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君似乎對老馬掉毛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似乎也知道這種情況，真正的是死馬當活馬醫。
“婉婉，可還有救？”老太君希翼的問向宋清婉，似乎在等一個將她拉回現實的結論。
宋清婉并沒有武斷的下定論，而是用自己淺薄的醫學知識檢查了一遍。
然后說道，“我回去想辦法吧，它似乎有暗疾，加速了衰老，我去問問大夫，然后再制些營養液，給它打進去。”
而營養液要吊瓶通過軟管輸入血液里，可以很快的增強馬的體質，再找出它的暗疾，也許就能好起呢？
當然啊，吊瓶就算了，而這軟管宋清婉還得找到合適的材料，這并不容易。
但看著眼前的老太太，宋清婉真狠不下心來拒絕她。
楊老太君一愣，沒想到宋清婉真的可以嘗試，她其實只是想找個人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郁悶。
外界都說這姑娘有急智，所以宋清婉才是她最合適抒發的對象。
當然，她并沒有故意為難人的意思，也是覺得宋清婉比較合她的眼緣。
“孩子，其實你不用勉強，我知道老玉它唉”老太君還是要跟宋清婉解釋一句。
他們是剛剛認回的親人，別把關系搞砸了。
如今啊，能站在彼此一方的人已經不多，而宋清婉身邊的又都是新人，真想在京圈里闖蕩，又談何容易呢。
宋清婉笑了笑說，“不勉強，我試試吧，若是不行還請老祖宗不要怪罪。”
楊老太君拍了拍手上的毛，然后在宋清婉的攙扶下重新站了起來，“不怪，你有這份心，老祖宗就很高興了。
走，咱不呆這臭地方，我帶你去園子里轉轉。”
而這一轉，老太君就開始說起楊家的歷史，然后又說起宋清婉的曾祖母。
其實，那也是一個很傳奇的女子。
能自幼與宋家老太爺定親的女子，其身份自然不低，曾祖母姓鐘，單名一個靈字，亦是武將家族出身。
“只是當初你家出事時，鐘家就跟你曾祖母決裂了，時間又過去了那么多年，很多老人都過世。
如今鐘家在世的也都是小輩，想來你爺爺也不想走那門親。”人在落難的時候啊，往往最令人失望的是身邊的人。
老太君經歷過太多的事情，倒是看的很開，出奇的是，眼前的小姑娘也沉穩淡定，似乎一點也不生氣。
“人之常情，每個生命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誰有義務為別人舍棄自己的性命。
可沒有了這層互助關系的維持，即便是血脈相連的人也不親了，變得跟陌生人一樣可有可無，誰也不欠誰。
我想爺爺也不會怪他們，所以才異常珍惜與楊家的關系。”
宋清婉把人情世故看得透透的，讓老太君欣賞不已，“你們能這樣想就對了。”看來，鐘家與宋家的緣分盡了。
這一老一少逛了一圈園子，因為天氣太冷，所以也就回去了，而此時已經接近開午飯的時間。
因著宋家的大禮，楊家主母途中讓人又去添了幾份硬菜。
最后這一趟楊家之旅，宋家人還算滿意，主客盡歡。
宋清婉回到家里，立刻去精工廠，召開緊急會議。
因是重大決策，所以花老也要叫去，他還特別拉著宋老爺子一起，讓老爺子看看自己孫女的產業，同時也了解一下自己孫女的能力和不容易之處。
精工廠分為城內和京郊，兩邊都住滿了工人，短短幾月內加起來已經有千人之多，算得上大型的作坊，稅務上已經受到了朝廷的監測。
當然這些都是小問題。
精工廠在交付紡織機和縫紉機的任務后，也已經把朝廷定制的馬匹三件套交貨完成，尾款已收，才剛剛結單。
不過在短期內，宋清婉并沒有再生產馬匹三件套，這是李明赫打造騎兵的最關鍵性且優勢性的東西，她不能讓別人占了這好處。
以免別人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打造出鐵騎，反過來對付他們，更是給李明赫帶來麻煩。
如今精工廠要做的，首先是羽絨服，煤炭這兩樣御寒之物，馬蹄鐵也有做，但訂單并不多，紡織機有在做，而做的最多的是縫紉機和水轉筒車，瓷器等等。
不過大雪封路，物料奇缺，他們在交付馬匹三件套后，其他東西都不用怎么趕貨了，倒是可以抽出時間制做外貿貨品。
這也正是宋清婉召開會議的原因，“我聽說，已經有外國使臣來到京城，我們今年是不是該拿下一些外貿訂單？”
至于聽誰說的，在場很多人都心里有數，只是他們都沒有當著宋老爺子的面公開。
“姑娘想賣什么產品？”業務的拓展是劉忠義負責，所以他的應和最快。
宋清婉想了想說，“關于技術性的東西，我們在短期內當然不能讓外國人學了去。
還是按市場的常規貨品交易，我的打算是羽絨布、青花瓷還有紙。”
“如此說來，我們要跟那些老商幫去搶生意，比如長公主。”謝傾城輕笑一聲，只覺得他們的精工廠越來越有意思了。
“長公主？那快去搶啊！搶死她。”宋老爺子沒考慮就要跟人做對。
惹得四周的人都忍俊不禁起來，可見這位曾經被長公主欺負慘了。
“老爺子您別急，姑娘早早就給你報復回去了。”比如他們手里的精工廠，還有結交的南織紡織等。
“好好好，不愧是我孫女。”宋老爺子想，等再跟長公主碰面時，他可以挺直腰桿了。
“既然要加入競爭，我們還是先做出一個規劃來，這個流程該怎么走，什么時候進行，如何做，都要有一個確定的目標。
不知道諸位誰了解這里邊的情況，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
這就是精工廠上層領導的日常，像一個小朝廷一般運作著。
大家討論了很久，又給每人都分配好任務，這才散了會。
這波操作下來，直讓宋老爺子大開了眼界。
真是不好意思了，他以前就是個紈绔，只會吃喝玩樂，還真沒干過一件正事，只覺得一點忙也幫不上。
當然，人家是不會愧疚的，而花老的用意是挑起老爺子的積極性，他在別的地方還是很有用處的。
散會后，宋清婉找到姜靈，跟她說起了楊老太君老御馬的事情。
二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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