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路,馬車行不通,路上很難碰到其他人,他們一行人已經靠著雙腳走了好些天,也才行了兩多百里路,說不累那是騙人的。
幸好有個姜靈大夫,偶有人感染了風寒,也被及時治愈。
強人打劫更不用怕,有個功夫一絕的肖華天,誰也傷不到宋家與葉家的人。
還有個腦子特別靈活的劉忠義,他不僅解決了葉家的生意糾紛,保存了葉家的根基,只等當地自然災害過去,就能重新開啟生意。
還有一路上的陷阱與困難,一一都被三人識破與解決,讓他們一路行來,宛如神助一般。
據說這三人是宋清婉的下人?記憶中那個蠻橫而力大無窮的小丫頭,逆天了不成?竟然能收服這等厲害人物。
大家對宋清婉無不好奇起來,加上在老家也混不出名堂,那不去一起去京城闖一闖。
帶著好奇與期許,兩家人就這樣上路,哦、應該說是投奔才對。
只是這一路也太艱難了些,但擔憂的情緒,老爺子很少表現出來,怕引起孩子們的恐慌。
其實與當年驚心動魄的離京相比,眼前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么?
他們眼睜睜的瞅著、自己偌大一家子,最后只剩他與老妻兩人,就該知道,那才是痛苦的事情。
此番上京,前路險阻,但最難的,還在京里頭呢,老爺子抓過老太太的手,暖在自己的衣袖里。
不怕,他們明面上不是罪身,私底下的仇,又有那么多的孩子可以倚靠,正是解決陣年舊怨的時候。
老爺子淡淡開口,“那就等等吧,正好我們歇歇腳。”歇好了,一鼓作氣沖進京,嗯、投奔兒子
除非兒子坐上一二品大員,否則、那些陳年舊事,也只能掩蓋在這陳年的污垢之下。
老太太似乎理解丈夫的心情,這次難得的沒有懟他,特別安靜的呆在他的身邊。
不過沒多久,大雪就停了,所以說、這老天抽瘋,卻也是眷顧著宋家人。
一家人艱難的急趕慢趕,總算在天黑前進了城。
此地是距離京城有兩百里的縣城,卻出奇的繁華,而且、這里的人們似乎非常不怕冷。
大雪天的,街上大部分人都穿著一身薄薄的衣裳。
宋大伯吸了吸鼻子,眼里全是羨慕之色,“這里的人們身體真好,莫非是凍多了練出來的?”太抗凍了吧?
身邊有經過的一名高瘦男子聽見后,頓時善意一笑,“兄臺誤會了,我們不怕凍的原因,是身上穿了羽絨服呀。”
“啥羽絨服?”欺負他鄉下來的土鱉,不厚道啊,宋大伯郁悶了,而宋家人也是一臉的好奇。
“哈哈哈,兄臺是外地來的吧,不知道羽絨服也正常。
這是京里近兩天傳下來的,用鴨毛做的衣服,比蠶絲還保暖,關鍵價格便宜,普通百姓也穿的起。
宋家精工廠發明的新品,誰不贊頌宋家一聲好,你們現在往成衣店尋去,或許能搶到一兩套吧。”
路人說完,拱拱手后與宋家這群土包子錯身而過。
“啥玩意啊?不過那商家倒是跟我們同一個姓。”宋大伯撓了撓頭,害他心下一跳,最后憨憨的笑了。
肖華天卻與姜靈對視一眼后,眼神瞬間微妙起來,精工廠?宋家?不會是姑娘當初說的那個吧?他們還擔任著精工廠的要職呢。
就說啊,他們姑娘怎么可能被區區五萬兩銀子難倒,兩人內心頓時變得火熱起來。
快了,回到京里就知道了,反正一路上的事情他們也能解決,就不給姑娘帶去麻煩,直接把一家人帶回去,給姑娘一個大驚喜!
這時,尋找客棧的劉忠義回來了,“走吧,客棧已經訂好,就在前邊不遠處。”
“走走走,可累死我了,差點沒要了這條老命。”宋老爺子與老妻相互攙扶著向前走。
劉忠義在前邊帶路,聽到話后轉頭笑了笑,“老太爺放心,我們下一程可以坐馬車了,且只需要兩天時間,就能趕到京城。”
“啥?不是大雪封路了嘛?而且我們也沒有盤纏呀。”他們是坐得起馬車的人嗎?
“嗐,我們運氣好,碰上了紅鏢局的鏢師往來這邊做生意,他們跟姑娘有舊,所以在下厚著臉皮上門求助。
紅鏢局答應空出四輛馬車,一路送我們上京,明日一早他們鏢局正好返鏢。
鏢局開道,自然有化雪之法,老太爺不用擔心。”
肖華天又與姜靈對視,紅鏢局這樣熱情客氣,不會是,“難道?”姜靈沒有當場問出來,因為怕給姑娘帶去麻煩。
要知道,其實他們一伙人中,也是有人不合群的,再者他們并不清楚姑娘與老家人的關系深淺,所以不好透露更多的東西。
劉忠義一眼就知道姜靈所指,于是朝她點點頭。
紅鏢局年關還在做著的生意,就是羽絨服和煤炭,而這兩樣正好都是他們姑娘的生意。
這下,三個下人都興奮無比,宋家人和葉家人卻莫名其妙的。
可人家不說,他們也不好問,三人本事大著呢,他們也只是宋清婉的下人,對其他宋家人他們只是敬著,但并不會聽命令。
宋家一行人住進了紅鏢局所以的客棧,因著有紅鏢局打點的原因,所以他們一來就有房子住,有熱水用,有熱乎的飯吃,終于是享受了一下做人該有的待遇。
葉家的養子當然也姓葉,名孝興,比宋娘大幾歲,快四十了,有一妻,一兒一女十來歲的樣子。
這就證明了,其實宋娘成親后不久,他就跟著娶妻生子,卻還騙得葉家斷絕親子關系。
葉孝興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越是靠近京城,他心里越感覺不安。
在宋家兩人家和樂融融的空當,他覺得無比的刺眼,所以趕緊跑出來透透氣。
“咦?這莫非是孝興兄弟?”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從走廊深處傳來。
葉孝興震驚的轉身,沒想到在遙遠的異鄉之地,竟然還有人認識他?
抬眼一看,他徹底呆了,這、“是你?”
眼前的男人一身珍貴得體的裝扮,看上去就是個成功人士,顯得意氣風發。
哪像他,落魄的像落水狗,兩相對比,葉孝興頓時自卑的低下了頭。
“呵呵,看來真是孝興兄弟,你怎么會在這里?太巧了,我們兄弟多年未見,不如喝上一杯,聊兩句?”
此人不是青桐錢莊的方正方老板,又是誰?
二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