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媽懶得再跟這些不可理喻的女人嘮叨了,清洗了衣服之后,擰干放在盆里起身道:“我是不是說說而已,你們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話落,轉身離開。
村里的女人雖然有些嫉妒她家的,但是更多的還是討好,畢竟譚大媽人不差,出手也大方,能跟這樣的女人走得近,自然是只有好處也沒有壞處。
錢大娘連忙擰好自己的衣服,端著盆子,追上前去,“春梅,你別生氣,那些都是新媳婦,說話不懂事,你別跟她們一般計較。”
譚大媽笑道:“放心,我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錢大娘見她沒怪罪,頓時松了口氣,“春梅,一兩的婚事,你就當我方才胡說,我仔細一想,你說的也對,這婚姻大事講究的是兩情相悅,如果二人互相看不對眼,我們這個做爹娘的在這邊瞎張羅也沒用。”
譚大媽聽罷,看著前方,不由得有些想譚一兩了,久久后才回話,“是啊,瞎張羅也沒用。”
錢大娘見她神色不對了,也沒再繼續說下去,故意找了其他話題,問道:“春梅,你可聽說過曹縣令府上的事?”
譚大媽點頭,“今早聽我家那位說了。”
錢大娘朝四周看了一眼,見著沒人,擠著眉頭說道:“我娘家大哥是知府大人府里的捕快,我聽他說,顧少爺將曹大小姐帶走后,開始追查曹大小姐被誣陷一事,后來順藤摸瓜,查到了一個驚天消息。”
“什么驚天消息?”譚大媽立馬有了興致。
錢大娘湊到她耳邊說道:“說是原來那難產而死的曹夫人其實就是那小妾所害,小妾長期投毒,惹得她重病纏身。這位夫人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好運氣,拖著重病的身子,還懷了身孕,生下孩子之后,就油盡燈枯了。”
譚大媽聽罷,把這些和以前在曹府所聽說的事對了一下,差不多都對上了,只是沒想到原來曹夫人的死另有隱情。
她不免長嘆口氣,“那個小妾真是該死。”
“是啊,聽我娘家大哥說,知府大人打算開堂審理,讓這女人殺人償命。”錢大娘說著,眉頭一挑,已是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
譚大媽心里也開始擔心起來,她有些害怕,害怕這事越查越遠,最后會把小七月也查出來。
她可不想小七月被接回曹家。
曹縣令那樣的人,小七月去了哪里還有好日子過。
她雖然心里十分舍不得小七月,但是如果小七月的父母是個好人,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送回去的。
可是這人是曹縣令,她自然是死也不愿意。
譚大媽想到這里,沒有和錢大娘再聊下去,加快腳步回了家。
一進門就將小七月抱在懷中。
譚老爹瞧著愣住了,“春梅,你怎么了?”
譚大媽見著三元在,沒有直接說出曹家的事,只是抱著小七月坐下來,垂著頭道:“沒事,我不過是想小七月了。”
譚老爹笑,“你啊你,這才剛出去多久,就想孩子了。”
譚大媽抱緊小七月道:“這做娘的,當然是一刻也離不開孩子。”
小七月在她懷中好似感覺到了什么,捧著譚大媽的臉,甜甜笑道:“娘,娘,七月,在,七月,在......”
軟軟糯糯的聲音,還帶著輕微的口齒不清。
但是這樣已經足以讓譚大媽的心化了。
譚大媽將小七月摟得更緊了,心中依舊還帶著恐慌。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往后的大半輩子里,小七月和小六斤將是陪伴她最多的人。
待她到垂暮之時,兒孫繞膝,闔家歡樂,羨煞旁人。
當然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此時,小七月窩在她懷里,漸漸睡得香甜。
四月的陽光從窗子口照來,將這個小小的屋子烘得暖洋洋的。
離著老譚家幾十里路外的曹縣令府上,卻格外清冷,陰氣沉沉。
曹縣令下了轎子急匆匆進府,大步沖進了后院的柴房。
林氏見著他來了,連忙跪地求饒道:“老爺,老爺,曹夢霜的事當真不是我做的!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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