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娘娘拜謝!再拜!欠更3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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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熠婚后的第三天,也是回門的日子。
積英巷,
盛家,
中午休憩時間,
陽光正烈,空氣中有了些燥意。
一陣腳步聲后,顧廷燁帶著女使秋娘來到了學堂。
不知是太陽曬的,還是喝了酒,顧廷燁的臉色有些發紅。
看著學堂內點頭打招呼的同窗,顧廷燁笑了笑。
瞧著顧廷燁的臉色,徐載靖笑道:“二郎,今日如何?瞧著妹婿可好?”
顧廷燁坐到座位上,朝著徐載靖長呼了一口氣,酒味撲面而來。
“聽大嫂和嫣然說,壽山伯夫人是個開明大方的,三娘這兩天在黃家也沒站規矩,受什么苛責!就看以后了。”
顧廷燁說完,朝著坐在后面,跟他來學堂的秋娘招了招手:“水。”
秋娘應了聲‘是’之后,趕忙起身,倒好一盞溫水捧著走到顧廷燁身前。
徐載靖笑著點頭,順勢打量了一下,裝扮有了變化的秋娘。
待秋娘端著茶盞走回后面的木臺,徐載靖給顧廷燁使了個有些疑惑的眼色。
顧二郎臉上略有些尷尬,拉著徐載靖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路上,顧廷燁低聲道:“這兩日我家娘子”
話說了半句,顧二郎眼睛一轉,看著徐載靖繼續低聲道:“嫣然做主,給秋娘開了臉,抬成了妾室。”
出了學堂,徐載靖點頭,壓著嗓子道:“二郎,有了妾室,你也得注意些。”
顧廷燁一愣:“靖哥兒,我得注意什么?”
“長子是嫡子,能免去后面很多麻煩,六郎家就是例子。”徐載靖語重心長的說道。
顧廷燁一擺手,笑著說道:“以后寧遠侯的爵位是大哥的,我這一脈又沒有爵位要繼承.”
徐載靖瞪了顧廷燁一眼:“對,你是沒有爵位!那白家嬸嬸的嫁妝,和你外祖的家產呢?”
聽到此話,顧廷燁笑著點頭:“五郎,你說的有理,我知道了。”
說完,顧廷燁又重重的拍了拍徐載靖的肩膀:“但,這一步,哥哥我要走在你前面了。”
“啊?”
看著一臉茫然的徐載靖,顧廷燁笑容愈發的明朗。
徐載靖蹙眉道:“不是,二郎,你這話什么意思?”
“嘿嘿,自己想。”顧廷燁得意道。
大周皇宮,
皇后寢殿,
頭發灰白相間的皇帝,一臉笑容的背著手,帶著趙枋走到了門口。
邁過門檻進到殿內,
趙枋笑著躬身拱手一禮:“兒臣見過母后。”
站在皇后身邊,六七歲的小公主也在行禮,口中脆聲叫著‘父皇,皇兄’。
皇帝看著同樣福了一禮的皇后,心有靈犀的和兒子趙枋對視了一眼。
走到桌前落座,
趙枋微笑著說道:“母后,今日您是怎么了,兒臣瞧著是有些憂心?”
皇后點頭,朝著一旁的女官道:“該午睡了。”
趙枋的親妹聞言便站起身,笑著同皇帝和趙枋福了一禮道別后,牽著一旁女官的手,朝著后殿走去。
看著坐在桌邊,笑著揮手和妹妹告別的趙枋,皇后深呼吸了一下,轉頭看著皇帝道:“陛下,上午榮妃妹妹來臣妾殿里了。”
“哦?月份這么大了,她怎么還到處亂走!”皇帝略有些生氣的說道。
皇后點頭,沉聲道:“榮妃妹妹來臣妾這兒,是為了”
皇帝看著遲疑的皇后,說道:“唔?她有什么事兒?皇后但說無妨。”
“是,陛下!榮妃妹妹她想請御醫院的醫官開藥,在本月誕下肚子里的孩子!”
聽到此話,皇帝和趙枋都蹙起了眉頭。
“本月誕下.”皇帝話沒說完,眼中便有了明悟的神色。
按照醫官所說,榮妃將在五月上旬分娩。
但在大周習俗中,五月被稱為‘惡月’,當月初五那天更是‘惡日’。
在那天誕下的孩子,有‘男害父兄,女害母姐’的說法。
榮妃也是生怕萬一,要是肚子里的孩子碰巧在那日生下,便會成了別人的眼中釘。
“陛下,事關皇嗣,榮妃妹妹也是用心良苦,所以臣妾才將陛下請來商議。”
皇后說完便看著皇帝。
皇帝沉吟片刻,點頭道:“好,朕允了。此事還請皇后多多費心。”
皇后起身:“臣妾遵旨。”
“皇后快坐!一應膳食趕忙送上來吧,朕和枋兒都餓了。”
“是。”
皇后點頭,同身邊的女官示意了一下。
御膳端上桌子的時候,皇帝身邊的大內官朝著門口看了眼,便邁步朝門口走去。
片刻后,大內官走回皇帝身邊躬身站著。
皇帝頭也不回的看著桌上的御膳,道:“有什么事兒,說就是了。”
大內官看了眼皇后,低聲道:“陛下,娘娘,殿下,司天監剛剛傳來了夜觀天象的論斷!說.”
