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嬤嬤拉著周大娘的手,漸漸從震驚中回神,撲通一聲跪地道:“娘娘!真的是您嗎?還是老奴在做夢?!”
周大娘見著故人心里也是一陣感傷,拉著她的手道:“是我,我沒死。”.
莊嬤嬤紅著眼睛大哭起來,“娘娘,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老奴知道你出事之后,差點就跟著你一道去了!”
說著,臉上滿是淚痕。
她話落,猛地抬頭朝四周看了看,“殿下們呢?他們有沒有事?”
周大娘緩緩道:“放心,瑞淵和楓兒昭兒他們都沒事。”
莊嬤嬤長松了一口氣,但是眼淚依舊住不住地流,“娘娘,你和殿下們是真苦啊,明明是身份尊貴卻被那賤人害成這副模樣!”
她說著,顫抖著揉搓著周大娘粗糙的衣袖。
其實她和杜挽春的衣裳都是買了最新的布料做的,但是跟宮里那名貴的綾羅綢緞還是差遠了。
莊嬤嬤眼底滿是心疼,在她心里周大娘就跟她的親妹妹一樣,還有那三個孩子都是她幫著一手帶大的,就跟親兒子沒什么區別。
杜挽春走到她身邊,給她遞了拍子。
莊嬤嬤接過帕子,抬眸看向她,疑惑道:“這位小娘子是?”
周大娘笑道:“這位是瑞淵的媳婦兒。”
莊嬤嬤一聽連忙跪地道:“原來是太子妃殿下。”ap..
說完,還重重磕了一個頭。
杜挽春還是頭一次受到這個待遇,連忙將莊嬤嬤扶了起來,“嬤嬤快起來,您是長輩,怎么能跪我呢?”
莊嬤嬤回道:“什么長輩晚輩,您是主子,我是奴才,自然跪您。”
周大娘將她攔下,“嬤嬤,現在不是在皇宮,我已經不是皇后,你更不是奴才,不必在我們面前多禮。”
莊嬤嬤眼睛汪汪,又是一陣感慨。
周大娘隨后把她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大概告訴了她。
莊嬤嬤心疼不已,那眼淚就沒斷過。
周大娘說完之后,想著剛才外面的吵鬧聲,朝她問道:“嬤嬤,我聽王爺說你老家是榮縣,你怎么在這成安縣?”
莊嬤嬤臉色微微有些發黃,人也十分瘦弱,再加上臉上傷疤,一看就知道日子不好過。
杜挽春將桌上的雞遞給她。
她估計是餓得不行,猶豫片刻后,立馬拿在手中大口吃了起來。
周大娘拿著帕子給她,“慢點吃,小心噎著。”
莊嬤嬤吃了兩口之后放慢了速度,緩緩道:“娘娘出事之后,我便被三王爺救了出來,他給了我一筆回鄉,我回鄉之后家里的田地都被人給占了,后來為了能在村里落腳,村里的人替我說媒,我找了村頭一位年紀跟我一樣大小的小商販。”
“本以為我們年紀都大了,就能好好一起過日子,誰知道,他偷拿了我的銀子來到了成安縣做生意,這生意做起來了,就翻臉不認人。”
莊嬤嬤越說眼睛越來越紅。
周大娘聽著氣憤不已,冷靜下來朝她問:“他一共拿了你多少銀子?”
莊嬤嬤垂下頭,牙齒打著顫,“所有的銀子,大概一百兩。”
一百兩銀子已經夠一個普通農家衣食無憂很長一段時間。
周大娘瞧著長嘆一口氣。
原本還想說莊嬤嬤幾句,但是一想到一個女子無依無靠在村里,也難免會想找一個依靠。
畢竟她最能明白現在這個世道一個女人的日子有多難過。
像她還有幾個兒子在家,換做莊嬤嬤一個人,若是碰著厲害的山匪,怕是命都會沒了。
莊嬤嬤擦了一把眼淚繼續道:“也是我自己蠢,找了這個一個畜生,他就不是人,拿了我的銀子不說,還把我趕了出去,讓我在這街上乞討!”
周大娘安慰她道:“這種人不跟也罷,不如這樣,你就繼續跟著我,我家挽春過幾個月就要生了,有你在我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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