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問了不少幕僚吧?拜謝!再拜!欠更3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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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呢!都住手!”
走出雅間的高凜,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面色難看的呵斥道。
腳踩一個,雙手各拎著一個譚家小廝的青云,聽到此話后立馬停手,躬身拱手道:“大人。”
齊衡的小廝不為,抽了抽不知道被誰打的嘴角后,也站到了一旁。
但,吃虧急眼的譚家小廝,見青云停手,二話不說就跳起來飛踹青云。
結果人剛跳起來,就被利索的上前兩步的李饕餮,一腳踹飛出去。
“說讓你們住手,耳朵聾了?”李饕餮伸手指著幾人,聲色俱厲的喊道。
接住被踹飛同伴的譚家小廝,看了眼不說話的自家公子,趕忙扔下同伴,和青云一般的躬身拱手叫人。
“公子!”
“大人!”
“大人!”(高句麗語)
看著衣服滿是污漬的高句麗護衛、還有門口的眾多親隨小廝,高凜板著臉,道:“怎么回事兒?”
譚家小廝正要說話,高凜一揮手,喝道:“你們閉嘴。”
“你說。”高凜看著不為說道。
當齊衡、曹家哥兒等人的注意力在門口眾人身上的時候,
同樣出了雅間的高句麗使節,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徐載靖。
看著徐載靖奪在手里的皮筒以及朝皮筒里看的動作,高句麗使節嘴角瞬間繃緊了一下。
喉頭滾動之后,高句麗使節轉而責怪的看向了自家護衛,喝罵道:“汴京乃是天下首善之地,你怎么在這里如此無禮,還不滾過來!”
“是,大人。”
說著,那護衛就要朝高句麗使節走去。
“東西!要是臟了大周貴人的手,回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高句麗使節罵道。
“是,是。”護衛趕忙朝徐載靖走去,態度恭謹的伸出了手。
“徐五郎公子,您”高句麗使節笑著同徐載靖道。
徐載靖收起冷笑,大拇指伸進皮筒中,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皮筒將其遞了出去。
那護衛趕忙伸手接過,高句麗使節看到此景神情一松呼出了一口氣。
但是,當護衛把皮筒接過去的時候,高句麗使節的眼睛瞬間瞪大。
原因便是:在他的視野里,護衛將皮筒接過去,徐載靖收回手的時候,一摞紙張隨著徐載靖的動作從皮筒中掉落出來。
高句麗使節著急的朝前邁了一步,也是無濟于事。
“嘩”
一摞卷起的紙就這么掉落在了地上,在自身力量的作用下迅速展開。
“怎么如此不小心!還不快拿起來!”高句麗使節說道。
“慢著。”
徐載靖冷聲道。
說著,徐載靖矮身撿起了其中一張,紙張展開后面積頗大,瞧著長有三尺多,寬有兩尺多。
看著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州縣名稱、代表河流道路的曲線以及各類標注,徐載靖的眼睛瞇了起來。
徐載靖的話語,也讓一旁的高凜等人看了過來。
看著徐載靖表情不善的樣子,曹家哥兒疑惑道:“五郎,怎么了?”
“您自己看吧。”徐載靖將手里的紙張遞了出去。
隨后又從地面上撿起一張,看著最上面‘河北東路輿圖’幾個字,徐載靖表情更加難看了。
掃了眼手中輿圖的曹家哥兒,訝然道:“這”
這時,
通往三樓的樓梯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著人數頗為不少。
很快,
兆眉峰帶著下屬出現在了樓梯口,
看了看兩側,待看到雅間門口的眾人,兆眉峰邁步走了過來。
未時正刻(下午兩點后)
興國坊,
齊國公府,
后院正廳,
“小公爺回來了。”
聽到門外女使的通傳聲,正在品茶的平寧郡主疑惑的和齊國公對視一眼后,羅漢椅上站起身。
還未走到門口,齊衡便低頭穿過棉簾進到廳堂中。
“衡兒,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平寧郡主蹙眉問道。
齊衡看著平寧郡主道:“母親,中午的時候,皇城司的人去潘樓找了高句麗使節,下午的事情也就作罷了。”
“什么?”平寧郡主拉著齊衡的衣服朝一旁的椅子走去,道:“這,這皇城司怎么會找上高句麗使節?”
齊國公也湊了過來:“元若,到底怎么回事兒?你詳細說說!”
齊衡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旁的父母道:“父親,母親,這從什么地方說起.”
“就是從一開始在同文館前說起吧!高句麗崔家柳家的子弟去養種園的路上,這幾個人也不收斂,結果被靖哥用言語擠兌,讓他們掉了好大的面子。”
齊國公搖頭道:“這幫東蕃子弟,實在是狂妄自大自取其辱!”
