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跟朋友去海城散心。
她這個朋友是大學同學。畢業好幾年了,各自在不同領域發展,又好幾年未見,除了八卦明星們,簡直聊不到一塊兒。
程程第三天后又偷偷回了燕城。
她沒有回父母那邊,而是去了自己的公寓。
簡單收拾之后,打了個電話給丁檀:“學長。”
丁檀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驚訝:“學妹,你有我電話?”
程程:“我早已打聽到了,只是一直沒敢和你聯系。”
丁檀愣了下后,在電話里笑了笑,聲音溫柔繾綣。
他不像他了,不是圍棋社那個學長了,他刻意在營造他的溫暖人設。
“……你不回我微信,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丁檀笑道。
程程:“我拉黑了你,因為之前的確不怎么想理你。但我現在想跟你聊聊。學長,我請你吃飯,你有空嗎?”
丁檀再次沉默了下。
然后他才說,“好啊,約在哪里?”
“學長你公司還沒放假吧?”程程問。
“沒有。”
“那行你的方便。你是想就近,還是想找個環境不錯的地方?”程程問。
丁檀:“醉風亭怎樣?”
鼎陽資本的辦公樓,距離醉風亭很近,丁檀時常去那邊跟人談生意;而程程和聞路瑤也常去。
丁檀的意思很明顯:去一個他們都熟悉的地方。
程程道好。
丁檀又道:“那我提前訂好包廂。下午六點行嗎?”
程程又說好。
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程程開始洗頭。
她頭發比較硬,又厚實,自己嘗試卷,怎么也卷不好,她索性拿了衣裳出門,去了一個做造型的工作室。
人家給她做頭發、化妝,搭配好她帶過來的淡黃色連衣裙,外面是乳白色羊絨外套。
衣裳顏色嫩,她的妝容也嫩,似迎著一抹溫柔而開的迎春花。
程程去了醉風亭。
她乘坐出租車,剛下車時,前面一輛黑色商務車停穩,走下來一個穿著深藍色羊絨風氅的男人。
男人肩膀寬,故而一件很厚重的風氅,顯得他格外體面;頭發濃密烏黑,在冬日酒店門廊的燈光下,有淡淡光暈;側顏精致,下頜線流暢。
他個子高,身邊跟著的秘書中等個子,更襯托他得個高腿長,矜貴不凡。
程程看著他,那人似乎察覺身后的目光,一轉臉就對上了程程的眼。
她避無可避,客氣叫了聲:“南總。”
南總微微蹙眉:“你來找我的?”
“不是不是,我跟朋友約了這里吃飯。”程程忙解釋。
南鈞堯依舊蹙眉。
他那未盡之言:不是找我,你干嘛使勁看我?
正好這個時候,丁檀也到了。
三人遇到,南鈞堯跟丁檀打了招呼。得知丁檀和程程相約吃飯,南鈞堯不易察覺又蹙了下眉頭。
他看了眼程程。
他似乎在說:我都告訴你了,投行的男人要求高,不是你能駕馭的,怎么還跟他吃飯?
程程裝作沒看到。
丁檀跟南鈞堯告辭,讓服務生引路去他訂好的包廂,程程跟著他往里走。
她一邊走還在心里一邊想:“很少從背后觀察南總。他長得真挺帥,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
程程跟南鈞堯接觸過很多次了,熟悉得有點煩他,卻很少從一個女人看男人的眼光去打量他。
今天是頭一回。
她一開始覺得南鈞堯與瞿新南有料可以挖,只顧吃瓜看戲;而后覺得南鈞堯實在擅長打壓小老百姓,是個邪惡的資本家;而后又覺得煤老弟非要翻拍《上海灘》,有點煩人。
在這些標簽下的南鈞堯,其實他長什么樣子,程程心里是一片模糊的。
她想著,便和丁檀進了包廂。
“……點菜之前,先把我加回去。”丁檀拿出了手機,含笑看著她。
程程切換到了自己的私人號,果然加了丁檀的微信。
“你點菜吧。”她說,“我今天沒什么胃口,你點什么我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