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笑道:“沒錯,我們這些頭上戴著的都比不上她頭上的一顆。”
盧大小姐大驚,猛地回頭又朝門口看去,只見杜挽春的已經進了府,她忍不住感慨道:“這小小的周家這般富有?”
那位夫人點頭道:“周家先不說在青州府,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富商,所以啊,盧小姐,切莫再拿他們的身份說事。”
“你們盧家雖然三代為官,但是再往上數,誰家又不是寒窗苦讀出來的呢?”
這位夫人說罷,微抬著頭也朝府里走去,眼神中充滿了對盧大小姐的輕蔑。
盧大小姐看在眼里,頓時覺得羞愧難當,咬著牙低下頭,氣呼呼地也進了府。
剩下的幾位夫人也都是剛剛下馬車,沒再久留跟著一同去了盧家。
今天來的除了一些官員和女眷之外,還有后宮的麗妃娘娘。
麗妃近來最受寵,這些時日皇帝借病不出,自然便是她來。
她坐在盧家安置女眷的涼亭內,見著杜挽春來了,立馬起身。
杜挽春朝她行了一禮,“見過麗妃娘娘。”..
麗妃漸漸冷靜下來,坐下后讓一旁的宮女給她倒了一杯茶。
杜挽春坐在一旁。
今日府里來了不少女眷,盧夫人在忙著也招待女眷,所以讓自己的二女兒在這里招待麗妃。
二女兒是個膽小怕事的,但是為人老實本分,雖然說見著麗妃有些拘謹,但是做事卻十分穩妥。
她見著杜挽春坐下之后,連忙端了一盤糕點放在她跟前,“周夫人路上辛苦,來嘗嘗我們府上特制的軟香糕。”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語速很慢,每吐一個字都是字圓正腔,聽得人十分舒服。
杜錢春起身,朝她回禮過后,笑道:“多謝盧大小姐。”
涼亭里的人不多,除去一些貼身伺候的宮女丫鬟之外,便只有她們三人。
盧府的男賓客都在前院,在盧老爺和盧大公子的招待下,周瑞淵和鄭大人正巧坐了一桌,有了鄭大人在倒也沒人敢待他無禮。
原以為只不過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壽宴,誰知道本該在宮里躺著的皇上來了。
皇帝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就怕周瑞淵和周楓也學著周大娘的樣子跑了,所以到了京城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詢問他們二人的去向。
得知周瑞淵在盧府參加壽宴,立馬換了一身衣裳便趕了過來。
后院內杜挽春剛和麗妃閑談了幾句,便聽到丫鬟來報,“麗妃娘娘,皇上來了。”
“皇上?”麗妃大驚,“皇上不是病了嗎?”
丫鬟低著頭道:“奴婢不知道,夫人只是告訴奴婢,讓奴婢來通知娘娘,讓娘娘移駕去前堂。”.
麗妃連忙起身,“帶我去。”
杜挽春連忙跟在她身后,“娘娘,我隨你一同去。”二人來到前堂的時候,正見著皇帝在給盧大人送賀禮,“朕這些時日病情加重,但是一想到盧大人過壽,便立馬起身來此,給盧大人恭賀壽誕。”
盧大人受寵若驚,連忙跪地行禮道:“多謝皇上厚愛。”
皇帝將他扶起來說道:“今日正巧朝中愛卿都在,朕有一事要告訴大家。”
眾人一驚,紛紛朝他看來。
杜挽春和周瑞淵二人的神色也漸漸凝住,難道皇上當真知道了他們的身世。
正當他們疑惑的時候,皇帝提高嗓音道:“這些時日朕病重在宮中,朕的暗衛替朕尋到了皇后娘娘和太子的下落。”看書菈
底下的官員頓時嘩然。
有人高興有人憂。
鄭大人也不由自主朝身旁的周瑞淵看去。
周瑞淵神色冷漠地看著皇上,雙手不知何事已經緊緊握成拳。
他們三兄弟剛剛被廢黜的時候,還每日幻想著父皇能放了他們,能夠相信他們一次。
可是他們等到的是被毆打,是被發配,是被人刺殺,被人下毒。
若是不是后來遇到了杜挽春,他現在還是一個癱子。
他們對這個父親早就失去了依賴和期待,只剩下濃濃的恨意。
皇帝將目光落到周瑞淵身上,疲憊的眼睛里竟然多了平日里沒有的慈愛,他看著他說道:“太子殿下現在就在京城,三日后朕會帶他認祖歸宗,重回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