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深不可測
山林之間，白茫茫一片。
踏著積雪，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林陽這才來到了后山那一片早已經被冰雪覆蓋的空地之上。
“弟子林陽，拜見師尊！”
看著早已經等待在這邊的方長老，林陽心中一驚，連忙行禮！
依舊是昨日見到的那一副打扮。冰天雪地當中，那一襲粗麻短衫，讓林陽都感覺寒冷。
“嗯！來的還不算晚！”
掃了一眼林陽，方長老點了點頭。
示意林陽來到自己的身邊，方長老朝著遠方看去，微微瞇起了眼睛。
“入我門下，是想要修煉陰陽凝神術？”
突然，方長老詢問道。
“咯噔……”
方長老的一番話，讓林陽的心，忍不住跳了一下。
“是！”
深吸一口氣，林陽沉聲說道。
看來龐長老已經是跟方長老打過招呼了，林陽何必掩飾。
“野心不小！”
方長老轉頭瞥了林陽一眼：“你應該知道，陰陽凝神術，在我萬丹閣的地位。”
“弟子知道！”
林陽沉聲應道。
“你的資格，還不夠！”
方長老繼續說道。
“那便努力讓自己有這個資格！”
林陽說道，眼神凝重。
“好！”
方長老笑了起來：“我喜歡你的這一份野心，喜歡你的這個性格。林陽？在流亡之地，你的名氣可是不小啊！”
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陽，方長老輕聲說道。
“我去過流亡之地，知道你的事情！”
突然，方長老補充道。
“師尊見笑了！”
林陽心下一沉，連忙應道。
“從洪武趙國，到流亡之地，能夠闖出如今一番天地！年青一代，你也算是佼佼者。說實話，知道你來到萬丹閣，我很意外。”
方長老轉身看著林陽：“只怕，這陰陽凝神術，才是你來到萬丹閣的目的？”
方長老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
在那一道眼神之下，林陽只感覺，自己仿佛是被看穿了一般。
“這……”
林陽張了張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辯駁。因為方長老說的是實情。
“沒錯！陰陽凝神書，三大神魂修煉術之一。晚輩自然無比渴望！只有加入萬丹閣，才有機會得帶這至高心法！”
林陽沉聲應道，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過，晚輩并無惡意。”
“窺探我萬丹閣陰陽凝神術，這便已經是最大的惡意！若是執法堂的幾個老家伙知道你的想法，你現在已經化為廢人，被丟出藥王谷了。因為你用心不純！”
方長老面無表情。
這一番話，讓林陽表情更是凝固了起來。
冰天雪地當中，一絲冷汗，順著林陽的額頭流淌而下。一絲冰冷，由內而外的擴散，仿佛讓林陽身體僵硬。
沒想到，與方長老見面的第一天，會是這么一個場景！林陽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知道怕了？”
方長老冷笑道。
“縱然明知如此，晚輩還是會來萬丹閣！”
林陽沉聲道。
方長老盯著林陽看了片刻，突然轉頭，再次朝著遠方看去。
“實力不錯，天賦不錯！沒想到，你煉丹術也出人預料。煉魂宗那陸長老，只怕如今也難以與你媲美！”
方長老嘆息道。
“師尊知曉陸長老？”
林陽神色一驚。
“有過一些關系！”
方長老輕聲喃喃道。
“你身邊的那小家伙，似乎很是不錯？”
眼角余光，朝著林陽腳邊的紫貂掃了遺憾，方長老突然問道。
一番話，讓林陽的心又是咯噔了一下，冷汗瞬間侵濕了他的后背。
紫貂，難道方長老看出了什么？
莫說是林陽，那紫貂也是身體一緊，下意識的朝著林陽腳邊退去。
“呵呵……倒是頗有靈氣？”
沒有理會林陽變化的神色，方長老自語一般的輕聲喃喃了一聲。
“你的那一枚極品紫火丹，給我！”
方長老再次開口。
今日見面，從始至終，話題都被方長老掌控在手中。
面對這樣的方長老，林陽感覺無力！
嘆息一聲，他將昨日得到的那個玉瓶交給了方長老。
此番煉丹大會，林陽那一爐紫火丹，可謂是一鳴驚人。
最終，那一枚極品紫火丹，宗門卻是返還給了林陽，除此之外，還有一枚中品紫火丹！
不得不說，這萬丹閣很是闊氣。
要知道，那可是極品紫火丹啊！若是換一個宗門，早已經收藏起來，哪里可能還給弟子？
只是林陽不知道，方長老要這一枚丹藥何用？
“不錯！是極品紫火丹。靈氣逼人。只可惜，這靈氣太過死板。與你身邊那小家伙的氣息，頗有一些相似？”
手中把玩著極品紫火丹，方長老瞇著眼睛，若有所思的問道。
這一番話，仿佛一柄利劍，一下子插入到了林陽的心中，讓他感覺窒息。
“這一枚紫火丹，我要了！研究一下，或許會有收獲。可以了，你去吧。龐長老不是想要帶你修煉嗎？丹道方面，以你如今的實力，已經達到一個枷鎖。就算跟在我身邊，收獲也是不大。若有問題嗎，來著后山找我！這一枚符紙捏碎，我自然會來見你！”
將那一枚極品紫火丹收起，方長老朝著林陽吩咐了一聲。
話音落下，甚至不等林陽多說什么，便是轉身離去。
“哦，對了！陰陽凝神術？你想修煉也不是不行！半個月之后，隨我去一地。若是你表現不錯，我可以傳你那陰陽凝神術！仙道修煉固然不錯，但是，丹道本就是仙道一部份！別放下煉丹，對你修煉頗有好處。希望這半個月你實力能再有精進！”
走出數十米，似乎想到什么，方長老回頭朝著林陽提醒道。
這一次話音落下，方長老卻是再未回頭。
他的身形很快融入雪地，消失在白皚皚的山林當中。
呼……
直到方長老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林陽長呼出了一口氣。
他整個人瞬間仿佛虛脫了一般，癱坐在地上。
“他，看出來了？”
想到之前的對話，林陽面色變幻不定。
或者，準確的說，之前不是對話，而是方長老一個人在那邊說話！
只是每一句話，都仿佛插入到林陽的心中。
“這方長老，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又想要如何？”
站在冰天雪地當中，林陽眉頭緊鎖，心中思緒萬千。
短暫的接觸，林陽哪里會看不出，這方長老極不尋常，深不可測！
只是，林陽心中，依舊有太多的疑問……
這一刻，林陽不由得懷疑，自己跟著方長老的選擇，真但是正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