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后看看。”周瑞淵偷偷笑著。
他的話音剛落,綿綿和斐斐從角落里露出頭來。
“爹,娘!”
杜挽春聽著聲音,回頭朝他們二人看去。
“綿綿,你們怎么來了?”
綿綿行李里頭鉆出來,“我和四弟來送送爹娘,另外再陪著爹娘住一段時日。”
斐斐臉上也滿是笑,“沒錯,正巧我和三姐也想祖母和小姑姑,正巧來看看他們。”
杜挽春眸中滿是笑,上前將他們擁入懷中。
這下當真是如何來的,又如何回去。
就在他們馬車繼續前行的時候,后方突然傳來馬蹄聲。
杜挽春拉開馬車簾子朝外看去,見著是騎馬趕來的小清兒。.
她坐回馬車,朝綿綿說道:“你快瞧瞧后面是誰。”
綿綿聽罷,連忙趴在窗口朝后看去,見著騎著馬兒迅速朝這邊趕來的小清兒,高聲朝他問道:“清兒,你怎么來了?”
清兒一邊加快速度朝這邊趕著,一邊說道:“你忘了,你說過要和我在成安縣成婚!”
綿綿笑著回道:“現在不還早嗎?”
清兒追到她的馬車旁,正色道:“我怕你不回來了!”
綿綿噗嗤一笑,“你怕什么,我又沒有假死,我現在可還是公主!”
清兒一臉認真,“那也不成,反正日后你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
他們二人從小就分離多年,清兒早就怕了,他怕一分別就是數年不見。
這次他無論怎么樣都要跟著綿綿。
綿綿想了想,朝他招手道:“那好吧,你就跟著我們吧,正好幫著我們趕一趕前方的野豬。”
這條官道上平日來往的人不多,還當真有野豬。
清兒見她允諾,笑得像個孩子,“那好,我替你們趕野豬。”
杜挽春在馬車里被他們二人的談話逗笑,看向前方趕馬車的周瑞淵,傻傻笑了起來。
腦海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周瑞淵一同騎馬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好似就在昨日。
周瑞淵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也偷偷笑著。
他們一行人大概花了十天的時間來到成安縣。
如今成安縣的縣令是他們的老熟人。
袁先生。
袁先生特地請旨來成安縣做縣令,一來他也不習慣朝中的爾虞我詐,二來他在這里可以幫著周瑞淵省去不少事。
海青陽還留在京城,成為懿兒的心腹,也成了周瑞淵和懿兒的信使。
只要朝中有何事,周瑞淵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這樣免得他每日在成安縣還擔心懿兒。
周大娘早早就聽說他們要來,幫著將長留村的老宅收拾出來。
綿綿最先跳下馬車,撲進周大娘的懷里。
周大娘擁著她,“瞧瞧你又長高不少。”
綿綿笑道:“祖母,我已經及笄了。”
周大娘笑,“是啊,都快要成婚了。”
清兒牽著馬在她的身后,“祖母。”
他這聲祖母喚得非常順口。
周大娘笑盈盈應著,“好,清兒這一路上也辛苦了,走,我們回家吧。”
周瑞淵和杜挽春最后下馬車,二人已經數年每年周大娘,十分想念,“娘。”
二人一同喚道。
周大娘連忙將他們迎進屋,“挽春,來,快進屋歇息,還有瑞淵,來。”ap..
杜挽春忙走上前,一家人笑盈盈地進府。
這個府邸還是過去周瑞淵和杜挽春住過的周府。
府邸不大,但是夠他們一家人住。
杜挽春和周瑞淵打算將長留村的老宅修繕,隨后回哪里住。
周大娘也覺得不錯,準備一同回去住,正巧在老宅隔壁又建一個宅子。
一家人商量好后,第二日便開始準備。
杜挽春和周瑞淵先回到老宅收拾收拾,看看里面還需要添些什么東西。
他們轉了一圈之后,并未見著有什么需要添置,周大娘早已經把里面安排得妥妥當當。
杜挽春最后停留在他們過去睡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木床早就換成了梨花木的拔步床,掛著上好的絲綢。
但是隱約還能看到以前的光景。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從床底下翻出了一個陳舊的木盒子。
周瑞淵走來問道:“這個是?”
杜挽春小心翼翼擦掉木盒子上的灰塵,隨后將盒子打開,拿出一支老舊的筆。
“相公,你還記得這個嗎?”.
周瑞淵定神一看,這支筆不就是過去他從東宮帶出來的筆嗎?
當時他原本想要讓杜挽春拿去當掉,但是杜挽春一直都沒有當。
再后來,漸漸被他遺忘在此處。
周瑞淵心中一顫,緩緩走上前握住筆,“這支筆你一直都留著?”
杜挽春點了點頭,“原本我想要將這支筆帶回京城,但是后來我一想,反正我們還會回來,所以便將筆用木盒子裝好,藏在了床下的地磚里。”
她說著低頭看著筆,“當初你那么喜歡這支筆,我想應該對你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
周瑞淵眸光溫和,回道:“過去的意思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它又有了其他的意義。”
杜挽春問:“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