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真人!一拜謝!再拜!欠更2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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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為了朕和文武百官們,缺少燃料就命人拆了池邊的帳子,多多備下熱水!”
“是,陛下!”
何灌趕忙帶頭應是。
這時,殿外的盧澤宗忽然高喊道:“呼延大哥!呼延大哥!快救人!呼延大哥沉下去了!”
“還不快去救人!咳咳咳!”趙枋喊道。
護衛們趕忙朝外跑去。
護衛們還沒出大殿,就差點和迎面而來的數位金紫醫官撞在了一起。
“陛下!”
為首的虞湖光躬身拱手一禮后,就要上前給皇帝診脈。
皇帝蹙眉擺手道:“朕沒事!爾等速速去救朕的愛卿們!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朕說!”
虞湖光躬身一禮:“陛下!臣需要.”
聽著虞湖光語速極快的說完,皇帝環顧四周,指著梁晗的嫡長兄喊道:“梁家的,快去準備這些東西!”
“遵旨!”
梁旭趕忙躬身一禮,帶著幾人快步朝外走去。
待皇帝進到后殿。
便有一壺壺的熱水送了進來。
看著皇帝疑惑的樣子,負責兌水的內官趕忙道:“陛下,是池邊的各家官眷勛貴,看到池中之事,便將燒開的熱水送來了。”
內官說話的時候,還不時有各種木炭成筐的出現。
“那些也是各家送來的。”內官解釋道。
皇帝點頭,看著提起水壺有些躊躇的內官,肅聲道:“不用管那些繁文縟節,直接當著朕的頭澆熱水!”
“是!陛下!”
隨后,兌好的,溫熱還略有些燙的熱水便從皇帝頭頂澆下。
在臉頰還溫熱的水,到了胸腹之間便涼了不少,中間還有一絲絲的紅色。
那是皇帝身上沾染的血水。
連續幾壺之后,皇帝這才打了個冷戰后,感覺到了水的暖意。
“陛下,喝些姜湯吧!”有內官說道。
皇帝擺手:“不急!命徐家、曹家、顧家、柴家、梁家、榮家的親眷進殿,帶著他們自家的東西!”
“是!陛下!”
內官走后,皇帝閉著眼睛道:“朕沐浴期間,務必及時稟告朝中哪些重臣大員溺斃!”
“是,陛下!”
大龍樓船出事不到小半刻鐘,金明池四周以及入水口,就被禁軍圍住警戒。
不時有狼狽上岸的賊兵或水軍被禁軍給綁了,待以后分辨敵我,便有罰罪、論賞等著他們。
沐浴完畢,戴著厚帽、穿著新衣,手捧姜湯的皇帝出現在臨水殿外。
“阿嚏!”
沐浴結束換好了衣服的大內官打了個噴嚏后,繼續侍立在皇帝身邊。
“喝了吧。”
皇帝伸手將剩下半碗的姜湯遞給了大內官。
“奴婢遵旨。”大內官顫著雙手接過。
“去解除譚二郎天武軍指揮使的人,去了多久了?”
“回陛下,去了有一刻鐘多了,想來此時還未到呢。”
“嗯!”
“神衛軍指揮使宋朝忠可到了?”
“回陛下,還沒呢!”
皇帝憂心忡忡的看著遠處側翻的大龍樓船,嘆了口氣后,視線追逐著載滿落水之人的各種游船,輕聲道:“確定溺斃的官員有多少?”
一身甲胄護衛在旁的曹議躬身拱手:“回陛下,已有兩位大人和一位新科進士沒了呼吸!有三名金甲衛士,瞧著位置太過靠邊,落水后沒能及時脫了甲胄”
“幾位金紫醫官正全力救人。”
說著,曹議搖了搖頭。
聽到此話,皇帝繼續看著殿外的景象,松了口氣:“比朕預想的要好許多。”
曹議也朝殿外看了眼,躬身道:“陛下,有數位上岸的大人說,落水后他們也有些驚慌失措,差點嗆水溺斃。”
“好在徐家五郎及時出現在他們身下,將他們給頂到了水面,這才得以扶著各色木制品茍活,等到了岸邊的援手。”
皇帝欣慰點頭,眼神放空,有些疑惑的問道:“靖哥兒這孩子的水性,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喝完姜湯的大內官打了個哆嗦后,躬身道:“陛下,此事奴婢知道一些!”
