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得再建個庫房拜謝!再拜!欠更32k
青草:得再建個庫房拜謝!再拜!欠更32k
皇宮,
大殿內,
帝后跟前自是一片慈愛祥和。
徐載靖和顧廷燁自小習武,飯量是很大的,且還是餓了半天的情況。
雖被敷藥、包扎和施針,但并不耽誤兩人筷子翻飛。
兩人筷子翻飛不說,還沒有鼓著腮幫子這等御前失儀的行為。
夾進嘴里的食物,被咀嚼幾下,就直接咽了下去。
瞧著兩人邊吃邊點頭的樣子,顯然對膳食的味道極為滿意。
而帝后先是被宮外巨變一陣驚嚇,又著急的坐著乘輿趕去東華門,一番折騰消耗也極大。
看著徐載靖和顧廷燁吃飯的樣子,也被帶著多吃了不少。
大內官吩咐準備消食的飲子時,
宮城內,
皇城司大獄,
氣氛和帝后跟前完全不同。
雖是下午陽光最熾烈的時候,但獄內一片陰冷肅殺。
皇城司老主事兆子龍,神情淡淡的坐在桌子后面。
一旁的兆眉峰知道,自家師父臉上出現這幅表情,便是心中殺伐之氣最重的時候。
朝大獄門口看去,
“本公子不進去!我.我,我是令國公府子弟!你,你們要干什么?!”一聽就知道是被嚇破膽的聲音傳來。
“不關我事!我,我是無辜的.”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語,只有‘沙沙’的聲音傳來。
聲音的源頭,是兩個精悍的皇城司吏卒,正拖著一個人朝獄內走來。
瞧著那人的樣子,已經是腿軟發軟,不能自己走路了。
三人身后,也是人影憧憧,顯然后面還有被押進來的。
忽然!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遠遠傳來。
“呃——”
被皇城司悍卒夾著的那人,被嚇的一哆嗦,隨后就感覺兩腿之間一熱。
很快,衣著光線但有尿漬的呂三郎被拖到了兆子龍跟前。
借著昏暗的光線,辨認出站在兆子龍身邊的兆眉峰后,呂三郎腿軟的趴在地上,道:“兆主事,你們問什么,問就是了,小人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拖到一旁!細細審問。”兆子龍淡淡道。
呂三郎被拖走,露出了后面的一人,正是東昌候世子秦池翰。
兆子龍看了眼秦池翰,聽著他嘴里‘咔咔’的牙齒碰撞聲,淡淡的擺了下手。
“我,我是要保護殿下的,你們不能”秦池翰說道。
“讓他閉嘴。”兆眉峰道。
剛說完,秦池翰便沒了動靜。
最后一人是年紀不大的潭王世子。
潭王世子強撐著站穩,問道:“兩位主事,我乃宗室子弟,不該是宗正司審問么?”
“讓你來這兒,是陛下的旨意。”兆眉峰回道。
“帶著他轉轉。”兆子龍說道。
嗅著大獄中的各種腥氣、霉味、鐵銹味,看著兇神惡煞的皇城司吏卒,視線又從獄中的各種刑具上掃過。
潭王世子只感覺兩股戰戰。
秦池翰等人在大獄內的過道中走著。
“啊——”
又是一陣嘶嚎聲傳來。
秦池翰不禁轉頭看去,卻是旁邊牢房中,一個渾身不著片縷,鼻青臉腫眉眼仿佛眼熟的人,正被綁在木架上,被發紅的烙鐵印在了身上。
一股子油脂燒焦的味道傳來。
坐在牢房外的高云青看了眼過來的三人,繼續道:“好了,再說一遍吧!要還是有不同,咱們就再來一次。”
“爺爺,我說!我說!”嘴里全無牙齒的犯人喊道。
牢房外幾人經過,吸引了受刑之人的注意力。
待看清秦池翰的模樣,那人喊道:“秦公子,救我,救我啊!”
高云青回頭看了眼后,又擺了下手。
施刑的吏卒見此,又從炭盆中拿起一個燒紅的烙鐵。
“韓五公子,救.啊——”
被嚇的神魂無主的呂三郎,忽然福至心靈,辨認出了木架上的那人!
那人是之前他們去城南養象所時,陪著招呼他們的養象所管事。
內城,
邕王府,
二門處,
邕王王妃神色呆愣的癱坐在一口棺材前。
棺材里放滿了取自宮城冰庫里的冰塊,里面躺著的正是被蓋著錦緞,只露出一個腦袋的邕王世子。
“哥!哥!”
嘉城縣主流著眼淚,叫著里面的邕王世子。
邕王搖著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哥哥啊!你,你怎么就這么離弟弟而去了呀!啊啊啊!”
旁邊邕王的嫡次子面帶悲色的哭嚎著,但心中如何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畢竟兄長一死,他就是下一任邕王世子了!
“王爺,王妃,節哀。”一旁的內官懷保輕聲道。
“世子身后之事,禮部已經開始籌備,三日之后便可開始。請王爺王妃,莫要擔心。”
邕王嘆了口氣:“知道了!”
