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議親的年紀拜謝!再拜!欠更36k
第684章議親的年紀拜謝!再拜!欠更36k
傍晚,
暮色四合,
曲園街,
勇毅侯府,
后院屋中已經點起了蠟燭,孫氏坐在羅漢椅上,笑看著下首說話的和華蘭。
眾人身前鋪著的地毯上,徐家六姑娘寧梅不用人扶著,腳步利索的走來走去。
寧梅四歲多的侄女清儀張著雙手跟在一旁護著。
坐在羅漢椅上的孫氏欣慰的看著孫女和女兒,笑著同謝氏道:“清姐兒小小年紀,這個持重的性子也不知隨的誰。”
華蘭笑著點頭道:“母親,自然是像大哥和嫂嫂。”
孫氏聞言笑著搖頭道:“載端也是這幾年才如此,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可不如我家清姐兒。”
華蘭看向正喝著醒酒湯的載章道:“官人,真的么?”
載章無奈放下湯碗,道:“那時候,我可能還在娘肚子里呢,如何知道真假!”
華蘭聞言一愣,便笑著連連點頭:“那母親的意思是”說著還看向了謝氏。
謝氏笑著起身一禮:“謝母親夸獎。”
看到此景,屋內的媽媽女使們紛紛笑了起來。
“五公子回來了。”
門口女使脆聲喊道。
眾人聞言紛紛朝門口看去。
很快,
徐載靖便帶著女使和一身冷氣走了進來。
行禮叫人后,將大氅遞給花想,徐載靖一把抱起地毯上的侄女和妹妹。
“小叔。”清儀笑著喊道。
長出一排白牙的徐寧梅咧嘴一笑,跟著喊道:“小符.”
屋內一陣輕笑,徐載靖無奈道:“叫哥哥。”
徐寧梅睜著大大的眼睛:“果果。”
“哈哈哈!”徐載靖笑著將自己冰涼的臉頰貼到了妹妹臉上。
看著變臉不笑的小姑姑,清儀用小手摸了摸徐載靖冰涼的臉頰。
“小叔。”
坐在一旁的兩個侄兒朝著徐載靖躬身拱手一禮,卻沒如往常那么湊過來。
徐載靖點頭笑道:“今早你倆可曾去鍛煉?”
大侄兒徐興代和二侄兒興仲低頭對視了一眼,道:“小叔,我.”
“嗯?”徐載靖微微蹙眉。
“沒去。”大侄兒慚愧的低下頭。
徐載靖有些疑惑,道:“下雪的那早晨都去了,怎么的今日不去了?”
沒等兩個侄兒說話,徐載靖點點頭,說道:“有位先賢說過‘雖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
看著一臉茫然的兩個侄兒,徐載靖道:“意思是說,便是天下最易生長的植物,曬它一天,凍它十天,它也不會有所成長!”
聽著徐載靖的話語,華蘭嗔怪的瞪了載章一眼。
載章撇嘴道:“仲兒年紀還小。”
一旁的孫氏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就看到謝氏朝她微微搖了下頭。
“是,小叔,侄兒記下了。”兩個侄兒先后說道。
看著兩個孫子,孫氏朝著謝氏點點頭,心疼的說道:“靖兒,兩個孩子是我不讓他們去的,化雪天這么冷,之前京中多少人染了風寒。”
“他們還小,少這一日沒什么的!”
徐載靖將懷里的侄女和妹妹放到地上,笑著道:“母親,說的是!就是我和哥哥小時候,可沒見你這么疼我們!”
