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杜挽春疑惑道。
王嬸子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你家那個爹又找了一個女的,你繼母天天在家里鬧,聽說她一夜頭發都白了。”
杜挽春并不意外,她緩緩道:“她當初找我爹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爹會像背叛我娘,一樣再背叛她。”
王嬸子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這是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東西,不是自己的東西,搶來的也總歸要還回去,你繼母這次怕是栽了。”
杜大江這次找的女人是成安縣那怡紅樓的女人叫紅香,模樣比劉氏俊多了,而且手段也厲害。
才來了杜家兩天,就把劉氏給整得服服帖帖。
杜家內,紅香把桌上的飯菜全都倒在了地上。
劉氏一驚,連忙朝她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怎么把我剛剛做好的飯都倒了?!”
紅香坐在桌旁,瞥了她一眼,笑道:“姐姐,你不是還沒吃飯嗎?這些都是給你吃的!”.
“你?你讓我吃地上的東西?!”劉氏驚得目瞪口呆。
劉氏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這幾天杜大江一直想要把她趕走,她死賴在這里幫著給杜大江干農活,幫他做飯。
可是那紅香一直挑唆杜大江不給她飯吃。
劉氏鬧過,但是只要杜大江一動手就把她打服了,她就不敢再鬧。
紅香冷冷笑道:“姐姐,這杜家已經容不下你了,你還是走吧。”
劉氏咬著牙,冷哼一聲道:“我不走!我不會把這個家讓給你這個婊子!”
紅香聽她罵自己,也不生氣,用腳踢地上飯菜,“那姐姐,就好好吃地上的美味吧。”
她說完,扭著腰轉身離開。
劉氏氣得臉色蒼白,她餓得不行,看著地上糟蹋的飯菜心疼不已。
最后,還是忍不住,趴在地上用手一點一點抓著那飯菜吃。
紅香不僅不讓杜大江給她飯吃,還搶走了她所有的金銀首飾,就連幾件像樣的衣服也都被拿走了。
現在她穿著杜挽春以前留下的灰紫布衣,頭發蓬散,臉臟兮兮。
從前的劉氏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
一個月后。
杜挽春和周大娘一共做了五十多瓶香露,還有三百個塔香。
她們二人將這些東西都拿到了方府。
這次接待他們的是方老爺。
方老爺瞧著杜挽春和周大娘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本以為只是兩個粗野農婦,沒想到她們二人模樣如此出眾。
尤其是周大娘,他看著周大娘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仔細一想又想不起來是誰。
杜挽春發現他在出神,連忙朝他喚道:“方老爺,我們這些香露和塔香,可還好?”
方老爺拿著聞了聞,“不錯,非常不錯。”
杜挽春笑道:“那我們的店是不是可以開了?”
方老爺笑著點頭:“嗯,明日我讓人把貨擺上,就可以開張了,到時候還請姑娘一道來。”
杜挽春應道:“當然。”
明日不僅杜挽春要來,他們周家一家人都要來。
頭一次開店至關重要,若這次生意好,那他們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建新房子,過上好日子了。
杜挽春和周大娘回去的時候,在縣里買了一些精面和醬油,像這樣的東西,她們平時想買都不敢買。
二人回到家中后,周大娘用精面做了不少大饅頭。
周大娘雖然做飯的手藝一般,但是饅頭做得極好,一個個白白胖胖的。
杜挽春一連吃了三四個。
待吃到第五個時候,她拿著兩個饅頭遞給了屋里的周瑞淵。
周瑞淵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備考,整日整夜的看書,見到杜挽春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筆,抬頭見著她手里的饅頭,柔聲笑道:“我不餓,你多吃一些。”
杜挽春將饅頭塞到他手里,“不餓也要吃。”
周瑞淵接在手中,盯著看了許久,有些舍不得吃。
杜挽春坐在他桌旁笑道:“相公,這里我和娘買了不少面,你放心吃。”
周瑞淵拿在手中掰成兩半,一半自己拿在手中,另外一半給了杜挽春。
杜挽春看著那一半饅頭,立馬明白了,原來他不舍得吃,并不是害怕以后沒得吃,而是怕她不夠吃。
她心里很是感動,接過那一半饅頭,笑盈盈道:“我跟你一起吃。”
周瑞淵見她吃了,這才咬了自己手里的另一半饅頭。
屋外的周大娘見著他們二人吃得你儂我儂,臉上緩緩揚著笑,心里比吃饅頭還好高興。
翌日。
周家人早早地趕到了成安縣。
他們來到鋪子里的時候,方家的伙計已經在了,叫小丁子。
小丁子瞧著十分老實本分,他見著杜挽春連忙喚道:“掌柜的。”
杜挽春有些受寵若驚,指著身后的周楓,笑道:“這位才是掌柜的。”
周楓緩緩上上前,他今日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長衫,比平日顯得要精神許多,一眼看去,還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
周瑞淵和周昭也穿著新衣裳。
旁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在這里開鋪子。
小丁子連忙將他們迎了進去,“立馬香露和塔香都擺好了,只等著客人來。”
杜挽春朝鋪子里看了看,擺放好香露的鋪子并不是很大,不過也夠用。
沒過多久,鋪子里開客人了,是鄭二小姐,她笑盈盈走進來道:“方夫人果真沒騙人,真的開了熏香鋪子。”
杜挽春認出她來,笑著迎上前,“二小姐。”ap..
鄭二小姐朝鋪子里看了一圈,緩緩道:“你們這熏香鋪子好是好,就是有點不足。”
杜挽春問:“什么地方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