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上前直言不諱道:“金員外啊,我們學堂的孩子可是沒一個敢欺負令郎的,但是令郎常常欺負那些年紀小的學生。”
金員外聽后,連忙低頭朝自己懷里的孩子看去。
金云軒紅著眼睛哇哇直哭,“爹,爹,我沒有,我沒有,我只不過是拿了譚七月的信看了看,先生就打我罵我,還將我丟進了泥潭里。”
他為了不引火燒身,直接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黎先生身上。
金云軒看著他一身的泥,當真是有些信了。
他猛地抬頭看向黎先生,“先生啊,我啊是看在俞先生的面子上,才將孩子放在你們學堂的,你們若是能教就教,不能教,也不能這么對孩子!”
這金員外剛開始說話的時候還好,緊接著話鋒一轉,厲色道:“你這樣對我家孩子,不就是不把我看在眼里,你不把我看在眼里,就是不把貴妃娘娘看在眼里,這事情還是鬧大了,別說你們學堂還能不能開,你這小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這個金員外曾經啊是馮府家的管家,因為府里發生了一些事,所以便拿了一筆銀子回到了老家,買了一個官職,做起來員外。
逢人就說自個啊是貴妃娘娘的恩人,是馮家的親戚。
這天高皇帝遠的,村里的人又不能親自去宮里問,自然就把這事給當真了。
所以金員外常常會拿馮貴妃壓壓鄉里的人,不僅如此,近年來,更加過份,強占村民的田地不說,還強搶民女。
說得好聽是納妾,說得不好聽就是想在這窮鄉僻野里當土皇帝。
早些年的時候,隔壁那村的村民實在是受不了了,便將此事告到了曹縣令那兒。
那曹縣令跟他是一丘之貉,受了銀子之后,不僅放了金員外,還將來告狀的村民打了一頓。
從此之后,這個村里的人,再也不敢跟金員外對著來了。
能搬走的就搬走,不能搬走的,只能苦哈哈的過日子。
俞先生雖然沒有在他那個村子,但是早前也聽說過一些,所以并不想收他的兒子。
誰知,這金員外這個莽漢直接去他家里走了一遭。
家里老母親膽子小,被嚇得好幾天沒睡著覺,他才不得已收了這個金云軒。
黎先生就不一樣了,他現在雖然是落魄了,但以前也是世家公子,所以學不會趨炎附勢這一套。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狡猾的金云軒,抬頭朝金員外笑著說道:“金員外,我們的確沒有欺負你家兒子,是你家兒子一直在欺負我們,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們大可去官府,讓縣令大爺來審一審,或者直接去京城,找找那位馮貴妃,看看她如何說。”
金員外當然不會直接去京城找馮貴妃,他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冷聲朝黎先生說道:“黎先生,你別敬酒不吃罰酒。”
黎先生背負左后,打來手里的折扇,用著毫無溫度的語氣,笑道:“金員外,在下不才教不了你家令郎,往后你們家令郎,就不要再來學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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