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雪什么玩意兒拜謝!再拜!欠更36k
第731章雪什么玩意兒拜謝!再拜!欠更36k
戌時正刻(晚八點后)
雪花簌簌,還在下著。
北風吹拂,雪花亂飄。
曲園街,
侯府大門口,
亮著的兩盞大燈籠,在風中輕輕晃著。
大門口兩邊的石獅子落滿了雪花。
雪地上有石獅子的影子,影子隨著的燈籠的晃動而變化著。
視線從不遠處的侯府大門口收回,戴著護耳的青云,伸出帶著手套的手,用力叩響了木門。
“咄咄!”
敲門聲響起。
片刻后,門后有人道:“誰呀?”
“我!”
“來了!”
很快,一陣抽門閂的聲音響起。
木門被從里面打開。
門后婦人躬身一禮道:“主君您回來了。”
看著開門的婦人,青云嗯了一聲,邁步朝院子里走去。
去正屋的路上,
青云發現腳下積雪不是很厚,顯然之前是有人掃過了。
婦人關好院門,趕忙快步跟了上來。
“主君回來了!”
婦人走到青云前面,一邊撩開棉簾一邊喊道。
進屋前,
青云在門口跺了跺腳,將沾在鞋邊的積雪抖落。
進屋后,感受著暖和的溫度,看著走出來的花清,青云呼出一口寒氣后,笑了起來。
花清上前一邊用笤帚幫掃著披風上的落雪,一邊問道:“官人,公子回府了?”
青云點頭:“嗯!想來此時正在喝解酒湯。孩子們呢?”
“睡下了!”花清笑道。
“哦!我餓了,家里可還有吃的?下午回侯府傳信,就吃了那么一點兒。”
青云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著說道。
“有!傍晚侯府就送了些吃食和酒水過來。”花清笑著道。
“颯!”
說著,花清放下笤帚,接過披風后用力抖了一下,道:“摸著有些潮了,等會兒得烘一下了。”
“嗯!”青云嗯了一聲,便邁步朝里屋臥房走去。
屋內,
就著燭光,看著火炕上呼呼大睡的一對兒女,青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
不知是感受到了寒氣,還是聞到了味道,小姑娘眼珠滾動后,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一旁的漢子,小姑娘睡眼朦朧的笑了一下:“爹爹。”
青云趕忙輕輕拍了拍被子,輕聲道:“繼續睡吧。”
哄了一會兒,小姑娘便又睡了過去。
花清端著盛放酒菜的托盤走了進來。
將酒菜放在桌上,花清看了眼火炕旁的青云,笑著低聲道:“官人,這些一直在灶口屜籠里熱著,快吃吧。”
又看了眼孩子,青云走了過來。
“娘子,你也拿個酒杯,我自己喝沒趣兒。”青云壓低聲音道。
“好。”
幾口溫酒熱菜吃進肚子,青云舒坦的抖了一下。
夾了筷子菜,青云道:“素素和振之,今日在家可還聽話?”
花清給青云斟滿酒杯,無奈道:“振之還好,就是素素這孩子,渾然不像個女孩兒,不僅膽子大,而且比振之還要調皮。”
“調皮點兒好!”
“你姑娘干啥都好,就沒壞的。”花清撇嘴道。
青云笑了笑,舉起酒杯和花清碰了一下。
花清干了一杯后說道:“要是振之和素素性子調換一下就好了!振之這么老實,以后可怎么習武投軍?”
“不習武投軍,那就讓他讀書!”青云笑了笑。
“再說,振之才多大,咱們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
花清輕輕頷首:“官人說的是。”
說完,花清便直勾勾的看著青云。
青云不以為意,笑著搖頭道:“娘子,你別這么看我!公子的婚事,那得侯爺和夫人決定。”
“你官人我,就是知道些事兒,也不能隨便和你說。”
花清無奈點頭:“好吧!我本想著,提前多打聽著是哪家貴女!等以后公子成了親,咱們也好打交道。”
青云笑了笑,道:“娘子,這事兒,你就放心吧!不好打交道的貴女,侯爺和夫人也不會點頭。”
“也是!”花清笑道。
看了眼還在睡的兒女,青云笑著搖頭。
“官人,你笑什么?”
