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抬頭看著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心里頓時滿是不悅。
她一向自認為自個長得貌美如花,嫁給趙老大,是趙老大高攀了。
所以嫁進來幾個月對趙老大一直不冷不熱。
現在有個鄒少爺在這里做對比,越發覺得自己男人沒用了。
鄒少爺這次來的目的是提親的,不太想跟人糾纏,不屑地瞥了一眼趙老大,拿出另外一堆銀子,說道:“你女人我要了,這里是五十兩銀子,愛收不收!”
趙老大其實是個心思純良的人,除了長相差一點之外,在封平村是一頂一的好。
可惜姜氏這個女人不知道珍惜,成天到晚的跟他鬧,害得他幾日不敢回家,這不要不是今天有人跟他說家里出了事,他還在地里看著瓜。
他一腳踢翻跟前的五十兩銀子,冷色說道:“你誰啊你,我們家再窮也沒有到賣婆娘的地步!”
鄒少爺一聽,合了扇子笑道:“喲!還挺有骨氣的,不錯,不錯。”
說罷,又另外放下五十兩,說道:“這回夠了吧?”
趙老大看都不看,回屋拿了鋤頭,兇道:“走,快給我走!”
鄒少爺今個也不知為什么,就是開心,不想跟他們計較,笑著說道:“行,我走,不過我還會再來的,到時候你們夫妻兩可要商量好了!”
他說著讓跟班們把銀子裝好帶上,側頭朝屋里的姜氏喊道:“這聘禮五百兩我就先收回去了,我給你時間考慮考慮,你若是答應嫁給我,我不僅把這五百兩銀子送給你,還會送一處平陽縣的宅子!”
鄒少爺自從上次吃了譚一兩的虧之后,出門就帶夠銀子。
這次從陸州府來,他帶了足足的一千兩的銀票,這才懟了五百兩銀子,手里還有五百兩的銀票呢。
他們鄒家最不差錢了。
姜氏聽得,心里火辣辣的,直沖腦門。
平陽縣的宅子啊,那到時候一定還有下人伺候著,那她就是官家夫人呢?
這讓她怎么能不動心呢?
鄒少爺瞧出了她的神色,故意說了一句,“姑娘,我現在就住在平陽縣的曹縣令府上,你若是想通了,就直接來府上找我,我帶你回陸州府,到時候過的日子,不是穿金,就是帶銀,絕對比這里舒坦。”
姜氏聽著忙低下頭,雙手捧著胸口,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笑容,簡直是燦爛啊。
譚大媽不小心瞅到了,連忙閉上嘴,默默不說話。
一場鬧劇,就在鄒少爺走后,結束了。
譚大媽抱著小七月跟著許大娘一道回家。
許大娘在路上滿腦子都是銀子,“春梅啊,那銀子我一輩子都沒見過,真是嚇人。”
譚大媽卻是十分淡定道:“不過是五百兩銀子而已,還好,還好。”
許大娘笑道:“對啊,春梅現在也是見過世面的。”
譚大媽未應聲,往前走了幾步,后回頭道:“我怎么瞧著老趙家那媳婦不對勁啊。”
“怎么不對?”許大娘問。
譚大媽略有所思道:“我瞧著她看那銀子,看得兩眼都冒星光了。”
許大娘一愣,眉頭一皺,“這不好了,不好了。”
譚大媽疑惑道:“這怎么不好了?”
許大娘朝著自己大腿一拍說道:“這趙家媳婦經常在我們跟前抱怨趙老大,說趙老大只沒本事,一天才賺二十文。”
“二十文怎么了?你瞧瞧這村里誰還能一天賺二十文?”
“春梅,你不知道,這趙家媳婦知道你們家二錢一個月賺幾十兩,心氣便高起來了,總拿你家做對比,這次你們家不是來了九兒嗎?她便和九兒比樣貌,上次小七月被摔的事情,她沒少挑撥離間。”
譚大媽一聽,臉色頓時一沉。
她本來還想著等會兒找機會了,跟著許大娘去老趙家給這新媳婦點撥點撥。
這大戶人家的紈绔子弟是嫁不得的,別看給的銀子多,還不知道他家里有多少房妻妾,自個條兒也就這么順,家世也不好,嫁過去沒幾年,怕是就要受苦了。
可惜,當她得知小七月被摔河里,她也脫不了干系之后,一下就沒得這個心情了。
她也不多管閑事。
最后是什么命,那也是她自己選的。
小七月似懂非懂地聽著她們說話,頭歪在譚大媽的肩上,嘴角揚著,帶著若隱若現的笑。
夜里。
想了許久的姜氏最終還是決定偷偷溜出老趙家,只身前去平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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