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開始變得惶惶不安,吳貴妃行刺皇后,皇后躲過了她的行刺,那是不是說明宮中許多事情她都知曉。
她不是一個躲在某處無人地方的逃犯。
她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看著他后悔,看著他發怒,看著他重病。
皇帝慌了,他身為九五之尊,他不能在皇后跟前這般丟臉。
漸漸的,皇帝不像過去那般沉迷后宮,仿佛洗心革面了一般,開始好好治病,好好處理政務。
就連麗妃他也很少再去。
麗妃倒也沒再來求見過他,好似兩個人的緣分就這么斷了。
皇帝老實下來后,七皇子沒有再被懷疑,他老老實實在宮里做著皇子。
周瑞淵也老老實實做著自己的刑部尚書。
在京城為官不比在成安縣。
成安縣的事務要輕松許多。
周瑞淵自從來京城之后就沒有好好歇息過。
好在有杜挽春安撫他,幫著他,他在刑部也越來越順利,再加上有鄭大人的引薦,他在朝中漸漸有了人脈。
皇帝的消沉,讓他們平靜了數月。
這天杜挽春剛剛將小斐斐哄睡好,便收到了從成安縣的來信。
信中說周大娘生了,生了個女娃娃,雖然有些早產,但是身子骨不錯。
杜挽春高興不已,連忙拿著這封信來到了周楓的宅子。
韓雁兒剛要出門,見著杜挽春笑吟吟來到門口,連忙上前問道:“嫂嫂,你怎么來了?”
杜挽春將信中的事告訴了韓雁兒。
韓雁兒也大喜,連忙彎著杜挽春進屋,“正巧我前幾日跟著阿楓買了一些孩子用的衣裳,到時候一同派人給娘送去。”
杜挽春笑著應道:“嗯,正巧我也給孩子做了幾雙鞋。”
周大娘現在在成安縣有三王爺陪著,自然是不缺衣服和鞋子,不過是她們二人的心意罷了。
二人進屋之后,將那封信又看了看。
看完之后,杜挽春將信燒了。
韓雁兒看著燒成灰的信,不由得感慨道:“爹和娘能這么一輩子在一起也好。”
杜挽春輕點頭,“是啊.......”
韓雁兒將門窗關好,朝杜挽春問道:“嫂嫂,有一事你可知曉?”
杜挽春疑惑問:“何事?”
韓雁兒緩緩道:“我聽我父親說,東翎國想要和我們聯姻,準備將他們的長公主嫁到我們玄月國來。”
東翎國靠北方,和玄月國并不毗鄰,平時雖未有戰事,但是卻也算不上太過和睦。
這次他們提出想要聯姻,怕是想要和玄月國交好。
杜挽春聽后,若有所思問:“所以皇上是想要收這位公主做嬪妃嗎?”
韓雁兒搖了搖頭,“我聽父親說,皇上并未有此意,他猜,皇上可能會讓三王爺娶這位長公主。”.
“你是說爹?”杜挽春一驚。
韓雁兒輕聲應道:“沒錯,我父親說皇上正有此意,大概過幾日就會給三王爺寫信,讓他回京城。”
杜挽春沉默起來,緩緩道:“看來皇上是有些懷疑他了。”
韓雁兒認同道:“不得不讓人懷疑,三王爺已經許久沒在京城了,雖說是在外游歷,但是皇上的眼線這么多,總會發現一點端倪。”
杜挽春微回神笑道:“不急,橋到船頭自然直,會有辦法。”
韓雁兒微松口氣,笑道:“也對。”
杜挽春得知這消息之后,沒在周楓的府邸久留,起身回到了家中。
她剛進家門,便見著小綿綿笑盈盈走來道:“娘親娘親你知道誰來了嗎?”
杜挽春牽著小綿綿的手問道:“誰來了?”
小綿綿朝自個身后指去,只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男孩正狼吞虎咽吃著包子。
她仔細一看,詫異道:“這不是小清兒嗎?他怎么來了?”
小清兒聽到杜挽春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包子,抬頭朝杜挽春看去,隨后慌慌張張朝她行了一個禮。
“挽春姨。”
杜挽春大步走到他跟前,朝他問道:“小清兒你怎么回來京城?還有你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早前從吳娘子的信上得知小清兒走丟了。
如今他突然出現在她府邸,還真是令她小小意外了一下。
小清兒擦了嘴說道:“我從北狄來的路上不小心碰著了匪徒,不過我逃出來了,后來被一家農戶所救,再后來我繼續上路去成安縣,又遇著了幾次匪徒,為了掩人耳目我就假裝是乞丐。”
“在乞討的路上,我聽說了周縣令去京城任官之事,然后又一路乞討來到京城。”
他這來來回回一共走了數月,怕是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