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楓將罐中的蜂蜜傾倒出來,里面漸漸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藥味,若是不仔細聞,很難察覺。
“這里面不是毒,是什么?”他提高語調厲色道。
何家二妹臉色蒼白,看著他倒出來的蜂蜜,震驚不已,身子梭梭顫抖,喉嚨仿佛被什么鉗制住,聲音低啞遲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里面有毒......”
“不知道?”周楓走近她,冷眸微凝,氣勢逼人,“看來我們得去見官。”
他話落,轉身朝后廚外的小廝大聲喚道:“來人,給我把她帶下去,直到說實話為止。”
何家二妹的臉色由白轉青,撲通一聲跪地,拽著周楓的衣擺求饒道:“周掌柜,我當真沒有下毒,我只不過是想要給小姐吃些蜂蜜罷了。”
周楓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所以你是明知道小姐不能吃蜂蜜,卻偷偷特地給她加上?”
何家二妹低著頭沒有回話。
周楓一腳將她踹開,“看來你是打算將話留在官府去說!”
何家二妹重重摔倒在地,痛得面容扭曲,聽到周楓的話,嚇得慌亂不已,忍痛再次拽著他的衣擺,哭訴道:“周掌柜,蜂蜜里的毒我當真不知啊。”
周楓垂眸冷冷看著她,咬著字眼要挾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不再說實話,我便會將你送官,讓官爺們好好審你,我可是聽說牢里的刑罰能讓人皮開肉綻。”
何家二妹嚇得瞪大雙眸,眼珠子凸出,眼神中滿是恐懼。
她慌了,畢竟只不過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婦人,再也繃不住,朝周楓磕了一個頭道:“周掌柜,別,別,我說,我都說。”
周楓緩和面色,冷聲道:“好,你說。”
何家二妹低著頭,聲音細如蚊,“我的確對小姐心有不滿,但是我當真沒有想要下毒,我只不過是給她的吃食里加了一些蜂蜜。”
周楓厲色道:“那你可知這一點點蜂蜜就能夠要了她的命。”
何家二妹垂著頭,沒有回話,
周楓拖著悠長的語調,冷聲譏誚道:“你是想要她死啊!”
何家二妹雙手緊揪著自己的衣擺,咬了咬牙,大哭起來,“周掌柜,我做了這么多,都是為了你啊,這個女人跟你成婚數年都一直未有身孕,她配不上你。”
周楓就像是聽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無語至極,“她是我娘子,即便一輩子都不能有孕,那也是我心愛之人,什么時候還輪到你來管!”
何家二妹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看著他,“周掌柜,我和她不一樣,我什么身子好,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想給你做個妾。”
周楓不想再聽她在這里胡言亂語,“那前幾日她小產呢?是不是你干的?”
他的話轉得太快,何家二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道:“她的運氣還真好,那么多的墮胎藥都沒有把那孩子打下來。”
她說完之后便后悔了,露出驚駭之色捂住自己的嘴。看書菈
周楓將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現在是不打自招。
他一把將她拽起,隨后重重甩到地上,“果然是你的干的,你真是好狠毒的心!”
何家二妹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此時她因為太過緊張太過突然手足無措,想要再狡辯,卻不知地該從何說。
周楓不想再看她一眼,轉身朝身后的小廝吩咐道:“不用去報官了,直接將她交給老爺。”
“是,姑娘。”小廝應后,一同上前將何家二妹拖了下。
韓大將軍素來就疼愛自己的女兒,處事手段狠厲干脆,將何家二妹交給他,合情合理。
還能給韓雁兒省去不少麻煩。
很快韓雁兒和韓夫人也得知了此事。
“沒想到真的是她干的,都怪我,是我引狼入室。”韓夫人懊悔不已,握著韓雁兒的手,臉上滿是內疚。
韓雁兒搖了搖頭道:“此事也怪我自己,當初阿楓說將她送回長留村,是我瞧她可憐,才沒這般做。”看書菈
韓夫人緊捏著帕子,語重心長道:“雁兒,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日后一定要將此事記在心里,不要再對這種人心慈手軟。”
韓雁兒重重點頭,爾后抬眸看向門口,“爹會如何處置她?”
韓夫人拿了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回道:“你爹準備將她拖去后院打五十大板之后,流放至鹽地。”
鹽地荒無人煙,四周都是結著白霜鹽的池水,發配至那里,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處死罷了。
沒有人能在那里活過十天。
韓大將軍這般做,不僅解了恨,還免得她的血污了自己的眼。
韓雁兒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是爹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