青云挑眉道:“素素她膽子大,瞧著應該是隨你。”
“哎喲!”
似乎是某人挨了打,痛呼聲從燭光暖黃的屋內,傳到了屋外。
屋外寒風呼嘯,雪花飄落。
過了一會兒,
屋內的蠟燭被吹滅,
院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半夜雪停,
在北風的吹拂下,陰云被吹跑。
凌晨的時候,抬頭望天,能看到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屋內亮起了燭光。
有對話聲傳來:
“官人,你怎么起的這么早?”
“沒事兒,你繼續睡吧。”
片刻后,
一個黑影從屋內走了出來。
看著滿院子的積雪,黑影開始忙碌了起來。
就著星光,加上積雪的反射,隱約之間能看到黑影不時的呼出一口白氣。
當徐載靖在盛家讀了一個時辰的書時,
太陽從東邊升起,天色大亮,青云的一對兒女才穿戴整齊的出了屋子。
看著院子里堆起的雪人,兩個孩子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十一月沒有什么節日,
而每逢下雪,便是京中百姓串門走親戚、聚會飲宴的時候。
盛家學堂,
屋外雪地折射著陽光,將屋內映的十分明亮。
上午‘課間休息’,
徐載靖手里端著一盞熱茶,看著前面的顧廷燁,點頭道:“對,就是貪墨軍資!”
“嘶!那按照軍法,這甘家人是要被處斬的!送回甘家是看在甘老將軍面上?!”
徐載靖繼續點頭。
一旁的長楓道:“兩位哥哥,今日運河清淤的活計,應該是停了吧?”
顧廷燁笑著搖頭:“我來的時候路過運河,沒看到廂軍和民夫們閑著,都在清理積雪,準備繼續挖呢。”
“說是如若是雪化了再凍硬,后面的活兒更難干。”
長楓點了點頭。
顧廷燁道:“五郎,明日咱們休沐,要不找家酒樓,咱們也聚一聚?”
徐載靖思忖片刻,點頭道:“可以!但有言在先,吃飯可以,喝酒就算了。年后就要會試,咱們還是戒酒的好。”
“那,鄭二哥迎親那日呢?咱們不可能不喝酒的。”顧廷燁道。
徐載靖表情一滯:“那是例外的情況。”
顧廷燁聞言一笑,看著一旁的齊衡道:“元若,那日你可要去鄭家?”
“啊?”正端著茶盞看著門口的齊衡轉過頭:“二叔,您說什么?”
顧廷燁重復了一遍。
齊衡笑著搖頭:“二叔,當日我要跟著父親和母親去英國公張家。”
“喲,那豈不是說,迎親當日咱們是對手?”顧廷燁笑道。
這時,
方才給齊衡送上熱茶后便出去的不為,撩開棉簾走了進來。
看著齊衡詢問的眼神,不為朝著他點了下頭。
很快到了中午,
齊衡借故帶著不為出了學堂。
屋外,
正值化雪的時候,溫度很低。
雖是正午,但依舊呵氣可見。
“李沖上午來,到底是因為什么?”齊衡低聲問道。
不為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公子,李沖來學堂,是因為他聽到盛家車夫說.”
不為有些遲疑,沒有繼續說下去。
“什么?趕緊說!”齊衡蹙眉催促道。
不為抿著嘴,看了眼齊衡,道:“李沖聽盛家車夫說,明日盛家今安齋要用馬車。”
“今安齋?是六妹妹生母所在院子的名號吧?”
“是的公子。小人猜測,六姑娘生母衛小娘要出府,多半是要去衛家。”
齊衡聽到此話,蹙眉道:“多半?除了去衛家,還能去哪兒?”