懷保話語的意思,是別在皇子趙枋大婚這三日搞什么白事兒!白事兒必須得往后延。
看著扶著棺材站起身的邕王妃,懷保繼續道:“王妃保重身體!小人來之前,皇后叮囑過小人幾句。”
“說這些年來娘娘她失去過幾個孩子,娘娘她也明白王妃的錐心之痛,盼著您能走出來。”
邕王妃低著頭,悲傷的神色出現了片刻的凝滯,隨后哀聲道:“臣妾,多謝娘娘關心。”
懷保面帶悲傷的躬身一禮,道:“那,小人就告退了。”
說完,看了眼邕王的幾個兒子,懷保大人離開了邕王府。
拱宸門外,
榮妃娘娘的貼身女官,雙手攏在腹前走了出來。
看著站在車前的榮飛燕、富昌侯大娘子等人,貼身女官低頭行禮后說道:“夫人,大娘子和飛燕姑娘,娘娘說宮里事多,幾位這些時日就先別進宮了。”
“啊?”富昌侯夫人和竇氏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可是.”
貼身女官低頭不看兩人,道:“娘娘說‘什么可是的’,多事之秋,幾位還是安穩的待在家中,非有必要不要外出才是正理。”
榮飛燕道:“大人,那我哥哥他.”
貼身女官看了眼榮飛燕,道:“飛燕姑娘,二公子這兩日會被留在宮中。”
“諸位,請吧。”貼身女官伸手作請道。
“有勞大人了。”榮飛燕福了一禮。
隨后,
榮家眾人便回身上了馬車。
上馬車前,竇氏看了眼宮城,眼中滿是遺憾的神色。
下午,
太陽西斜。
積英巷,
盛家大門前,
“吁!”
“吁!”
兩聲勒馬的聲音傳來,兩輛掛著‘盛’字木牌,急速駛來馬車停了下來。
第一輛馬車上,盛維和李大娘子踩著馬凳快步走了下來。
下車后,盛維走到后面的馬車旁,扶著拄著拐杖的大老太太下了馬車。
大老太太身后的康允兒也跟著走了下來。
“走!”
大老太太扶著盛維的胳膊招呼道。
隨即盛家大房一幫人,就快步朝著門內走去。
去內院的路上,
得到門房通傳的王若弗便帶著劉媽媽迎了上來,急聲道:“伯娘,大哥,嫂嫂,你們可來了。”
說著,王若弗還朝著外甥女,也是侄媳婦的康允兒點了下頭。
眾人呼啦啦的朝內院正廳走去。
“侄媳婦,報信的人說,華兒她回來了?”大老太太邊走邊問道。
王若弗點頭:“是的伯娘,親家怕傳話的人說不清楚,就讓華兒回來了!剛進門沒多久。”
“孩子可跟來了?”李大娘子關切的問道。
王若弗搖頭:“沒來,徐侯夫人看著呢。”
說著話,眾人進到了內院正廳里。
看著站在廳內的長柏兄弟三人以及幾個蘭,大老太太驚訝道:“孩子們怎么也在?”
沒等人回答,大老太太點頭道:“也是,孩子們這個年紀,是該多聽些事情。”
老夫人起身道:“老嫂嫂,快坐!”
落座的時候,眾人一番見禮叫人。
眾人坐定,
老夫人看著華蘭,道:“華兒,你繼續說!”
華蘭點頭應是,看著大老太太繼續說道:“伯祖母,大伯,嬸娘,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東華門外的事情了?”
大房眾人紛紛點頭,盛維道:“不錯!可也只是聽說是東華門外大象發狂傷人,詳情如何我們卻是不知道的。”
華蘭道:“事情是這樣的,殿下和太子妃”
“重傷了中山侯嫡子.”
“邕王世子也”
“小五他踩著顧家二郎的肩膀”
聽著華蘭的講述,老夫人手里的流珠被撥動的快了不少。
大老太太更是握緊了手里的拐杖。
“可,這大象為何無故發狂?”品蘭疑惑的問道。
華蘭沉吟片刻,看著好奇的眾人說道:“官人他回家后說,小五猜想,可能是之前宗室勛貴家的子弟,老是去養象所虐殺大象,才釀出了這樁慘禍。”
王若弗聞言,雙手合十的念叨了幾句。
李大娘子看了眼眾人,道:“怪不得來之前,門房說有大隊的禁軍騎軍騎馬出城呢!”
老夫人道:“想來是去養象所抓人了。這幫人,簡直是在胡鬧!”
盛紘連連點頭,看著華蘭道:“華兒,靖哥兒那孩子是立了大功的,內官可有說如何封賞?”
眾人聽到此話,紛紛朝華蘭看去。
華蘭搖頭:“父親,內官只是去侯府說了下經過,讓婆母她別擔心,封賞什么的,女兒還不清楚。”
又看了眼老夫人,華蘭繼續道:“但我家婆母和嫂嫂猜想,余老夫人可能要高興一陣了。”
明蘭眼睛一轉,語氣里滿是高興的說道:“華蘭姐姐,你是說嫣然姐姐可能得誥命?”
