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挽春剛聽到時也有些詫異,特地詢問周瑞淵,“這游家和程家的婚事當真定了?”
周瑞淵點頭,“怎么,你不滿意這門婚事。”
杜挽春緩緩笑道:“不是我不滿意,是有人不滿意。”
“誰?”周瑞淵好奇問。
杜挽春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周瑞淵眉一抬,露出一抹笑,“那也是那小子活該。”
杜挽春朝門口看去,“小聲一些,莫要被人聽見。”
周瑞淵摟住她,“好,我小聲一些。”
他們二人來京城也有數年,這數年周瑞淵對杜挽春的寵愛依舊如從前。
有一年杜挽春以皇后的名義在宮中舉辦中秋宴,邀請了京城所有的夫人和小姐。
其中有位是過去朝中老臣的夫人,出身高貴,并不把鄉野出身的杜挽春看在眼里,在中秋宴時幾次三番為難她。
像她那樣久居深宅,有的是辦法不動聲色地為難身為皇后的杜挽春。
杜挽春原本并未放在心上,誰知卻被周瑞淵得知。
周瑞淵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將那位夫人全家降職,發配至最北邊的小縣做縣令。
從這之后,再也沒有人敢對皇后不敬,就連偶爾的含沙射影都沒再有。
杜挽春漸漸也學到深宮之道,該心狠的時候絕不手軟。
近兩年一直有人提出要給皇上選妃。
都被周瑞淵一一推拒,后來沒人敢再提起。
兩人雖身在宮中,卻過著平常夫妻的生活。
杜挽春和周瑞淵說完悄悄話之后,他們口中的那孩子的確急了。
東宮內,懿兒聽到小綿綿說程晚兒要嫁給游大人,手中的杯子沒拿穩,直接摔落下來。看書菈
杯子落在地上砸得砰的一聲響。
綿綿低頭看去,朝懿兒問道:“大哥你怎么了?”
懿兒沉著臉,正色朝綿綿問:“你說程晚兒要嫁給游大人,什么時候?”
“大概在三個月后,不過明日便納彩定親。”
這納彩定親那便是板上釘釘。
懿兒眼神中露出一抹慌色,冷聲不屑道:“游大人一個小小四品官員,怎么能配得上丞相府。”
綿綿一臉認真道:“可是游大人一表人才,才華橫溢,正巧適合晚兒姐姐。”
懿兒臉色更沉。
綿綿乘機繼續道:“丞相大人,不求女兒攀附富貴,只求女兒能覓得一位良人,這位游大人正巧是位良人。”ap..
懿兒心中莫名涌出一團火,情不自禁道:“什么良人,程三小姐心悅于他嗎?”
綿綿緩緩道:“這我并不知曉,不過我記得晚兒姐姐過去在靈安寺廟許過一個愿。”
“什么愿?”懿兒連忙問。
綿綿想了想道:“想要求一段好姻緣,并在那個許愿的紅綢上寫下她所要求的東西,說不定上面有那男子的名字。”
懿兒默默聽到心里。
綿綿一直都未明說,但是該點到了都已經點到。
懿兒是個喜歡把心思藏起來的人,與其直接告訴他,還不如讓他自己去尋,讓他自己走出來。
待綿綿離開后,懿兒立馬出宮,前往靈安寺。
靈安寺內有棵百年杏樹,樹上掛滿紅綢。
懿兒獨自一人在樹下尋了一晚上,眼見天空露出第一抹晨光時,他尋到了程晚兒寫下的許愿紅綢。
只見上面寫道:“信女愿求太子殿下一生順遂,常樂喜安。”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沒有求姻緣,沒有寫下心儀男子的名字,但是卻又道出她心儀人是誰。
懿兒手握紅綢,在橙紅色的霞光照來時,心里某個東西瞬間打開了。
他突然想明白,那天應該不是夢。
她的確在自己的床旁照顧自己,還問自己想不想喝水,難不難受。
懿兒握著紅綢的手微微顫抖著。
片刻后,他緩緩將紅綢藏進懷里,轉身來到寺廟門口,顧不得周身疲憊,立馬朝程府趕去。
今日正是游家來程府納彩下聘的日子。
游家十分看重和程家的婚事,一眾隊伍敲鑼打鼓帶著聘禮和喜雁來到程家門口。
眼看他們就要進府。
懿兒從馬上躍下,上前想要阻攔。
“等等。”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被人叫住,“殿下,你來此處是?”
懿兒腳步一頓,朝身后看去,只見是程晚兒。
他露出詫異之色,“你怎么在這里?”
程晚兒也是一臉以后,她抬頭朝門口看去,“今日家中有喜事,我正巧出門辦事。”
懿兒更加困惑,“今日不是你定親嗎?怎么還需要你去辦事?”
程晚兒更是一頭霧水。
她剛要開口解釋,突然被跟前的太子殿下一把擁住。
“不要嫁。”
程晚兒驚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此時發生的事。看書菈
懿兒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不要嫁給游家。”
程晚兒這時終于緩過神來,“殿下,你先放開我。”
懿兒并不想放,他懂得不多,但是直到現在絕對不能放手,不然放手,人就跑了。
程晚兒此時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太子殿下會心儀她。
懿兒感覺到她的慌張失措,怕嚇到她,終究還是將她緩緩放開。
“是我唐突了,三小姐不要怪罪。”
程晚兒緩緩松下一口。
懿兒又道:“但是游家當真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