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歲多的小娃娃拿著自己親爹送來的毒糕點,放到嘴巴正準備一口咬下去。
這一刻,張秋禾驚得頭腦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管不顧了,大步沖上前搶走了他手里的那塊糕點,“有毒!別吃!”
小娃娃哪里知道什么是有毒還是沒毒,他只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看的糕點,現在這糕點還被自己的親娘給搶走了,委屈得差點要哭出來。
張秋禾瞧著心疼不已,一把將自己的孩子抱在懷里,沙啞著聲音安慰他道:“幺兒乖,明個娘再買給你吃。”
她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本以為柳生元這個畜生只是對自己狠心,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兒子也如此狠心!
都說虎毒不食子,柳生元是連畜生都不如。
小幺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用自己的小手擦了擦張秋禾臉上的淚痕,用著還不熟練的奶音,安慰她道:“娘.....別哭.....幺兒不吃糕糕......幺兒吃窩窩.....”ap..
他說的窩窩是張秋禾平時用玉米面做的窩窩頭,對于他們母子倆來說,這已經算是定好的東西。
張秋禾立馬打起精神來,起身道:“好,娘這就給你去做窩窩。”
說完,起身將那塊有毒的糕點那東西包好,揣在了自己的兜里。
等吃完晚飯之后,張秋禾抱著孩子來到了杜挽春家,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杜挽春和周大娘。
“周嬸嬸,杜妹妹,你說我該怎么呢?柳生元這是不打算給我們娘倆留活路啊!”張秋禾一邊說著一邊哭,才短短一天的時間眼淚都哭腫了。
周大娘連忙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秋禾,你先別急,這成陽縣又不是他柳家當家,不是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張秋禾將懷里的孩子抱得緊緊的,“我怎么樣都無所謂,只是我的幺兒,他還這么小,沒有爹疼也就罷了.......怎么能被親爹這般對待呢.......”
周大娘早就看清男人了,現在的張秋禾就像是以前的她。
當初她抱著斷腿的周瑞淵在懷里的時候,何嘗也不是這樣想的。
一旁的杜挽春起身來到自己的房里,隨后拿出了一盒酸棗糕。
這盒酸棗糕還是前段時間周大娘見她害喜做給她吃的,她平日里都舍不得吃,所以還剩下許多。..
她將酸棗糕放在小幺兒的手里,笑道:“幺兒,你拿著這個去找昭叔,楓叔玩。”
小幺兒拿著酸棗糕點了點頭。
張秋禾立馬明白杜挽春的意思,沒再繼續抱怨,放著小幺兒去找周楓和周昭。
“杜妹妹,我也知道當著孩子的面這樣說不好,可是我也是沒辦法了。”張秋禾擦了眼淚,哽咽道。
杜挽春現在也是要做娘的人,非常理解她的心情,握著她的手道:“張姐姐,那糕點你留著了?”
張秋禾點了點頭,“留著了。”
杜挽春緩緩道:“明天我隨你一道去鋪子,你照我說的話做。”
張秋禾疑惑地看著她,“杜妹妹,你有什么好辦法?”
杜挽春握緊她的手道:“明天,帶你去見一個人。”
張秋禾在村里認識的人不多,最信任的就是周家了,而且為了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做,所以想都沒想點了點頭。
周大娘見她冷靜下來,起身從屋里拿出了兩肉餅,給了他們娘倆一人一個。
眼前天色漸漸暗下,杜挽春和周大娘也沒讓張秋禾他們回去了,為了安全起見,就讓他們母子二人睡在客房。
杜挽春待他們睡著后,才回了自己的臥房。
待一家人沉沉睡去的時候,離著長留村數里之外的漆黑小路上,柳生元正跌跌撞撞的走著。
他從張秋禾的家中離開之后,想要走路回成安縣,誰知道在半道上遇到了鬼打墻,直到天黑都沒有走出去。
許是被困在這里的時間太長了,他的精神逐漸崩潰,找了一棵樹跪下來,“我的鬼奶奶啊,你就放我走吧,等我回去了,一定給你多燒點紙錢。”
說完,起身繼續朝前走去,然而一抬頭跟前又是那棵樹。
柳生元整個人癱軟在地,要哭出來了,“鬼奶奶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我柳生元這輩子沒做過什么虧心事,你就放過我吧!”
他說完,又朝著這棵樹磕了兩個頭。
這時,原本刮著的冷風突然停了下來。
柳生元以為是“鬼奶奶”要放過他了,立馬起身朝前跑去。
然而,這一跑最后還是回到了原地,跟前依舊是那棵大樹。..
柳生元抬起頭一臉狼狽地看著跟前大樹,恨得牙癢癢,最后雙手握著拳頭,朝著大樹一頭撞去,“看我不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