山上玩,我不放心,你帶著他們去,照顧照顧他們。”
譚四文頭一抬,正見到莊晚蝶,疑惑道:“莊妹妹也隨我們一道去嗎?”
譚老爹點頭,“沒錯,小蝶從來沒有來過山里,六斤帶她去瞅瞅。”
譚四文懂了,將手里的筆都塞在自己腰間的袋子里,笑著回道:“正好我也要去山里,那一起吧!”
小七月和小六斤一聽譚四文也去,互相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莊晚蝶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眉眼間明顯比以前溫柔許多。
隨后,一行人朝山上走去。
去山上的路需要路過俞先生的家。
小六斤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腳說道:“四哥,小七月,莊姐姐,等等,我去一趟俞先生家里,等會兒就來。”
譚四文聽罷,點了點頭,“去吧,我們在這里等你。”
小七月也笑著應道:“嗯,我們等你。”
莊晚蝶不會說話,頷首朝他輕點了一下頭。
小六斤連忙轉身去了俞先生的家中。
今日俞先生家中正巧有客人。
一個穿著華服的女人牽著兩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站在屋子里,朝著俞大夫趾高氣揚道:“我好歹也是你姑母,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爹的面子上。”
俞先生毫不客氣,冷聲說道:“姑母,我爹被埋在了地里,難不成,我去把他挖出來給他這個面子?”
女人氣得不行,顫抖著手指著他說道:“你娘就是這么教你跟長輩說話的嗎?虧你還是讀書人!”
俞先生將頭側向一邊,也不生氣,不緊不慢說道:“長輩不尊,我何來之敬?”
“好個伶牙俐齒,跟你娘一樣賤,也難怪你中不了舉,那是活該,是報應!”女人挑著眉,趾高氣揚說著。
她手底下的兩少年一個稍微高一點的,突然沖到俞先生跟前,冷聲厲色道:“娘,跟這個人廢話什么,不教就不教我莫家還缺這么一個先生不成。”
另一個稍微矮點的小少年更是一腳將一旁的桌子踢翻,“娘,這種窮書生,就別跟他廢話了,反正我們莫家有的是銀子,還怕找不到好大夫。”
俞先生懷抱著雙手,“對,我教不了你們,所以快點滾。”
“讓我滾?你是誰啊你!”高個的少年朝著俞先生怒斥道,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動手。
小六斤眉頭一皺,連忙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用著黎先生教他們的手法,運氣朝那小少爺的手丟去。
石子如同一枚暗器,重重砸在小少年的手上。
小少年連忙捂著手,痛呼出聲,等再去看的時候,發現手背上已經是青紫一片。
“娘,娘,我的手!”
“我的孩兒,你沒事吧?”女人慌張失措地上前看著。
小少年一邊哭著一邊說道:“娘,好痛啊,娘。”
女人朝他的手吹了吹,隨后猛地回頭朝小六斤看去,她本以為是個成年男子,沒想到卻是個小毛孩。
這小毛孩瞧著也就只有六七歲左右,她一時也不好發作,只得忍了下來。
俞先生正巧也看到小六斤了,大步朝他走來,說道:“六斤,你怎么來了?”
小六斤抬頭回道:“我前幾天掉了一本書在這里了,想要拿回去看看。”
俞先生一聽,就知道是哪本書了,連忙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來,遞給他說道:“這本書是你的?我瞧著書不是你這個年紀能看懂的。”
小六斤點頭,“之前去京城的時候,三哥送我的。”
俞先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在想我們村子里除了三元,誰還能讀懂這本書,原來真是三元的。”
這書里有著不少治國之論和用才之策。
別說是小六斤了,就算是俞先生,看的時候也要好好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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