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爹覺得她這個想法的確是不錯,但是又有些擔心,連忙問道:“春梅,這桑樹好種嗎?蠶好養嗎?”
譚大媽眉眼一彎,笑道:“好種好種,桑樹好種,蠶好養,就是這絲綢的織造技術比較難。”
譚老爹興致少了一大半,“我們沒這個技術,想要做起來,怕是有些難。”
譚大媽倒是不以為意,起身說:“他爹,我們沒這個技術,可以去學呀,等學會了不就有了。”
譚老爹跟著她起身問:“這要去哪里學呢?”
譚大媽走到窗戶前,將門窗關好,“明個我去縣里問問二錢,二錢認識的人多,應該都知道。”
她說著,立馬想到了慕白的事,“對了,他爹,慕白有身孕了。”
譚老爹驚喜不已,連忙湊過來問:“這真是大喜事啊,多大了?”
譚大媽笑瞇瞇小聲道:“才剛剛有,月份不大,所以我們也別出去說,等三個月后,再告訴小妹他們。”
譚老爹連連點頭,“行,行,真是太好了,我們家二錢也要當爹了,春梅,孩子們真是不知不覺一個個都長大了,再過不久就是三元了。”
他說到三元眉一彎,“不對,不對,三元和小七月有婚約,那得等小七月,還早還早,接下來是四文了。”
譚大媽笑,“四文這孩子老實憨厚,不像一兩那般威武,也不像二錢那般圓滑,我倒是有些擔心他,以他的性子找個太溫順的也不好,兩夫妻怕是都容易被欺負,要是找個太厲害的也不好,四文怕是在家里也難得抬起頭。”
譚老爹白了她一眼,說道:“春梅,你就別擔心這個了,反正四文還要過幾年才娶妻,到時候我們再給他好好物色一個,不過,說到底還是要看兩個人的緣分,情投意合最重要,你瞧瞧一兩和九兒,二錢和慕白,不都是兩情相悅,現在在一起都是和和睦睦。”
譚大媽一想到大兒子和二兒子,眉眼都是笑,“也是,那我們再等等。”
譚老爹點了一根旱煙,吸了一口,笑著說道:“春梅,你說我們這做父母的,真是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剛有身孕的時候,擔心孩子在肚子里好不好,等生出來的之后,又擔心孩子能不能平安長大,等能走能跑了,又擔心他們會不會摔跤,等能念書了,又擔心他們能不能高中,等著長大了,又要擔心能不能娶妻,娶妻了又得擔心孫子孫女,這一擔心來擔心去,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譚大媽走到他身邊,看著前方沉思著道:“是啊,真是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不過,他爹,即便是這樣的一輩子,我覺得都是值得的,只要孩子們平安長大,安安穩穩,就夠了。”
譚老爹摟著她的肩,緩緩道:“是呀,都是值得的。”
他看著窗外也沉思起來。
譚大媽問道:“對了,四文和五貫這回府試怎么樣?”
譚老爹這回才想到了這件重要的事,“春梅,這次四文考過了,但是五貫沒有。”
譚大媽驚訝道:“五貫沒過?不可能,俞先生說五貫的學識要比四文好。”
譚老爹微側過頭,有些害怕譚大媽會生氣,“是五貫自個不想考的,他想要去學醫術,當大夫。”
譚大媽愣了一下,沉默起來。
譚老爹連忙道:“春梅,你也別怪這個孩子,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想得挺多的,你知道他說啥?他所尤其入仕為官,不如治病救人,他還說,人活這一輩子,不求轟轟烈烈,但求做個有用之人。”
他說著,特地轉過身,避開譚大媽,故意說道:“春梅,你說說,你說說,這孩子是日子過好了,不知饑飽,想著治病救人了。”
然而,譚大媽并沒有生氣,反而還替譚五貫說:“我看五貫并不是因為不知饑飽,反而是跟著我們過了幾年苦日子,知道人間疾苦,所以想著治病救人,這孩子不錯,算我們平日里沒有白教他。”
譚老爹立馬松了口氣,回歸正題說道:“五貫說他想去平陽縣學醫術,要不你明個去縣里的時候,也一并問問看看縣里有什么好大夫,讓五貫跟著學一段時間。”
譚大媽一聽,突然想到了那日在白府碰著的阮大夫,連忙道:“我倒是覺得有個大夫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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