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意外之喜
林陽的眉頭,微微皺起。
碧家撤退的越是干脆,讓林陽心中越是不安。
對手若是瘋子,可以無懼!但是,若是一個足夠可以隱忍的人,甚至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決定拿起放下,那么這樣的對手,便危險了。
留下這等家族,日后必是禍患。
“他們去了何方?”
林陽問道。
“沒有線索。仿佛憑空蒸發!”
姜長老嘆息道。
短暫的對話,雙方都陷入沉默。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是他日,碧家重新出現,想要如何,接著便是!”
足足過了片刻,江城月打破了這一份沉寂。
“林家那邊?”
想到林家,林陽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神色。
雖然自己與這個家族,看似劃清了界限,甚至成為了敵對的雙方,但是,他們之間那一絲血脈的關聯,卻是永遠無法切斷。
“你已經讓林家付出了代價。此番,林家也給出了足夠的誠意。此事,到此為止吧!”
姜長老看了林陽一眼,說道。
林陽逼近還算是一個林家的人。就算林陽不承認。但是,這一點無法否認。姜長老這么做,算是給了林陽一個天大的面子。
“另外,若是知道你來到林城,林家只怕很快便會找上門來。”
似乎想到了什么,姜長老露出了一絲笑容。
尤其是如今的林陽,踏入到了紫府境當中。林家難道還能如何?
想到林陽的年歲,想到他如今的實力,饒是姜長老心中都不免感慨。
“長老……”
正在姜長老話音落下之際,一道身影走入大廳來到姜長老身邊恭敬的說道:“林家的人來了,想要見林師……林陽!”
“來的倒是快!”
一愣之后,姜長老忍不住搖頭失笑。
“是誰?”
林陽直接問道。
“林一夫!”
來到大廳當中的這個氣海境巔峰的飛云宗師兄輕聲說道。
如今林陽雖不是飛云宗之人。但是,那一份緣分,卻還是被記下!無疑,飛云宗的人,是將林陽當做自己人的。尤其是林陽展現出了足以讓人信服的實力。
所以,對于林陽的詢問,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倒是回答的頗為客氣。
“林一夫……”
林陽瞳孔微微一縮。
“他是該給我一個答案了!”
許久之后林陽輕嘆道。
林陽要見林一夫,這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此番林陽進入林城,為的不也是如此嗎?林一夫欠下林陽一個解釋。
或者說林家欠下林陽一份解釋。
姜長老與江城月等人離開了,將大廳讓給了林陽。
沒有等待太久,林陽便是看到一道身影步入自己的眼簾,進入到大廳當中。
短短一個多月不見,林一夫仿佛蒼老了十歲。
臉上的皺紋明顯增多。
這個扛起了整個齊家榮耀的老者,此刻卻是顯得佝僂。這讓林陽心中掀起了一點波瀾。
張了張口,想要招呼,林陽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是好。
老祖?
既然離開了林家,林一夫怎么還是林陽的老祖?他只是林家的老祖。
既然當年,這個老者放棄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甚至對于林陽的遭遇視若無睹,他們之間便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了。
“帝都的事情,我知道了!”
似乎感受到了林陽心中的復雜,林一夫直接在林陽身邊的椅子前坐下,神色復雜的看了林陽一眼,嘆息道。
“或許,我們真的看錯你了。或許我林家真的做了一個最錯誤的選擇!”
嘆息一聲,林一夫繼續說道。
“那又如何?”
林陽心情恢復了平靜,冷冷問道。
“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那般選擇!”
林一夫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最終輕聲說道。
看著漏出一絲怒意的林陽,林一夫繼續說道:“當年的事情,是我林家對不起他們父子,對不起你們這一脈!但是,我們沒有選擇!既然白家覆滅,既然你與齊家走到了一起,想來有一些事情你也知道了了!
當年你的父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在那些人眼中,我林家如同螻蟻。若是反抗,會被無情碾死!這一點,你的父親和爺爺也很清楚。我需要考慮的是一個家族,而不是某一兩個人。所以,我必須做出選擇。留下家族,才是留下希望。你父親和爺爺,知道這個選擇。他們沒有反抗。”
眼神飄忽,看著林陽,仿佛看到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是自己的孫子。他被寄予厚望,甚至林一夫一度認為,林家崛起和騰飛的契機,就在那個少年身上。
只可惜……世事難料!
心中的回憶再次被勾出,林一夫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么選擇。一個家族的覆滅?還是一兩個人的覆滅?哪怕那是未來的希望。若是家族沒有了,還會有希望?
這些年來,對你的疏忽,有很多原因。或許是我不想面對,或許是林家正在躲避。
但是,與凌云閣站在一起,與九華門和白家站在一起,我們林家卻是真真切切的得到了好處。
否則,我林家如何屹立在林城之巔這么多年?
我此生無望踏入紫府境。若是不站在白家和九華門身邊,我林家地位早被動搖!”
說道這邊,林一夫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的選擇是無奈的,之后的選擇,也是無奈的。當初的選擇,是為了保存家族。后來的選擇,也是為了保存家族!只是當初保存的是家族的存亡,后來保存的是家族的地位。
這個世界,總是如此殘酷。若是不作出一些選擇,又能如何?
“好真實很好的選擇!”
林陽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冷笑。只是心中卻是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若是自己站在林一夫的角度,會如何選擇?
林陽有一些迷茫……
不知道為何,他感覺悲哀。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吧!
“我父親為何得罪了那些人?是因為我母親?”
許久之后,林陽強忍著心中的那種糾結,詢問道。
“是!”
林一夫很干脆的給出了回答。
“你母親,似乎隱藏著一段過往。你父親不曾說過。但是,這一場災難卻真切的是她引來的。所以,只能放棄你父親和你爺爺!甚至是你!”
林一夫輕嘆了一聲。
“不過,你父親,還活著,你爺爺,還活著。甚至你的母親……”
瞇了瞇眼,林一夫突然說道。
這是他今日給林陽帶來的第一個補償!
林陽肯定很想知道這件事。
而這件事情,甚至是白家和齊家所不知道的。
但是他林一夫知道。
現在,他告訴了林陽。
轟……
如此一番話,如平地驚雷驟然炸開。
驟然聽到這一番話,林陽神色猛然大變,眼中爆發出了攝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