“說。”
“是!陛下,之前徐侯夫人進宮的時候說過,去年夏天時,五郎為了涼快的鍛煉,便將徐家跑馬場邊的池塘用石頭整修了一遍。”
“五郎池水中鍛煉,都是穿著全套金屬甲胄呢。”
皇帝一愣后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曹議道:“全套甲胄?朕沒記錯的話,得要七十多斤吧?”
“陛下圣明!但五郎還要在水中用他那柄精鋼長槍,加上身上的衣服浸水了,想來不止這個份量。”曹議眼中滿是驚訝的說道。
大內官看著有些混亂的殿外,又道:“陛下,在池中的時候,呼延家的哥兒,也說不用擔心五郎,想來是了解五郎水性的。”
“唔!”皇帝輕輕頷首。
這時,
跛腳的襄陽侯渾身濕漉漉的走了過來:“陛下,今日可是嚇壞老臣了!”
皇帝松了口氣,道:“你這老貨沒事兒吧?!”
襄陽侯劫后余生的連連搖頭:“就是嗆了幾口涼水而已!”
皇帝蹙眉道:“趕緊去洗熱水澡,再喝些驅寒的湯劑!你年紀不小了,別染了風寒。”
“是,陛下!”
待襄陽侯走遠。
皇帝閉眼思忖片刻后,輕聲道:“高凈呢?”
曹議躬身拱手道:“回陛下!高二郎方才被高凜帶人綁著到了殿外,此時兄弟二人正一起跪著呢。”
皇帝頷首,道:“嗯!宮里太子妃那里,可派人知曉過了?”
曹議:“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已派人回宮報了平安!”
皇帝點頭:“嗯!卸了高凈所有官職,讓皇城司查清楚問明白,他來金明池巡察樓船時,都是和哪些人在一起。”
“若他自己想不清楚記不起來.”
看著某個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的官員,皇帝冷聲道:“那就動刑,生死勿論!”
“是!”
曹議拱手一禮,轉身離開。
片刻后,
皇后和趙枋一起走了過來。
皇帝輕聲說了幾句話,是關于高家兄弟的。
皇后走到皇帝身邊,蹙著眉頷首道:“陛下,高凈將巡察樓船這般重要的的事情當做兒戲,合該如此!”
此時,帝后兩人眼中的金明池,波光粼粼,可四處卻不時有紅色泛起。
趙枋看著在大龍樓船附近,時而出現,時而潛水的徐載靖發著呆。
“枋兒,在想什么呢?”皇帝輕聲問道。
皇后亦是溫柔的看著趙枋。
趙枋側頭看著父母,靜靜說道:“父皇,母后,靖哥他莫非是兒臣的保命真人?”
皇后挽著皇帝的手,朝著趙枋輕輕點頭。
皇帝轉頭看著金明池中的徐載靖。
看了一會兒后,皇帝從徐載靖身上收回視線,和藹的看著趙枋,道:“不然呢?”
“嗯!”趙枋重重點頭。
趙枋和帝后說話時。
臨水殿外一片忙碌嘈雜,有救人的各家游船陸續靠岸。
不時有劫后余生的朝中高官或新科進士下船。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走運,也有溺斃之人被禁軍抬著下船的。
還能站著的勛貴、官員和進士們,看到被抬走的人時,眼中都露出了后怕和惋惜的神色。
但御醫院中的金紫醫官們,卻沒有放棄,招呼著抬人的禁軍將人挪到一旁。
與此同時。
金明池南岸,各家帳子通往臨水殿的道路上,站滿了著急探詢家人情況的各家官眷。
但道路有站在拒馬后,嚴陣以待的禁軍攔著,未經皇帝傳召的門戶人家,不準入內半步。
眾人也只能著急的踮著腳,朝臨水殿方向看的同時,祈禱著自己的家人能沒事兒。
王若弗和海大娘子便在其中。
看著一片混亂的金明池周遭,王若弗帶著哭腔喊道:“這可該怎么辦呀!”
