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要的、可不只是紅鏢局一個客戶。
鏢局走南闖北,除了幫別人運送貨物,其實他們也還有自己的生意,比如緊銷貨的倒買倒賣,賺取差價。
宋清婉邊與洪當家走進黃鏢局,邊走跟他解釋道,“精工廠的東西這般好用,洪當家難道就自己用?沒有別的想法?
我們近期內只會做京城及附近的生意,其他地方,也許洪當家可以順便帶個貨。”
有那么幾家鏢局跟著合作,還怕產品不起量么?也不用承擔遠銷的風險,一舉兩得。
洪當家點了點頭,“這個也可以考慮。”關鍵在產品的好壞,如果真是好東西,洪當家當然不會錯過。
但在沒有見識過真正東西之前,他也不能武斷,“還有、宋姑娘,你既然不做鏢局,那、馬匹等一些黃鏢局原有的貨物可會跟著競標?”
這就是洪當家的第二個目標,馬匹絕對是難得的好東西,市面上有錢也不一定買到好的。
是的,兩萬兩銀子,宋清婉只是買下了黃鏢局這個空殼子,還是靠了關系的那種。
而里面的物品,還在拍賣,這也是他們今天來黃鏢局的原因,看能不能便宜搶到一些東西,還有看看情況,預估精工廠能搬進來的時間,還有一些空間的改造。
但馬匹車輛這些東西,精工廠也是需要的,以后也要送貨嘛,“要,只是不知馬與車價格幾何?我只怕銀子不夠,搶不了多少。”
幾人一邊商討一邊做著筆記,直到中午才忙出一段落。
黃鏢局的原有家底,即便被長公主暗中轉走不少,肯定也不是全部,估計沒個幾十萬兩拿不下來。
洪當家走后,宋清婉跟著七圣之三把黃鏢局里里外外的走上一遍,一邊商量著改建的事情。
“我跟你說,馬匹和車只要這個數。”洪當家見宋清婉坦誠,他也沒必要瞞著,朝她比劃了一個數。
“你別往高了抬價格,這里邊牽扯到兩個大案子,應該會有很多人避開風頭,不來跟我們搶,那競爭肯定不大。”
規劃好工作與住宿的區域,鐵器坊要建高爐,還有青花瓷的窯和玻璃的窯,木器的區域等等。
兩人又商議了一番,這才朝黃鏢局里辦事的官員處走去,留下了自己的標價與數量,行不行的,很快會有結果。
若是他們出了高價,豈不成了冤大頭?
“我明白了,多謝,最好能搶到二三十個數吧。”而這個數還沒有總合的十之一二,洪當家應該會搶的更多。
這一改建,可不得需要能工巧匠了么,即便有宋清婉和墨守兩個大師傅,也還需要干活的人,畢竟黃鏢局實在太大。
司徒伯良和墨守要去安排人手,而宋清婉要去官學看看兩個弟弟,不知兩人可安好否?對方會出什么壞招對付倆孩子?
還真別說,宋清平和宋清安兄弟倆,原本在學堂里幾乎是個小透明,成績不好不壞,人緣與不好不壞,將中庸之道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就這樣在學堂里安安穩穩、輕輕松松的度過了好幾年。
直到,他們大姐突然拿下奴隸七圣,兄弟倆也隨之出了名。
夫子們一時間紛紛回味過來,有那樣一個牛氣沖天的姐姐,而作為家里頂梁柱的小子們,他們不可能平庸吧?
再一回想,好嘛,兩人先前做的那些題卷,有好些都是留白的,且大多都是簡單的題型。
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他們其實都會,只是不想出挑而故意藏拙罷了!
夫子頓時好氣又好笑,這兩天直接捉到這兩小子出來兜底,結果這一抖,發現能倒了來的東西是真的多啊。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宋清平已經有舉人之才,而宋清平也有秀才之才,簡直神童。
宋氏這一家子不得了!
夫子當然喜歡這樣的學生,但同窗嘛,卻恰恰相反,畢竟他們是競爭對手。
原本對兩人不搭理的人,更加疏遠了,而且不忘冷嘲熱諷;平時有點關系的人,直接生氣了,認為交友不坦誠;而、那些喜歡欺負人的壞學子,更是變本加厲的使壞。
當然先前是小打小鬧,也都被兄弟倆輕松化解,可是今天像發了瘋一樣的造,大有鬧出人命的架勢。
一時間,兄弟倆成了官學里大多數人的公敵,這也讓他們狠狠而又徹底的上了一課,人性如此,不是他們做錯了,所以不必較真。
難怪圣人說,人生一兩知己足以,而他們、只是還沒有遇到對的人
宋清平兄弟倆可以說是一天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但他們并沒有氣餒,而是越作直勇,該反擊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而不能反擊的時候,該逃的逃,也并不丟臉。
亦如此刻的宋清平,有一同窗拿了夫子的手札遞給他,說是夫子找自己,順便把手札給夫子還回去。
這兩天夫子確實頻繁找自己,而且那位同窗平日里也是老實本分之人,宋清平不疑有他,拿著手札就往夫子的辦公區跑。
誰知來到后宅花園時,竟然看到有兩個夫子家未出格的小姐濕轆轆著身體,在荷花池里撲騰撲騰的‘溺水’。
這換成任何人都會沖上去救人,但、宋清平耳朵好使,分明聽到假山與暗處有婆子丫鬟在討論著,宋家的愣頭青會救誰?然后會娶誰?
宋清平傻眼了,他才十四歲,就要成親了嗎?這個念頭從腦子里一閃而過,頓時讓人感到一陣惡寒。
可能,是替水里的兩個小姐姐冷吧,但對不住了,在沒有功成名就之前,他是不會定下親事的。
而且,對于自己的婚事,宋清平有自己的規劃,宋家微末,他往上爬的速度跟不上姐姐造造的速度。
那就必須找一個有力的岳家,助自己飛快強大,如此才能為姐姐的事業保駕護航。
宋清平俊秀的臉上眼神堅定,他慢條斯理的將手札往兜里一塞,并把衣袖衣角系好,然后、往角落里的狗洞一穿,很快就出了后宅花園。
因為、他來時的入口處,同樣已經被人反鎖住了。
而荷花池里,他似乎還能聽到那兩個小姐冷到牙齒打架的聲音,唉何必呢,都是太過優秀惹的禍。
宋清平面色毫無波瀾的穿出狗洞,正想站起來時,忽然發現、他前面的不遠處,正站著兩雙正對著自己方向的腳。
顯然對方把自己穿狗洞的行為、全都看在了眼里
二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