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淵拉下了床簾子,讓相疊的身影,隱在床帳之下。
漆黑的月夜變得濕透曖昧,溫暖的被褥被薄汗所浸濕。
杜挽春這一刻終于明白了周大娘的話,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受不住,自家相公還真跟平日里見到的真不一樣。ap..
寬厚的肩膀,肌肉紋理分明的腹部,隨著呼吸彼此起伏的胸膛都在榻上顛簸地宣示著他是如何的強武有力。
然而,所有的強悍,都在她吐出痛呼之后變得像月夜下的溪流,一點點淌過所有的柔軟,直沖要害。
杜挽春緊緊抱住了他,在他的肩膀下小聲啜泣著,直到唇再一次被吻住。
屋里的油燈一直燒到了半夜,然而簡陋的小屋卻一直到天明才逐漸安靜。
第二天清晨,杜挽春緩緩從周瑞淵的懷中醒來,身后傳來了他身上那熟悉的淡淡清香。
只不過這抹清香比平時多添了一絲曖昧。
杜挽春臉頰瞬間又變得滾燙,她扶著酸脹的腰,離開他的懷抱,將整個臉埋進被子里。
周瑞淵閉著眼睛伸手又將她撈了回來,就像抱著柔軟的小貓一樣,將她緊緊圈在懷里用鼻子輕輕蹭了蹭她的后頸,“娘子,你醒了?”
杜挽春露出兩圓圓眼睛在外面,點了點頭,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嗯字。
聲音比較小,還微微有些嘶啞。
周瑞淵揚著唇角笑了起來,“再睡一會兒吧,今天娘應該不會來喚我們。”
杜挽春一想到昨晚的動靜,臉更加紅了。
這些天在周家她養胖了一些,不像之前那般消瘦,身形變得凹凸有致,圓圓的小臉頰肉嘟嘟,白里透紅,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咬一口。
周瑞淵咬了一口她白皙光滑的肩,又啄了一口她的紅臉蛋,隨后當真抱著她又睡了起來。
隨著身后緩緩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杜挽春也漸漸閉上了眼睛。
昨夜實在是太累了,他們一直睡到臨近午時才醒來。
就在周瑞淵伸手準備拿衣裳的時候,一直揣在兜里的木梳和胭脂跟著一同滾落下來,正巧落到了床邊。看書菈
杜挽春見罷,詫異道:“這個是?”
周瑞淵彎腰撿起地上的梳子和胭脂放在她手中,說道:“送給你的。”
杜挽春看著那雕花的沉香木梳還有那精致的胭脂,心里暖暖的,連忙從床上下來,拿著梳子和胭脂,在新的銅鏡前開始梳妝打扮,“多謝,相公。”
周瑞淵穿好衣裳下床來到她身后,從她手中拿過梳子,柔聲道:“我幫你梳頭。”
“你會梳頭?”杜挽春看著鏡子里的她詫異道。
周瑞淵輕輕撫著她如墨的長發,拿著梳子輕輕往下梳,“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他的剛落,杜挽春便發覺自己的頭皮傳來一陣刺痛,沒忍住哎喲了一聲。
周瑞淵連忙松了手,“頭發弄疼了?”
杜挽春按著頭皮,搖頭道:“無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周瑞淵卻執意不肯,放緩力度繼續梳著,最后還當真給杜挽春盤了一個發髻。
杜挽春看著自己頭上歪歪扭扭的發髻哭笑不得。
周瑞淵拿著梳子,看著自己的杰作,沉著臉有些不悅,對于無論做什么都手到擒來的他,還真是有些不適。
杜挽春回頭安慰他,笑道:“沒關系,學也要有個過程,以后的日子還長,不差這一天兩天。”
周瑞淵將梳子放下,拿出一枚木簪給杜挽春輕輕別上,用著十分堅定的語氣,在她耳邊道:“嗯,從現在開始,我要給你梳一輩子的頭。”
杜挽春心微微一顫,笑著點了點頭。
一輩子有多長呢?誰也不知道。
不過她很慶幸,他們的一輩子才剛剛開始。
午時。
周大娘見著杜挽春從房里出來,臉上滿是笑,不過又怕嚇著杜挽春,立馬將笑容收了收,朝他們喚道:“挽春,瑞淵,快來吃飯了!”
她說罷,把手中新燒的紅燒鯽魚放在了桌上,“今個昭兒又去池塘里撈了幾條魚上來,夠我們吃上好幾天了。”
杜挽春洗漱之后,從灶房拿了碗筷來到桌旁,見著那紅油油的鯽魚,口水都差點出來。
周大娘近來廚藝越來越好了,她忍不住夸道:“娘,今天的魚好香呀!”
周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呀,多虧了山下那曹家媳婦,是她教我做的。”
杜挽春將碗筷一一擺放好后,笑問道:“曹家媳婦?娘,這位姑娘是誰呀,之前怎么沒有聽你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