遲疑片刻,大內官沒有繼續說下去。
“別吞吞吐吐的!”
“是,陛下!司天監論斷說,殿下的婚期最好往后推一推。”
此話一出,桌上的帝后兩人都有些愣住。
“推遲?”
大內官躬身道:“是的,娘娘!蘇頌蘇大人也幫司天監看過了,同樣是這般論斷。”
正在吃飯的趙枋,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動著筷子。
皇帝點頭:“行吧!下午讓司天監和蘇頌去朕那兒,朕仔細問問。”
“是,陛下!”
皇帝頷首,看著依舊有些發呆的皇后,說道:“瞧,枋兒他都不在意,你就別放心里了。枋兒年歲不算大,推遲一些也無妨。”
皇帝說話的時候,趙枋一邊咀嚼一邊眼帶笑意的看著皇后。
其實,皇后是打算趙枋今年成親,她明年抱孫的。
經此一事看來打算是得落空了。
皇后瞧著身形長開,身材也算健碩的趙枋,面帶遺憾的點頭道:“是,陛下!”
趙枋細嚼慢咽后放下筷子,看了眼皇后,道:“母后,兒臣有好些時日沒有見過靖哥兒了。”
“等榮妃娘娘哪天有事兒,兒臣想命靖哥兒進宮來。”
皇帝聞言,眼中滿是欣慰和高興的看著趙枋。
皇后看了眼皇帝,笑著點頭:“那就依枋兒所言。”
大周宗室眾多,但是皇帝的直系血脈如今卻多是公主,男丁只有趙枋一個。
若是榮妃此次誕下的孩兒是男丁,那相較宗室中的其他人,這孩兒就是和趙枋關系最近的兄弟了。
幾天后,
傍晚,
天色昏暗,
汴京城中景明街,
東昌侯府秦家,后院已經掛好了照明的燈籠。
后院游廊下,
臉色有些憔悴的東昌候世子秦池翰的大娘子,正同身后端著托盤的女使邁步朝書房走著。
在游廊中往右一拐,
田大娘子便看到了站在廊下的兩個秦家小廝。
“小人見過大娘子。”
“世子他還在書房中忙碌?”
“回大娘子,是的!世子臨進書房前特意嚴令過,除非他走出書房,否則任何人不能靠近。”
田大娘子看了眼十幾步外亮著燭光的書房,又看了看身后托盤上的飯食,道:“天黑了,都到了用飯的時辰,這飯菜你們就幫我送進去吧。”
小廝垂頭拱手:“小人直言,大娘子恕罪!世子他不出書房,小人等也不能靠近的,飯食您還是帶回去吧。”
聽到此話,田大娘子面上一陣失落:“這”
看著躬身低頭愈深的小廝,田大娘子嘆了口氣后轉身離開。
轉身剛走了兩步,
“嘩啦!”
“叮當!”
十幾步外的書房中發出了一陣巨響。
朝前走著的田大娘子,猛地轉頭朝書房看去。
“去,快去看看,世子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這位大娘子急聲喊道。
廊下兩個小廝對視了一眼,猶豫的朝書房看了看。
“哐當!”
書房里又傳來了一陣摔家具的動靜。
“去啊!”田大娘子又喊道。
兩個小廝趕忙轉身朝書房走去。
來到門口,
“世子,世子,您沒事吧?”小廝之一朝書房內喊著。
此時,田大娘子也快步走到了門口。
“官人!官人!您”
田大娘子話還沒說完。
“滾!”
聽著書房中的怒吼,田大娘子直接就是一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
“都給我滾!”
怒氣十足的聲音再次從書房中傳來。
“啪!”
不知什么瓷器被猛地砸碎在屋門上。
門口的兩個小廝也被嚇得一哆嗦。
兩個小廝轉頭看著田大娘子,低聲道:“大娘子,咱們趕緊走吧!世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
田大娘子連連點頭。
門中眾人快步走出十幾步后,田大娘子回頭看了眼燭光映在窗紙上的人影,道:“今日官人他是怎么了?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人,嘲笑他的腿腳?”