孫氏蹙眉擺手:“去去去,你小時候和他們一樣嗎?自己就能把我那幫外甥打哭。”
謝氏和華蘭聞言臉上也都露出了笑容,有時她們跟著孫氏走親戚,沒少聽那幾個舅媽說這些舊事。
徐興代聞言眼睛一亮,就想效仿自家小叔,
可是回想了一番孫家烏泱泱的男丁,徐興代很有自知之明的搖了下頭,心中暗道了一聲‘敵眾我寡’后,便歇了心思。
又說了一會兒話,
寧梅去找了孫氏,
徐載靖伸出兩只手指,讓湊過來的大侄兒,順著自己握拳的方向用力掰著鍛煉力氣,自己則問道:“今日長梧的婚事可還順利?燁哥兒說,長梧他能扛下事兒,倒也說的不錯。”
開了話頭,
眾人便也說了起來。
徐載靖這才知道,長梧能娶康允兒,盛紘居然在其中起到了不少作用。
“當年父親他外放時候,康家老主君還在世,仕途上我外祖家幫的最多,其次便是康家老主君。”華蘭解釋道。
“雖然姨媽她”華蘭不好議論長輩,轉而道:“但,康姨夫找到父親,父親也實在不好推脫。”
孫氏略有些感慨的說道:“這情分,能夠你來我往還好些!要是不能,便是用一分,便少一分了。”
華蘭同意的點頭:“母親說的是,祖母她老人家也是這么說的。”
謝氏在旁笑了笑,說道:“如以此來,就要看品蘭姑娘找什么人家了。”
華蘭正想說話,門口的棉簾撩開,有管事媽媽快步走來。
朝著眾人福了一禮后,管事媽媽道:“夫人,永昌侯府來人了。”
前些時日的大雪和北風,似乎耗盡了冬天遺留的寒意。
雪停之后,一連幾日都是大晴天。
京城的氣溫也在逐漸升高。
之前藏在犄角旮旯的殘雪,這幾日也融化干凈。
雖然中午春光宜人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一早一晚依舊有些冷,需要披著斗篷端著暖手爐。
這日中午,
彩環帶著盛家仆從,將冒著熱氣的菜飯送到了學堂門口。
看著學堂中,正襟危坐低頭寫字的三個蘭,彩環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待看到莊學究招手,彩環趕忙帶人走了進來。
將飯菜分下去的時候,彩環趁機和上前幫忙喜鵲低聲說了幾句話。
“三位姑娘為什么留堂啊?”彩環低聲問道。
喜鵲聞著噴香的鵪鶉湯,小心的咽了口口水,低聲道:“上午三位姑娘又在學堂用紙團打鬧,被回來的學究抓了個正著。”
彩環點點頭。
隨后,彩環帶著女使出了學堂。
坐在學堂中的三個蘭,則都是訕訕的吃著飯。
明蘭抬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莊學究蹙著眉頭,有些嫌棄的將鵪鶉肉放到了一旁。
兩三刻鐘后,盛家仆從來學堂收拾碗筷。
老夫人的身邊的女使翠微,也跟著來了學堂。
明蘭以為是來叫自己,正想站起身的時候,就看到翠微朝著眾人福了一禮后說道:“五公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正用手絹擦嘴的徐載靖點點頭,起身后接過青草遞過來的薄斗篷,披好后朝外走去。
壽安堂,
屋內只有房媽媽侍立,并無其他女使。
徐載靖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說道:“姑祖母,昨日母親她又了梁家一趟,看了看吳家姨姨。”
“情況如何?”
看著面帶關切的老夫人,徐載靖繼續道:“聽母親她說,吳大娘子這是老毛病了!之前寄去診脈的結果,聽賀老夫人的法子,吃了藥后也穩了兩年。”
“本以為沒事兒了,誰知近日動了怒,引得病情復發,這兩日病情倒也穩住了,但瞧著不知哪里出了問題,這才求到了您這兒。”
老夫人點點頭道:“如此就好!信已經寄出幾天,但我那老妹妹來汴京,想來還要等上不少時日,吳大娘子可能還要繼續受罪啊。”
“姑祖母放心,吳家姨姨等的起,只為除了病根。”徐載靖道。
盛老夫人松了口氣:“我那老妹妹的兒媳婦,寡居多年又久臥病榻,她實在不能遠離!要不是去年臘月來過信,說是已經能下床了!我也不好再給她寄信。”
徐載靖頷首,眼中有些回憶神色的說道:“姑祖母,我記得賀老夫人膝下有個哥兒,名叫賀弘”
“賀弘文,也是到了議親的年紀了。”老夫人接著說道。
“對對對。”
看著點頭的徐載靖,老夫人深呼吸了一下,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道:“靖兒,說起來,你這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
徐載靖面色一尬,無奈道:“姑祖母,說吳大娘子的事兒,您這怎么還問起我來了!”
老夫人笑了笑,道:“不問你問誰?你哥哥姐姐都成家了。”
“你可不知道,下雪的那幾天,余老夫人來家里和我閑說話,說如今京中有不少人家在議論你呢?”
徐載靖興致盎然的探著身子,道:“姑祖母,京中人家都是怎么夸你侄孫的?”
盛老夫人搖頭,看著有些驚訝的徐載靖,道:“夸你?”
徐載靖端著茶盞,點頭道:“是啊!”
