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淵上前扶著她說道:“你們來之前我已經到了。”
杜挽春挽著他的手,一同朝院外走去,“那方才屋里的情形你都瞧見了?”
周瑞淵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微沉,瞧著像是有心思。
杜挽春心中大概明了,他許是因為見著小劉子和劉老爺相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那個現在又有了新的寵妃的皇帝。
“相公......”杜挽春輕輕朝他喚道。.
周瑞淵側頭看向她,柔聲應道:“怎么了,挽春?”
杜挽春朝他問道:“你可否想過與那人相認?”
周瑞淵腳步微一頓,隨后看向前方,自嘲笑道:“他雖然和劉老爺一樣沒良心,但是卻沒劉老爺這般重親情,我若是現在與他相認,那是自尋死路。”
杜挽春握緊他的手,語氣柔和問道:“他當真會這般心狠?”
周瑞淵緩緩道:“他若是不心狠,當年就不會想著對我們趕盡殺絕,現在雖然一副慈父的模樣到處派人尋我們,無非是見著自己后繼無人,落人話柄,他若是現在有了比我更適合坐上皇位的子嗣,定不會再看我們一眼。”
“甚至會再一次痛下殺手。”
他的話很對。
杜挽春理解他的心思。
對于周瑞淵和周昭和周楓來說,京城的榮華富貴算不得什么,傷他們的是親生父親的狠心。
所以他們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保全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是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都說虎毒不食子,皇家沒有真情,還真是如此。
杜挽春暗暗在心中唏噓,漸漸也明白了所謂的歷劫是什么。
等到日后他與親生父親對峙的時候,還真是歷劫啊。
隨著天色漸漸暗下,
在莊子里大概待了兩三個時辰的劉老爺,終于舍得回劉府。
他到家中的時候,劉家繼夫人衛氏早早就在屋里等著。
自從劉家大少爺和方家那外孫女和離之后,劉老爺就收了劉大少爺管家的權利,這讓衛氏開始不安起來。
見著劉老爺回來了,她連忙笑著迎了上去,“老爺,你今天去了哪兒,怎么現在才回來?”
劉老爺臉色陰沉,大步走進屋里,他沒有看衛氏。
衛氏心中恐慌,追了上去,“老爺,文兒他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我劉家就算沒有方家做親家,也能在青州府站穩腳跟,又何必貪這門親。”
劉老爺停住腳,忍無可忍,轉身朝她罵道:“你這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不跟方家聯姻,我們劉家日后別說是在青州府,就算是在這梓陽縣也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衛氏怔住,看著滿臉怒火劉老爺,心里也開始有些犯難。
她握緊手中的帕子,哭了起來,“老爺,如今是方家要跟我們和離,我們又有何辦法?文兒雖然錯了,但是他也不過是想要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罷了。”
她越說,劉老爺越氣,“什么心愛的女人?!他連那女人的底細都不知道!”
“老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底細?”衛氏停止哭聲疑惑問。看書菈
劉老爺怒氣沖沖地將自己在杜挽春口中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衛氏。
衛氏聽后傻眼了,她還真沒有想到那個馬桃兒居然給人做過外室。看書菈
他們劉家再怎么樣,也不能讓這種女人進門啊。
她也跟著怒氣沖沖起來,“我這就去跟云兒說!”
劉老爺叫住她道:“你給我站住。”
衛氏腳步一停,回頭詫異地看向他。
“老爺.......”
劉老爺大步走到她跟前問道:“當初麟兒到底是怎么走失的?”
衛氏雙眸中露出一抹慌張,很快又冷靜下來說道:“老爺,你忘了,當時是麟兒自個頑皮,所以才走丟了。”
劉老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跟我說實話,麟兒到底是怎么走丟的?”
衛氏的手被他握得生疼。
她努力避開他的目光,咬牙說道:“老爺,我方才說了,他是自個頑皮所以才和我們走丟。”
劉老爺見她不說實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將她重重甩到地上。
衛氏摔倒在地,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
劉老爺朝她冷聲道:“你現在去跟你兒子說,把那個女人趕出去,如果他真的想要娶那個女人為妻,就離開我們劉府,日后與我們劉家再無瓜葛!”
衛氏聽著心一驚,連忙離開了劉老爺的院子,去了劉大少爺屋里。
劉大少爺正趕著去跟馬桃兒親熱,見著自個母親來了,十分不耐煩,“娘,你這大晚上不陪著我爹,來找我干什么?!”
衛氏抬起手,重重打了劉大少爺一耳光,“你這個蠢貨,你知道那馬桃兒過去是什么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