兩位大娘子身邊跟著的家中兒女,同樣十分著急,眼含熱淚,緊攥手絹的看著臨水殿。
人群外,有些距離地方,墨蘭看一旁著急跺腳的長楓,用手絹兒捂著嘴巴低聲道:“哥,你著什么急?”
長楓一愣,側頭蹙眉道:“妹妹,你這說的什么話!二哥哥可是咱們的兄長!”
看著長楓蹙眉訓斥的樣子,墨蘭用手絹擋著嘴低聲道:“若是二哥哥在金明池中出事,那么哥哥你便是家中長子!”
“除非父親能和王若弗再生一個,不然你便是整個盛家的繼承人!”
長楓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表情。
墨蘭說完,放下手絹兒,繼續看著遠處的臨水殿,眼中有些幸災樂禍的神色。
長楓搖頭:“妹妹,你別胡說了!咱們還有七弟呢!”
“長槙?”墨蘭一撇嘴:“他娘那個樣子,又沒有咱們小娘得寵,憑什么和你爭?”
長楓蹙眉搖頭道:“行了!墨蘭你要是再說這些話,我就去告訴父親!”
“哥哥,你!我才是和你一個肚子里出來的親妹妹!說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好!”墨蘭急聲道。
長楓搖頭:“長槙的生辰,小娘又不是沒和你說過!”
“而且,你說的這些話要是讓大娘子知道,在喪子之痛下,便是打死你,大娘子她也是干得出來的。”
“祖母不會攔,父親攔不住!”
“我!”墨蘭頓時啞然,眼中后怕的看著人群中的王若弗。
人群中,
“母親,大姐姐來了!”如蘭指著和謝氏快步走來的華蘭喊道。
海家大娘子、海朝云還有王若弗趕忙看去。
待華蘭妯娌倆快步來到近前。
王若弗顧不上和謝氏打招呼,趕忙急聲問道:“華兒,你弟弟和載章都怎么樣了?”
一旁的被海朝云扶著的海家大娘子,也是一臉著急的看著華蘭。
朝著王若弗和海家大娘子點頭后,華蘭趕忙道:“母親,您放心吧!弟弟他沒事兒,就是嗆了幾口水而已。”
“官人他直接沒有上樓船,此時正在殿內幫著救人呢!”
王若弗聞言,瞬間癱軟在了劉媽媽和彩環懷里。
“母親,您沒事兒吧!”華蘭急聲問道。
王若弗虛弱的擺了擺手。
華蘭松了口氣,又看向海家大娘子道:“海家嬸嬸,朝云妹妹,您二位也不用著急!方才婆母她看到海家主君了,此時應該正在后殿淋浴暖身!”
緊緊握著帕子的海家大娘子瞬間松了口氣,感激的看著華蘭:“孩子,你有心了!”
華蘭抿嘴點頭:“殿內還有諸多事情要忙,母親,我們就先過去了!”
說著,又看了眼海朝云后,華蘭便和謝氏一起轉身離開。
回臨水殿的路上,陸續有允許進殿的各家媳婦婆子經過妯娌倆身邊,快步走到攔路的禁軍身后,和主家的親戚好友們,通傳著殿內各家的情況。
有人歡喜,有人痛哭。
人群外,
王若弗被劉媽媽扶著朝自家帳子走去。
“對了,六丫頭人呢?”放松了許多的王若弗,這才后知后覺的看著四周問道。
如蘭看了看身后的喜鵲和小桃,遲疑道:“六妹妹她騎馬去奧屋附近了!這時可能跟著柴家、榮家的姑娘,去到臨水殿了吧!”
稍稍有了些精神的王若弗,蹙眉道:“今日她若是真入了臨水殿,那便是有救駕之功!你瞧瞧人家六丫頭,再看看你呢!”
“母親!我.我要早知有這事兒,我也帶我的馬兒來了!”如蘭抬頭說道:“可我不知道呀!”
“你!”王若弗怒其不爭指著如蘭。
話沒說完,便看到了不遠處朝她行禮的墨蘭和長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