平寧郡主點點頭,看著齊衡。
齊衡繼續道:“回城后到了潘樓,兒子在三樓雅間內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叫喊。”
“然后.”
“靖哥從地上撿起那些紙張!兒子親眼看過了,是從登州入京沿途幾個州府的輿圖!兒子瞧著頗為詳細,山川險要河流道路無不標注的一清二楚!”
“沒等高家哥兒質問,皇城司的人就到了。”
說完,齊衡留下在椅子前沉思等父母,走到上首羅漢椅前端起一盞茶喝了起來。
齊衡喝完茶,說道:“父親母親,兒子不懂,這等詳細的輿圖,高句麗使節從哪里得到的?”
搖了搖頭,齊衡繼續道:“兒子記得,父親之前說煜叔在中樞的時候,是有和陛下進言,縮緊輿圖管轄,以防他國收集以作軍用”
齊國公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平寧郡主道:“衡兒,我瞧著多半是沿途所得!”
“我朝對四周蕃國,向來是薄來厚往,自登州入京的各級官員,想必也是按此行事。”
“輿圖這等東西,高句麗使節送上禮物再來索要,沿途官員多半是會贈送的。”
看著齊衡不理解的樣子,齊國公道:“元若,高句麗和我朝隔海相望,素來沒有仇怨矛盾,并非敵國。”
齊衡點點頭:“那,父親母親,這么說來,此事也就沒什么了?”
齊國公笑著點頭。
平寧郡主沉吟片刻后卻不置可否。
看著平寧郡主的樣子,齊國公一愣也不再點頭了。
看了眼齊衡,平寧郡主朝著貼身的媽媽擺了擺手后,媽媽便招呼著女使們出了屋子。
齊衡也很有眼色的扶著平寧郡主朝著椅子走去。
落座后,平寧郡主道:“衡兒,坐。”
齊衡點頭坐到下首。
平寧郡主輕聲道:“衡兒,你可知如今天武軍由誰在統領?這人的族中子弟還在哪個軍中任職?”
齊衡思忖片刻,語氣不確定的說道:“母親,兒子有些印象,好像是安國公二房的,龍衛軍左右四廂,其中有一廂也是譚家子弟領著。”
平寧郡主笑著點頭,沒有繼續解釋,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齊衡。
齊衡茫然的看著平寧郡主,道:“母親,您這么看著兒子干嘛?”
坐在平寧郡主另一邊的齊國公無奈道:“傻孩子,你母親在讓你自己思考一下此事之中的利害。”
齊衡蹙眉搖頭:“父親,這里面有什么利害?難道”
看著二老期盼的眼神,齊衡道:“難道是沿途官員因為此事,可能會有些申飭或者不能升遷?”
平寧郡主臉上笑容浮現又消失,看著不解的齊衡,輕聲道:“衡兒,你覺著安國公府如今可還當用?”
齊衡蹙眉想了想,搖頭道:“母親,之前安國公老夫人的事情人盡皆知,譚家和我年紀相仿的子弟,也是文不成武不就。”
“聽說之前譚家有意幫梁大郎爭位子,最終也是沒爭過英國公府。”
平寧郡主點頭:“那譚家統著天武、龍衛軍一部,為什么不直接把人安排進兩軍之中?”
平寧郡主不再等齊衡自己悟,直接道:“衡兒,譚家非不愿也,實不能也。”
齊衡訝然:“母親,您的意思是說,宮里的陛下娘娘,有意在削減譚家的勢力?”
平寧郡主輕輕點頭:“不錯。安國公怎說也是我朝一品國公,論起輩分來也很高,真有什么錯處麻煩,陛下娘娘也實在不好做的太過。”
“不繼續讓譚家人進京城禁軍,算是對之前安國公老夫人事情的處理之一。”
“我記得,去年負責高句麗使節進京的,是安國公世子吧?”平寧郡主看向齊國公。
“對。”
齊國公點頭后,忽的一愣,看著平寧郡主道:“娘子,你的意思是說,此事可能會牽扯到”
平寧郡主道:“靜待上朝那日吧。”
說完,平寧郡主看著齊衡,道:“衡兒,這朝堂之上波云詭譎,牽一發而動全身,咱們這個家世,你可一定要萬分小心!”
“是,母親。”齊衡躬身拱手。
起身后看著平寧郡主,齊衡道:“母親,那兒子就先去書房讀書了。”
“去吧。”
待齊衡離開廳堂,
看著門口,平寧郡主輕聲道:“官人,你說要是真有什么事,陛下和娘娘會不會算衡兒有一功?”