“公子,還有些可能,衛小娘是去找嫁到倪家的小蝶姑娘。”不為道。
顧不上寒冷,齊衡呼出一口白氣,眼中滿是思索神色的看著院子里的景色。
“不論去哪兒,咱們都要遇到才行。”齊衡低聲道。
“公子,這樣不合適吧?”
齊衡搖頭:“這些日子,有七郎在,咱們根本沒法子在盛家和六妹妹單獨說話。”
不為看了眼齊衡,道:“公子,小人覺得,年后來盛家拜年,那日,總有些機會的。”
齊衡堅定的擺手,說道:“不,那日人太多了!錯過了這次機會,年后拜年也見不到,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明日.雖說六妹妹的婚事要老夫人決定,衛小娘也只是個妾室,但她是六妹妹的生母,見一下總是好的!”
“我的身份,也是能拿的出去的。”
不為看著齊衡,勸道:“公子,您何出此言,什么叫拿的出去呀?您是國公府獨子,遍京城也沒幾個比您身份好的了。”
“就是,您身份太好了!六姑娘只是個庶女,兩家門第上不齊,要是讓郡主娘娘知道了”
齊衡吸了一口冬日的寒氣,蹙眉道:“門第雖然不齊,但也相差不多!就是母親她知道了.我也有話說!”
“六妹妹長在盛老夫人膝前,如今勇毅侯徐家又是正當用!大姐姐華蘭還是侯府大娘子。”
“盛家的幾位兄弟,科舉有望,而且她親弟弟七郎長槙,小小年紀便過了縣試,將來前途似錦。”
不為想了想,輕輕點頭:“公子說的是。”
下午下學,
臨離開盛家前,
顧廷燁驚訝的看著齊衡:“元若,明日聚會你不去了?”
齊衡搖頭,笑道:“二叔,我明日有事。”
“行吧。”顧廷燁笑了笑。
隨后,
齊衡鉆進馬車,顧廷燁翻身上馬。
回頭看著還沒走遠的徐家兄弟,顧廷燁調轉馬頭,策馬追了上去。
“三哥,五郎,元若方才和我說,不參加明日的聚會了!那,不如明日直接去我家?”顧廷燁口中呼著白氣問道。
徐載靖和兄長對視了一眼,點頭道:“也好!明日叫上長柏他們,正好可以和大姐夫請教些學問。”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哈!”顧廷燁笑道。
說完,顧廷燁擺了下手:“明天見。”
“好!”
目送顧廷燁離開,徐載靖看著一旁的載章,道:“哥,天這么冷,你怎么不坐車,改騎馬了?”
載章笑了笑:“老是坐車實在無趣,騎馬還能磨練一下意志。”
說著,載章將防風防寒的面罩,朝鼻子上扯了扯。
轉過天來,辰時末刻(上午九點左右)
興國坊,
齊國公府。
暖和的書房內沒有點香爐,
只有墨香在空氣中緩緩飄蕩。
正站在桌后寫字的齊國公,有些納悶的看了眼站在桌邊,發呆不再磨墨的平寧郡主:“娘子,怎么了?”
“啊?”醒過神來的平寧郡主,看著齊國公道:“沒什么!就是有些好奇,往日衡兒這孩子休沐的時候,向來起得晚!”
“今日早上,卻這么早就出門了。”
齊國公蘸了下墨,一邊繼續寫著字,一邊笑道:“不是說有朋友相約出去玩兒么!元若雖然懂事,但也是貪玩的年紀,不用擔心,讓他放松放松吧!”