華蘭贊賞的看了眼明蘭:“對!”
王若弗笑著點頭,和劉媽媽對視一眼,欣慰的說道:“華兒,這樣以后徐家定然圣眷愈隆,載章這孩子的前程.”
如蘭眼睛一亮滿是高興。
“母親,你,你說這個干嘛!功勞是小五立下的,和官人沒什么關系!”華蘭不好意思的說道。
“誒!華兒,可不是這樣說的!靖哥兒這可是光宗耀祖!”大老太太笑道。
看了眼微笑點頭的老夫人,盛紘趁著話隙道:“柏兒,楓兒,槙兒。”
長柏兄弟三人趕忙起身:“父親。”
盛紘道:“殿下泰運所鐘,惟德動天,經此事而無恙!你們三人就此,各自做一篇文章。”
“是,父親。”長柏三人應是。
盛維夫婦點頭看著應是的三兄弟,眼中滿是羨慕。
隨后,
華蘭離開了盛家。
盛維夫婦也一起離開了積英巷,安排家中鋪子的相應事宜。
大老太太則和老夫人一起回壽安堂閑說話。
沒有上課的孔嬤嬤,也被房媽媽拉著過去湊熱鬧。
看著嘴角帶笑的老夫人,知道很多事情的孔嬤嬤笑道:“老姐姐,這個侄孫可是了不得。”
老夫人笑著點頭。
孔嬤嬤繼續笑道:“說不定啊,明日勇毅侯府的大門檻前,就又要擠上一堆媒婆咯。”
說著,孔嬤嬤還看了眼大老太太。
大老太太笑道:“老妹妹,你為何說又啊!”
孔嬤嬤本想說,當年老夫人在閨中當姑娘的時候,徐家門檻就被求婚的媒婆給堵住了。
但轉念一想,
雖說當年這么多高門求娶,老夫人偏偏嫁到了盛家,自己話里有抬舉盛家的意思。
但眼前的兩位老人的婚姻并不幸福,自然話里就會有些別的意思。
孔嬤嬤便轉而說道:“徐家五郎那孩子,之前在京中可是搶手呢!只要孫夫人松口,什么樣的娘子找不到。”
老夫人笑著點頭。
壽安堂不遠處,
今安齋,
正屋,
衛恕意坐在明亮的窗邊,聽著明蘭的話語不住的點頭。
待明蘭說完,衛恕意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點頭道:“原來如此!”
“聽著輕松,可設身處地的想一下,一不小心徐家五公子就會遭禍受傷,那是要影響科舉仕途的。”
明蘭連連點頭:“阿娘說的是,大象多大啊!不大的馬兒勁力都那么大”
衛恕意瞪了眼明蘭。
明蘭笑了笑:“小娘.”
衛恕意點了下頭,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道:“也是天佑陛下和太子,真要出什么意外,朝堂上又要動蕩不安了。”
“而且,此番徐家五公子立功,大姑娘將來的日子差不了。”
明蘭重重點頭,和衛恕意一起朝窗外看去。
此時太陽西垂,天邊有一片片紅色的霞光。
皇宮某處,
穿著甲胄的張士蟠,
單手握著手里的腰刀,
抬頭看著天邊的紅云,自言自語道:“嗤!不料理了徐載靖那廝,就想干什么事兒,那是找死啊!”
曲園街,
勇毅侯府,
后院,
一處煥然一新的院子門口,
忙碌了一整天,渾然不知府外發生了什么事情的青草、云想和花想三人,抬頭看了眼院門上寫著‘私庫貳’的牌匾后,齊齊松了口氣。
一旁徐載靖的奶媽崔媽媽,也是有些疲憊的神色,滿是感慨的說道:“天爺!從早晨到現在,忙了一天,終于盤完入庫了!”
“這太子殿下成婚,咱家公子怎么有這么多的賞賜!”
青草等三個女使,皆是搖頭,云想道:“崔媽媽,我們也不明白!瞧著不止是宮里,曹家、高家好像也有不少東西送來。”
崔媽媽點頭道:“是啊!太多了!”
看了眼身后的院子,崔媽媽道:“將來.不知是哪家的貴女,來執掌五郎的這兩個私庫。”
隨后,看著周圍的婆子,崔媽媽招呼道:“好了,既然忙完了!夫人吩咐的,廚房等會兒就送席面來,咱們一起喝點酒。”
眾人紛紛應是,聽到此話的青草,更是有些饞的抿了下嘴。
“你們三個和我坐一桌。”
“是,崔媽媽。”
眾人準備朝廚房走去的時候,就看到阿蘭推著堆滿箱籠的手推車走了進來。
“阿蘭,怎么還有一推車?”
崔媽媽疑惑道。
青草等人也蹙眉看去。
阿蘭放下手推車,伸手指著外院方向,搖頭哀嘆道:
“崔媽媽!一推車?何止一推車!!!宮里又送了幾十車的賞賜。”
“跑馬場上都停滿了馬車了!”
“這是第一車!后面不知道還要推多少次呢!”
“什么!?”崔媽媽和青草驚訝的對視一眼,頓時感覺手腳有些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