“會的,畢竟徐家那孩子是元若拉著去的,沒元若拉著,徐家哥兒也不會扯出這些東西。”
聽著齊國公的話語,平寧郡主笑著點頭。
大街上,
一隊朝南而去的騎士勒停了馬兒。
連奴白火有些不爽的搖了搖頭,道:“魑魅,你在潘樓中的動作太快了,你但凡慢一些,就該是我一腳踹上去了。”
拽厥忠定看了眼呼出一口白氣的徐載靖,瞪著連奴白火道:“魑魅有爵位在身上,你呢?身份不一樣,你真當譚家是吃素的?”
連奴白火聞言,訕訕的閉了嘴。
拽厥忠定轉頭看著徐載靖,道:“五郎,白火這小子心直口快,你別介意。”
徐載靖笑了笑:“我介意什么?別說他了,我今天也是不爽!可惜在養種園中,那幫高句麗人沒有繼續挑釁,否則我肯定揍他們。”
一旁的李魑魅笑了笑,道:“我聽人說,好像是咱們離隊的時候,馭馬的樣子嚇到他們了。”
連奴白火點頭:“唔,這幫人眼光倒是不錯。”
徐載靖頷首道:“你今后在鄭驍麾下好好干,以后定然有份好前程。”
“哈哈,這事兒不用五郎叮囑。”
又笑談了幾句后,眾人拱手告別。
轉過天來,
皇城司大獄,
之前和兆眉峰說話的老人,嘴被塞住,雙手雙腳被綁在椅子上,就這么被人抬了出來。
將其抬到院子周圍的一個房間內之后,掛著薄紗的窗扇被人打開。
很快,一男一女在皇城司吏卒的陪同下,穿著厚實的錦緞棉衣緩緩走進了院子。
從昏暗的房間里能看清外面,外面卻看不到里面。
看著院子里散步的男子,將溫柔的目光放在婦人的肚子上。
再看一眼肚子有些大的婦人,被兆眉峰稱為賈府君的老人沒有掙扎,也沒有支支吾吾,眼中罕見的有了笑意。
站在旁邊的高云青和側頭看他的老人對視了一眼,居然從老人眼中讀出了‘你家大人果然沒有食言’的意思。
與此同時,
大周皇宮,
宮殿外,
大內官手持拂塵看著眼前的國公府子弟,笑道:“世子,陛下命您進去。”
“哦!是!有勞大內官了。”
“世子多禮了,請。”
說著,
站的有些腿麻的安國公世子,顫顫巍巍的朝殿內走去。
進到大殿外廊,周圍變得暖和了許多,空氣中飄散著名貴的熏香味。
走了一會兒,來到后殿門前,安國公世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臣,見過陛下,殿下。”
安國公世子看了眼御案后的皇帝和一旁的趙枋,低頭躬身拱手道。
等待了片刻,
殿內無人說話。
當躬身的安國公世子感覺腰都要斷了的時候,皇帝的聲音傳來:“朕交給你的差事,你就是這么辦的?”
“咯噔。”
安國公世子順勢跪在地上,腰間頓覺輕松無比。
低頭看著地面,安國公世子道:“陛下,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哦?朕為什么責罰你?”
“陛下,是臣一時疏忽,雖然知道我朝對待蕃國向來都是薄來厚往,對沿途輿圖也多有收緊,但當高句麗使節用防止匪患,護衛貢品的名義和臣索要輿圖時,臣卻命人將輿圖給了高句麗使臣。”
“臣實在不該多想前些年,金國入境進貢時所遇之事,臣實在有罪!”
安國公世子跪地說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光滑地磚。
“前些年金國使節進貢,遇到什么事了?”皇帝問道。
趙枋朝著大內官擺擺手,示意他來說,然后說道:“父皇,那年好像是金國使團遇到了悍匪,隨行的金國護衛親手正法了全部匪徒。”
殿內安靜了下來。
皇帝大口呼氣的聲音很是明顯。
隨著呼氣聲,安國公世子的緊繃的心情也稍稍松了口氣。
“呵,想到這個說法,你是問了多少幕僚啊?”皇帝的聲音再次傳來。
安國公世子心底一空,頓覺不妙:“臣”
“吱。”
御案后椅子被人推開的聲音響起,腳步聲中,很快一抹黃色的衣擺便出現在了安國公世子眼前。
衣擺旁還有一摞紙張的一角。
“啪!”
安國公世子感覺頭上一疼。
“沿途州縣如此詳細的輿圖,都落到了人家手里,高句麗送的婢女,還真是沒白送!”
“臣,陛下,高句麗和我朝隔海相望,向來.”
“啪!”
皇帝再次用手里的紙砸了安國公世子的腦袋。
“向來個屁!你知不知道,高句麗和金國關系很好?還是金國黑水女真部落的時候,就有過來往?”
“臣”
皇帝繼續道:“行了,滾吧!去和你爹說,天武軍和龍衛軍只能留一個了,自己選吧。”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