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住在客棧里的書生,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消息,說周家想要招一個能文能武的先生,他們這些文弱書生怕是白跑一趟。
高高瘦瘦的韋秀才聽后憤怒不已,“這不是欺人太甚嗎?發告示的時候也沒說要能文能武,現在我們千里迢迢來到了成安縣,他們又說得要個能文能武的,我們不白跑一趟。”看書菈
他身旁一位個子矮小瞧著文文弱弱的小書生點頭道:“沒錯,真是欺人太甚了。”
另外兩個書生也十分憤怒的點了點頭。
只有另外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書生冷不伶仃地朝韋秀才說道:“你是姓韋?”
韋秀才一愣回道:“沒錯。”
魁梧書生冷冷看著他問道:“我可記得你之前是林州商府的先生,怎么突然想到來周家。”
韋秀才一時語塞,眼神中隱約露出慌亂,不過很快又故作鎮定道:“你認錯人了,我雖是林州人,但是并未在商家做過先生。”
“哦?是嗎?”魁梧書生并不相信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
韋秀才虛心地低下頭。
他的確是商府的先生,不僅如此還是商老爺養在身邊的幕僚。
商老爺府里的幕僚很多,他是資質最差的一個。
前些日子商老爺得知周家要請先生,便想著在周府安插一個眼線,好幫著皇帝來盯著周家。
韋秀才得知此事之后,主動請纓,想要幫著商老爺做這個眼線。
商老爺見他這般熱心,便同意讓他前去。
不過他卻太高估韋秀才的能力。
韋秀才就是趨炎附勢的東西,他在商家不受重用,想著來周家弄些銀子。
名義上是來當眼線,其實是在給自己另謀后路,順便當個墻頭草。
而這個魁梧男子和韋秀才截然不同,他是青州府人,姓袁,雖然瞧著有些兇巴巴,但是性子剛正不阿,一身正氣。
他之前在商府見過韋秀才一面,所以立馬就猜中了他來此處的原因。
現在劉家的絲綢賣得比商家要好。
商家對劉家開始有了芥蒂,周家現在又和劉家交好。
他們往劉家安排不了眼線,自然就往周家塞。
劉掌柜和夫人時不時來到周家,他們總會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袁書生瞧不起韋秀才沒有再跟他們閑聊,起身離開了客棧,想要去附近尋個酒肆。
待他一走,韋秀才和召集了其他三個書生,說起刀疤男一事。
“你瞧著那刀疤沒有,一看就是個兇神惡煞的混混,我們可要小心他一些,說不定他今晚就能過來把我們全殺了。”
韋秀才故意夸大其詞說著。
把那三個書生嚇了一跳。
這時,不知道誰突然說道:“你們瞧見剛才那個大高個沒有?他說不定會些武藝。”
他們說的是袁書生。
韋秀才心里還有些記恨他剛才的話,立馬說道:“沒錯,瞧著就像,你們說,周家是不是早就定下他了。”
“是的,剛才我們這般氣憤的時候,只有他一直閉口不言。”
“瞧著還真是,他那副粗魯的樣子,能做得了先生嗎?”
“不過是個花架子!”ap..
他們越說越激動,話語間明顯充滿了對袁書生的嫉妒。
他們四人一合計,想了一個法子。
韋秀才來到客棧門口,見著袁書生還未回來,朝他們說道:“快,動作快點!”
那三人一同偷偷來到了袁書生的房里,偷走了杜挽春給他們的冊子。看書菈
韋秀才見他們偷到后,一同進了屋。
“我們若是把這個冊子毀了,看他三日后拿什么東西給周家。”
“沒錯冊子,就算周家想要包庇他都沒有用。”
“來來,我把蠟燭拿來了。”
他們四人你一言我一語,隨后拿出蠟燭將冊子當真燒了。
等燒完之后,他們將房間清理干凈,各自躺在了各自的床上睡了起來。
成安縣的街道上,袁書生獨自買了一瓶酒,一邊喝著一邊走在小道上。
他瞧著粗坯其實才學不比剛才那幾個書生差,當年他跟著周瑞淵參加過從鄉試,不過后來因為家中舅母的原因,沒有再繼續參加科考,只能靠著體力來賺銀子養活家人。
這次來成安縣也只是想找個活賺更多的銀子。
他家父母死得早,他是由舅舅養大,現在舅舅久病在榻,他得多賺一些銀子。
待一瓶酒喝完之后,他突然停在了一個巷子旁。
只見巷子里正躺著白日見到的刀疤男。
他心生疑惑,走過來朝他問道:“你怎么不去客棧住?”
刀疤男用破布蒙著臉,不想理他。
袁書生再走近了一些,“這里天冷,晚上還有老鼠和蛇蟲,你還是去客棧休息吧。”
刀疤男根本就不理會他,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
袁書生本就是個大好心,蹲下身,皺著眉頭道:“沒有銀子嗎?沒關系,你跟我睡一間房就行了。”
刀疤男好似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依舊一動不動。
隨著一陣冷風吹來,刀疤男咳嗽起來。
袁書生無奈之下,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將他一把拽起,抗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