平寧郡主繼續磨墨,蹙眉道:“可衡兒他離著會試還有兩個多月,此時還貪玩”
“元若身份在這兒呢!有我們給他遮風擋雨,何必讓他總繃著,那可不好。”齊國公笑道。
平寧郡主頷首。
與此同時,
齊國公府大門口,
門口附近除了有兩尊石獅子,還有兩個用模具塑出來的雪獅子。
天氣很冷,雪獅子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徐載靖和兄長騎著馬兒帶著親隨,后面跟著一輛馬車,正好經過齊家門口。
看到眾人的身影,戴著護耳,正在門口掃地的齊家門房小廝,趕忙躬身一禮:“見過三公子,五公子。”
徐載靖笑著點頭回禮。
“兩位是要去寧遠侯府?”小廝笑著說道。
載章點頭:“對。”
馬車中,聽到對話的青草、花想和云想,撩開車簾朝外看了眼。
“兩尊雪獅子,塑的不錯!”徐載靖笑道。
“嘿嘿,這也是多虧了五郎的模具。”小廝笑著拱手道。
徐載靖聞言,笑著擺了下手。
來到寧遠侯府大門口,
門房管事戴著護耳,揣著雙手,看到徐家車馬,吩咐小廝去通傳后,便趕忙笑著迎了上去。
去二門的路上,
青草等三個女使,披著錦緞披風,戴著鹿皮手套,手里還捧著從馬車上卸下的禮盒。
載章笑道:“姐夫他可下朝回府了?”
門房管事笑著點頭:“回府了,小的剛把世子送到二門!要是兩位公子早來幾十個呼吸,就能碰到了。”
兄弟二人笑著點了下頭。
還沒到二門,
徐載靖就看到大姐夫和顧廷燁一起迎了出來,身后還跟著長柏、長楓。
載章面露驚訝:“長柏,你們怎么來的這么早?”
顧廷燁笑道:“三哥,長柏他們屁股還沒坐熱呢。”
顧廷煜聞言,無奈的看了眼弟弟,笑道:“這么冷,別這兒站著了,咱們進屋說話。”
眾人應是,烏泱泱的朝后院走去。
后院正廳,
“公子們過來了。”
余嫣然的貼身女使菊草,站在門口笑著喊道。
待眾人來到近前,這才撩開門外的錦緞棉簾。
門口內外有兩道棉簾,里面也有女使撩開。
進到屋內,
一股濕潤的帶著香味的熱氣便撲面而來。
繞過寬大厚重擋風的屏風。
徐載靖看著屋內眾人,笑著拱手道:“嬸嬸金安,大姐、嫂嫂、廷熠妹妹妝安。”
白氏和平梅面帶笑容的安穩坐著,嫣然和回娘家的廷熠站起身,笑著福了一禮。
載章:“嬸嬸金安,大姐,弟妹,三妹妹妝安。”
沒有坐下的嫣然和廷熠,又回了一禮。
“坐,都坐。”白氏笑著招呼道。
顧士行和妹妹妍姐兒,開心的叫著二舅舅、小舅舅的同時,都朝著徐載靖跑了過來。
看著跟在后面進屋的青草等三個女使,白氏蹙眉道:“你們這兩個孩子,怎么還帶禮品來了!”
載章有些無奈的看著,全撲進小弟懷里的外甥和外甥女,搖頭道:“嬸嬸,這是給孩子們的。”
話音剛落,
徐載靖懷里的顧士行,得意的看著自家姑姑,有些不怕死的說道:“小舅舅,你看我姑姑生了表弟后,是不是有些胖了呀!”
眾人聞言,
平梅瞪起了眼睛,顧家兄弟則同步的搖著頭。
“好外甥!”徐載靖笑著說道,然后邁了幾步,將顧士行放在了廷熠身邊。
在顧士行震驚的眼神中,徐載靖道:“廷熠妹妹,是他說的,可不關我事喲!”
看著被顧廷熠熊抱進懷里撓癢,大笑著掙扎求饒的顧士行,屋內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衛宅附近,
屋頂路邊還有很多的積雪,不同人家的門口,還堆著雪人、塑著雪獅、雪狗以及造型奇怪,分辨不出來的雪什么玩意兒。
路邊,
一輛馬車中,看著從遠處駛來,離的越來越近的盛家馬車,齊衡看了眼手里捧著禮盒的不為,略有些緊張的深呼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