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要將蝴蝶趕走一些的,但是見著小七月和蝴蝶玩得開心,就沒動手了。
那些蝴蝶好似在跟小七月玩耍一般,飛起落下,落下飛起。
翩翩起舞,如同一個個俏皮的小精靈。
小六斤也喜歡得不得了,伸手跟著一同去抓。
蝴蝶兒落在他的手上,一下又飛走了。
小六斤一下滿是失望。
譚大媽將他抱起來說道:“六斤啊,沒事,這蝴蝶啊,總歸都是要走的,我們啊,看看就行了。”
小六斤乖巧地點了點頭。
隨著一陣暖風又吹來,蝴蝶一下全部散開,只留下了那藍色蝴蝶。
藍色蝴蝶就像是認了主人一般,停在了小七月的肩上不走了。
“春梅。”
這時,顧江云的聲音突然傳來。
譚大媽回頭看去,只見顧江云不知何時換了一身藍色長衫。
她瞧著這藍色長衫怎么有些眼熟,猛地一驚,這不就是她給譚老爹買的那件嗎?怎么在顧江云身上了?
正在她疑惑時,顧江云緩緩上前,說道:“春梅,這院子你瞧著眼熟嗎?”
譚大媽搖頭。
院子她不眼熟,就是衣服眼熟。
她再仔細看著,發現和譚老爹的那件還是很不一樣,只不過顏色是一樣的罷了。
顧江云的這件明顯料子好一些。
譚大媽毫不客氣地朝他說道:“知府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顧江云坐下來,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譚大媽露出一絲冷笑,回道:“我當然很好,有兒有女好不自在。”
顧江云長嘆一口氣道:“春梅,你就別在我跟前裝了。”
譚大媽睜大眼睛,“我真沒裝,這些年我雖然過得是窮了一點,但是從來沒受過氣,孩子又懂事,日子過得簡單又安穩。”
顧江云依舊是不信,“春梅,事情過了這么多年了,我也不怪你當年見異思遷了,你也別在我跟前硬撐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我說,我都會幫你。”
譚大媽聽著,愣住了,“你,你說我見異思遷了?顧江云,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顧江云見著屋子里沒外人,抬頭看向她,說道:“當年我在京城趕考,你卻背著我和姓譚的在一起了,這還不是見異思遷?”
一旁的譚一兩聽著他們二人的話,驚的下巴都掉了。
小七月連忙伸手,替他扶了扶下巴。
只見譚大媽氣呼呼說道:“什么叫我和姓譚的在一起了,當年不是你高中之后娶了千金大小姐,還跑來找我,想要納妾嗎?”
顧江云垂著頭,一下說不上話來了。
譚大媽努力平息怒火說道:“顧江云,以前你害我名聲盡毀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你也別把以前的事總記在心上。”
顧江云垂著頭,沉默了小半會兒,才回道:“春梅,當年我娶那位小姐,是被逼無奈,那位小姐也是被逼的,后來我們達成協議,互不干涉,我不管她,她允許我納妾,等著她父親過世,便與我和離,再抬你成正室。”
譚大媽原本不愿意再跟他多說,但是他說得很慢,將每一句話一次不落都送進了她的耳朵里。
她先是一驚,隨后五味雜全,久久后問道:“當年你為何不直說?”
顧江云臉色漸漸蒙上了感傷,又長嘆一口氣道:“當年,我怎么敢說呢?尚書大人的哪是我能得罪的,他能允許我納妾,就已經是恩賜了。”
譚大媽聽著心里不免也有些感傷,不過不是惋惜這段感情,而是為自己那些受的苦而不值得。
很快,她就恢復如常,說道:“罷了,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也別計較是誰對,是誰錯,現在你兒子也老大不小要成親了,再糾結這些陳年往事,可就丟臉了。”
顧江云抬頭看向她,“我明白,只不過我這些年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寧愿選那個窮農漢,也不選我呢?”
這時,譚老爹來了,穿著跟顧江云一樣的藍色長衫,但是卻十分意外的不輸給他分毫。
“春梅!”
他柔聲朝譚大媽喚著。
譚大媽坐直身子看向他,嘴角不知不覺朝上揚著。
她一邊笑著,一邊回顧江云剛才的話,“因為,他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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