老夫人看著喝茶的徐載靖道:“嗯!夸你的人是不少!但聽說余老夫人說,也有人在背后嘀咕你有斷袖之癖呢。”
“吭!”
徐載靖被嗆了一下,趕忙俯下身子。
“咳咳咳!”
茶水從徐載靖鼻孔和嘴里流了出來。
房媽媽趕忙上前,將一塊帕子遞到了徐載靖手中,順勢拍了拍徐載靖的后背。
緩了一會兒,徐載靖坐回椅子上,擦干凈臉之后生氣的說道:“姑祖母,到底是誰在造我的謠?”
“余老夫人就是從她兒媳那里,聽到些議論的閑話,真要追究也找不到。”盛老夫人說道。
徐載靖點點頭,眼睛一轉笑著道:“那又是怎么議論長柏的?”
瞧著徐載靖不在乎的樣子,老夫人搖頭道:“京中少有人說長柏!”
“憑什么!”徐載靖故作生氣的將手帕拍在桌上。
老夫人笑道:“長柏和你不同,他一直在家中苦讀,都不怎么出門,京中高門大戶少有知道他的。”
徐載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好吧!姑祖母,其實,誰背后嚼舌根子,侄孫心里有數。”
“哦?”
“多半是那些和咱家爭利不對付的門戶!還有那幾個被我揍過的賊鳥廝。”
老夫人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母親心里可有人選?”
聽著老夫人的問題,徐載靖想了想,輕聲道:“那您和房媽媽可別和外面人說。”
老夫人眨了眨眼,頗為意外的和驚訝的房媽媽對視了一眼,將手里的帕子放在桌上后,看著徐載靖道:“這么說,是真有了?”
徐載靖抿嘴點頭,道:“之前我在侯府屋外,曾經聽母親和嫂嫂說過幾句,聽著本來是要定柴家的。”
“柴家?”老夫人面上有了些驚訝的神色,點頭道:“這可是好人家!”
“當年我在宮里的時候,見過平寧郡主的生母,真是一身的氣派!柴家的姑娘,差不了!”老夫人說完,看向了房媽媽。
房媽媽點頭:“老太太說的是!您出宮后,我在您身邊跟著的時候也見過兩次,當時您還說,那位夫人身上的貴氣,比您還要厲害呢。”
等房媽媽說完,老夫人道:“方才靖兒你說‘本來’,最后是人家沒同意?那真是.”
徐載靖搖頭:“也不算不同意,只說等侄孫會試結束才說。”
老夫人頷首道:“也是,靖兒你中了進士,這仕途便會好走不少!”
徐載靖笑道:“姑祖母說的是!”
看著徐載靖的笑容,老夫人想了想笑道:“但,余老夫人可不止說了關于你的謠言,還說京中有不少人家的姑娘中意你呢!”
徐載靖略有些得意的挺了挺胸膛,道:“姑祖母,這不是理所當然么!您侄孫的名聲,別說在京中,就是放在西軍和北軍各個大營里,那也是這個!”
瞧著徐載靖比量大拇指的得意樣子,老夫人笑著點了點他。
徐載靖深呼吸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道:
“雖然知道人家姑娘中意我,但有些事兒不是一馬平川,婚事不好定下來!萬一有什么糾葛,一不小心,就要耽誤人家姑娘的名聲了。”
聽到此話,老夫人肯定的點頭:“這事兒做得對。”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操心了。”老夫人笑道。
徐載靖點點頭:“嗯!姑祖母放心就是!”
轉過天來,
天氣依舊晴朗,
徐載靖繼續上學,
上午,
莊學究放下手里的書本,沉聲道:“好了諸位,休息一刻鐘。”
“是,學究。”
眾人應是后站起身,準備喝水活動。
徐載靖喝水的時候,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撇嘴,一臉不高興的如蘭。
瞧著如蘭的樣子,徐載靖不用想就知道是因為墨蘭。
掃視一眼學堂后,看著笑容掩不住,一臉嬌羞撇了眼齊衡衣服的墨蘭,徐載靖心中有了些驚訝。
一旁的站起身活動身體的顧廷燁,順著徐載靖的眼神,也瞅了幾眼。
隨后,顧廷燁便有些驚訝的湊到徐載靖身邊,低聲說道:“嘶,五郎,我怎么瞧著元若和四妹妹的衣服,有些相像啊!”
看著墨蘭和齊衡身上質地極好,相同顏色和花紋的藍綠色綢緞春裝,徐載靖點了點頭,低聲道:“就是瞧著元若的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