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蹤跡?”
杜挽春站起身,回頭看向門口的陸言,欣喜問道:“舅舅,你尋到刺客了?”
陸言先是大步走到周瑞淵身旁,見著他氣色好些,這些天來緊懸的心緩緩落下,“還沒,不過快了,我們查到那日有兩個可疑之人來到了客棧。”
“他們從后門進的客棧,等到我們上去尋的時候,他們突然消失不見,定是有什么可疑之處。”
“兩個人.......”杜挽春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繼續問:“舅舅,你可知道他們是何樣貌?”
陸言頓了一下,搖了搖頭,“還不知,聽客棧的掌柜說他們帶著黑色斗笠,瞧不出容貌,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杜挽春沉思起來,她好似并未得罪過什么人,更何況是一男一女。
她一時還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要對她趕盡殺絕,還用了就連她都有些無能力的毒藥。
就在她正疑惑的時候,周瑞淵睜開眼睛,朝他們說道:“此事不急,我們可以慢慢查。”
他的聲音還有些許多,話落之時,他撐著身子,緩緩坐起。
杜挽春聽到聲音,眼眸晃過一絲淚光,連忙轉身來到周瑞淵身旁,攙扶著他,“瑞淵,你醒了。”
周瑞淵伸手將她緊緊摟進懷里,下巴靠著她的肩,仿佛久別重逢,綿綿情意轟然涌出。
他伸手,輕輕由上下而下撫過她潑墨般的長發,在她耳邊低語道:“抱歉,讓你等久了。”
杜挽春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滴,一邊搖頭一邊笑著道:“不久不久,只要你醒來,無論多長時間都不久。”
溫熱的淚水滴在周瑞淵的肩頭,如同炙熱的巖漿一般燙得他生疼。
周瑞淵心被刺痛著,緩緩將杜挽春松開,抬手碰著她的臉頰,用指腹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珠。
杜挽春極少流眼淚,她和周瑞淵在一起許久,掉下的眼淚屈指可數。
在周瑞淵看來,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他不想看到她流淚,他希望她能和夢中一樣,永遠無憂無慮。.
“乖,別哭,不過是普通的箭傷,只需幾天就能全部康復。”
這時,許大夫在一旁,一臉認真道:“殿下,你那可不是什么簡單的箭傷,你是中毒,差點沒命。”
周瑞淵抬眸看向許大夫,良久傻笑著道了一句,“真好.......”
許大夫不明白他的意思,手一揮,“真好什么真好,差點進閻王殿,連神仙都救不了,你可知道......”
周瑞淵沒等他說完,低頭看向懷里的杜挽春,欣慰笑道:“真好,這一箭是我受著,而不是挽春......”
杜挽春眸光一驟,靜靜看著眼前明明差點死了還傻笑著人,心仿佛被輕柔的羽毛劃過一般,隨著一陣悸動,她伸手抱住周瑞淵,再次撲進他的懷中。
周瑞淵摟著她,抬頭看向許大夫和陸言。
二人互相朝對方看了一眼,隨后連忙一同轉身離開了屋內,臨走之前還特地將門關上。
陸言走出去后,回頭看向許大夫,打趣笑道:“許大夫,你說你怎么那么沒眼力見,沒瞧見這小兩口.......”
許大夫憋了他一眼,摸著胡子笑道:“我瞧陸將軍才是沒眼力見,沒瞧見小兩口正你儂我儂,偏要跑來說刺客來大煞風景。”
陸言聽著,不服氣,大步走到他跟前,繼續道:“我說刺客是正事。”
許大夫笑道:“那我說殿下的病情也是正事。”
陸言一時語塞,不過二人都是說的玩笑話,誰也沒有計較。
許大夫朝園子外走去,來到院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頭道:“你說那刺客是一男一女?”
陸言點了點頭,“客棧的掌柜是那般說,我倒覺得并不是真的。”
許大夫眸子轉了轉,抬眸朝杜挽春他們的殿門口看了一眼,小聲道:“我方才聞著這院子里的花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陸言連忙問。
許大夫若有所思道:“我記得過去好似有人中過和殿下一樣的毒。”
陸言大喜,大步朝他走來,“你怎么才說啊!走,我們快進屋告訴瑞淵。”
許大夫將他攔住,“罷了,殿下才剛剛醒,不要讓他太過傷神。”
陸言拉著他到一旁,“你跟我說說,是何事?”
許大夫緩緩道:“將軍,你可還記得我以前跟隨過你和陸大少爺在麒麟山做過副將?”
陸言一聽,仔細想了想,“沒錯,我想起來了。”
許大夫繼續道:“當時,我和幾個士兵在一處林子里迷路了,后來在里頭吃了幾個果子,那果子味道鮮美,我還得地將果核留下來。”
陸言想了想,應道:“我聽二姐說過,你把這個果核贈與她,她種在長留村內,現在果子制出的香丸賣得非常好。”
許大夫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果中。”
陸言疑惑問:“可是這些跟那毒又有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