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有些聽糊涂了,“到底是不是哥哥?”
小綿綿腦子轉了轉,“是哥哥,但不是親哥哥。”
袁先生更加迷糊了。
這時懿兒和裕兒走來說道:“他叫魏清,是我們乳母的兒子,所以是我們的哥哥。”
袁先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一同來上課。”.
小清兒臉色依舊不好,眼睛一直看著小綿綿。
袁現在將他們帶進了里屋。
他們雖然只分別了一兩年,但是小清兒的變化很大。
有些話他沒有和杜挽春說,他跟著娘親回了北狄國之后,常常被人欺負。
他是太子,他被逼著學各種各樣的東西。
若是稍有差池,就會有人說一些閑言碎語,說他不過是農家的野孩子,絲毫沒有做太子的潛質。
待到了深夜,宮女們會趁著他睡著的時候竊竊私語。
說他的娘不過是個會勾人的野丫頭,還未成婚就生下了他,他就是個野種。
長此以往下去,小清兒的戾氣越來越重。
這也是他離家出走的原因之一。
在北狄的這幾年早就磨掉了他在長留村的天真活潑。
再加上著數月來的乞討生活,令他變得更加謹慎和剛毅,同時也敏感多疑。
袁先生將他們帶進去之后,給他們講課。
懿兒和裕兒太過出色,就顯得小清兒的平庸。
好在袁先生是個好先生,他并不急于求成,在他看來這幾個孩子各有優點,他從不把他們幾個做比較。
一整堂課下來,小清兒好似又恢復到了從前。
小綿綿很開心,時不時地朝他看。
小清兒臉頰一紅,念書的時候,更加努力。
待到夜里,杜挽春來接他們回院子的時候,發現他們還在苦讀。
她瞧著有些心疼,連忙派丫鬟送來了甜湯,讓他們先喝湯。
和吳娘子魏洵的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同,杜挽春更希望孩子們能開心。.
她也做到了,無論是懿兒和裕兒還是小綿綿,他們每日都自由自在從不被東西所束縛。
小清兒非常羨慕,他真想待在這里永遠不回去。
三日后,京城里的花燈會開始了。
過去小綿綿他們也參加過燈會,但是沒有像京城這般大。
一條街道一望無際的花燈,像是黑夜里的漫天星辰數不勝數。
杜挽春牽著小綿綿和小清兒,周瑞淵牽著懿兒和裕兒,小斐斐因為年紀小,所以被留在了家中。
他們一家人走在街上,過往的人無不回頭看了一眼。
為了不讓懿兒和裕兒太扎眼,杜挽春給他們兩個帶了貓貓頭的小面具,瞧著不僅不突兀,還很有趣。
小綿綿瞧著也像戴,杜挽春就給他戴了一只兔子,隨后還給她買了一個兔子花燈。
“娘親娘親我還想要糖人。”
小綿綿甜甜笑道。
杜挽春剛準備去買,小清兒立馬松開了她的頭,穿過人群買了兩根小糖人,笑吟吟地遞給小綿綿。
小綿綿高興不已,將另一個糖人分給了小清兒。
小清兒拿在手中,耳朵根紅紅的。
兩個小糖人一個是穿著五彩華服的女子,還有一個是戴著發冠穿著黑衫的男子,瞧著就是一對璧人。
小綿綿只覺得手里的糖人好看,舍不得吃,抬頭朝杜挽春說道:“娘親,這個我先留著以后再吃。”
杜挽春那鋪子擦了擦她的嘴角,笑道:“好,以后再吃。”
小清兒也沒吃,只是拿在手中時不時看著。
周瑞淵看著他們三人,轉身時在一處小攤販那里買了一個翡翠發簪。
翡翠發簪沒有鑲嵌珠寶,是由一塊碧綠的翡翠打造成了長發簪,簪頭如水滴狀,清麗雅致,周瑞淵買下發簪,慢慢走到杜挽春身后,給她輕輕別上。
杜挽春察覺到了頭上的動靜,連忙回頭朝身后之人看去。
她眼眸微抬,與周瑞淵溫柔專注的眸子對視。
周瑞淵一愣,手還停在剛剛別進她頭發的發簪上。
杜挽春連忙伸手去摸,“這發簪是相公方才所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