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禾點了點頭,“沒錯。”
“我的老天爺啊,我們居然和太子和皇后相熟。”苗氏情不自禁嘆出口。
這時,杜大梅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人還有些恍惚。
“我今個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家挽春成了太子妃,你說我這不是老糊涂了,我怎么能做這種荒唐的夢。”
她說著說著,自個嘲笑起自個來。
苗氏連忙道:“杜家大姑,那不是做夢,那是真的,杜掌柜當真是太子妃。”
“啥?不是夢?”杜大梅大驚,腳步一下又有些站不穩。
張秋禾連忙扶著她,笑道:“大姑,這事的確是真的。”
杜大梅在她的攙扶下坐下來,“真的?怎么可能會是真的?我記得當年挽春嫁周家的時候,只聽說他們周家老大又窮又殘。怎么今個搖身一變就成了太子?”
張秋禾笑道:“這呀,就是命,當初挽春原本不是要交給李縣令那混賬兒子嗎?還是她家繼母從中作梗,將這門婚事給了她的女兒。”
“她若是當初不去搶這門婚,不也沒現在這些事,所以啊,都是緣分,上天注定的。”
杜大梅點了點頭,冷靜了許多,“等過幾日我便去挽春爹的墳前告訴他這回事。”
杜挽春他那個爹,早在一年前就病逝了。
他直到病逝都沒有來尋過自己的女兒,也算是給自己爭了這么口氣。不像有些男人,明明傷了兒女的心,等到落魄的時候還巴不得兒女不計前嫌,跟他共享天倫之樂。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一報還一報。
杜挽春最后還是盡了自己作為女兒該做的事,把他好好安葬,給他尋了一塊好墓地。
如今杜大梅要去他的墳前將此事告訴他,也不知道他在地下聽到此事會不會懊悔不已。
若是他當初不那么虧待女兒,現在還能跟皇家攀上親。
張秋禾正色說:“是該去說一說,讓他自個在地底下難受。”
杜大梅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
至于那位跟著商販跑了的繼母劉氏,在被賣了三五次后,在一戶人家做老嬤嬤。
做的都是最臟最累的活。..
她偶爾上街也就聽說周家的大公子如何如何,先是做了縣令,后來又成了京城大官。
劉氏每次都是一笑而光,她現在這般落魄模樣,也不指望能再和杜挽春比一比。
可是當她聽說杜挽春成了太子妃時,那雙深凹的眼睛就像丟了魂一般再也沒有了顏色。
劉氏這些年積攢的不甘和懊悔頓時全部涌出,最后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栽進了恭桶里。
“錯了,一切都錯了,我不該將蘭芝嫁給李家的,我應該將她嫁到周家!應該嫁到周家!”
她發瘋似的喊著。
就因為當初她的一時貪心,害了她的女兒一輩子。
劉蘭芝被李家休掉之后,跟著她一同給商販做妾,后來因為她年輕,又被賣給了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員外做小。
后來老員外在她的閨房里突發疾病過世,那家人又將劉蘭芝趕出家門。
從那之后劉氏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女兒,或許她也被賣進了大戶人家做工,又或者她被人賣進了青樓逢人賣笑。
劉氏氣得身子顫抖,嘴里依舊在喊著,“錯了,一切都錯了。”
在她這種人眼里,心里還在想要是把自己的女兒嫁到周家,說不定做太子妃的就是劉蘭芝。
然而,她卻從來沒想過,周家有現在的一切,都離不開杜挽春。她更沒想過,若是好好對待杜挽春,她也不會淪落至此。
周家的事情在成安縣雖然激起了一片小小的波動,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
周家的米店照常營業,香鋪里的人依舊人來人往。
杜挽春把這里上上下下早就安排好,別看她現在在宮里,她賬面上每日進來的銀子一點都沒少。看書菈
手里只要有銀子,無論在哪兒,她的日子也不會差。
皇宮內,杜挽春自個掏銀子把東宮整個修繕了一番,為了不讓周瑞淵總想起以前不開心的事情,還在院子里添了不少新花樣。
比如種了五六棵櫻花樹,還在樹下裝了一個小秋千。
倒是敘州的將軍府內,周大娘已經坐立不安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