被問問題的兩個小廝,垂首搖頭:“回大娘子,世子他今日并沒有遇到什么對頭,也沒人惡言相向。”
“嗯。這又是怎么了?”回頭看了眼,書房窗戶上正在亂動的人影,田大娘子嘆了口氣,帶人離開了游廊。
第二天,
天色大亮,
秦池翰早已去衙門上值。
田大娘子卻帶人站到了昨晚的游廊下。
離著書房遠遠的,看著小廝抬著裝滿碎東西的竹筐,田大娘子身后的貼身女使擺手道:“兩位小哥,把東西抬過來。”
兩個小廝對視了一眼后,便抬著竹筐走了過去。
“小人見過大娘子。”
“有勞兩位小哥,這些銀錢拿著去吃酒。”田大娘子身邊的貼身女使,舉著一個荷包說道。
“多謝大娘子,但這些東西,小人卻不能讓您帶走。”小廝躬身道。
“不用帶走,我就在這兒看。”田大娘子說道。
“是!”兩個小廝躬身一禮,雙手接過女使的荷包后,退到了不遠處的廊下。
用手絹兒包著手,田大娘子蹲下身在竹筐里翻了翻。
筐里多是些碎瓷片、爛硯臺、折斷的毛筆、撕爛的書籍,砍壞的竹簾。
竹筐最下面還有幾個用料不錯,斷成半截的凳子腿。
看著框里的東西,田大娘子嘆了口氣,正要起身的時候,卻看到了幾個和書籍紙張有些不同的紙片。
在筐里將這些紙片團成紙團,藏進掌心的手絹兒中,田大娘子這才站起身。
待小廝將東西抬走,田大娘子也朝著自己院兒走去。
回到自己院子,屏退左右只留貼身的女使后,田大娘子才將紙團在桌上攤開。
攤開后,看著上面的孔洞,以及用毛筆寫著的字,貼身女使疑惑道:“大娘子,這是天司?”
田大娘子搖頭:“不,是司天可能是司天監的什么人,惹到官人他了。這些孔洞想來是羽箭射中的痕跡。”
“那您晚上問問到底怎么了?”
“不。他最恨什么,就喜歡用羽箭怒射,這也算弄明白了。”
搖著頭,田大娘子拿著紙張走到一旁,提起炭爐上的水壺后,將紙張扔了進去。
“剛嫁到這家的時候,我可能會去問他!這些日子過過來.我去問就是找打。”
說著,田大娘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只是一碰,這位大娘子臉上便有了疼得蹙了下眉頭。
大周皇宮,
金色的陽光撒在宮殿的琉璃頂上。
榮妃寢殿,
光線很是明亮。
殿中,榮妃的秋兒公主并未在此。
榮飛燕坐在榮妃身前的繡墩上,緊緊握著姐姐的手掌,一臉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姐姐,你這樣做太危險了!雖說是五月,但也不一定是初五那日。”
“你別.”
話沒說完,榮妃握了握榮飛燕的手,止住了妹妹下面的要說的話。
“燕兒,此事我已經稟明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容不得更改。正要等到下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若又是個姑娘,還是生在初五那日,咱們可沒地方哭!”
榮妃說完,摸了摸自己大大的肚子。
“可是,姐姐,那樣你可能會.呸呸呸!”榮飛燕呸完,繼續看著姐姐。
“姐姐,你怎么還笑得出來!”榮飛燕著急的說道。
榮妃看著坐在身前的明艷非常的妹妹,笑道:“燕兒,我心中有個預感,這一胎定然是個男孩兒。”
榮飛燕深呼吸了一下,和榮妃對視了一眼,道:“姐姐,你.”
榮妃笑了笑,繼續道:“雖說咱家和竇家結了親,可瞧著輔國公家也沒什么出色的子弟。咱家底蘊總還是薄了些。”
說著,榮妃又摸了摸榮飛燕的嫩手,道:“其實,一開始有孕后,我心中就暗自祈禱允諾過若是個男孩兒,燕兒你就.”
榮飛燕驚訝的看著榮妃的嘴唇翻動,卻聽不清榮妃說了什么。
待反應過來,榮飛燕先是驚訝的笑了笑,片刻后笑容戛然而止。
“姐姐,若是位皇子,他又如何可能和咱家結親!?”榮飛燕語氣低落的說完,連連搖頭。
榮妃笑了笑,道:“陛下同我說過,說待我臨盆那日,殿下會請徐家五郎進宮。”
榮飛燕聽著姐姐的話語,腦中閃過了徐載靖的樣子,微微一笑后,笑容消散,說道:“姐姐,你說的這些,和我說的事情,又有什么關系?”
榮妃看著妹妹,道:“如何沒關系?燕兒,你知道徐家五郎被殿下請進宮,是什么意思么?”
榮飛燕搖頭。
榮妃笑道:“之前皇后姐姐臨盆,殿下心疼著急,是徐家五郎這孩子進宮安撫的殿下,說起來算是吉兆祥瑞。”
榮妃說完后,便靜靜的看著思索的榮飛燕。
“姐姐,您的意思是說,殿下他是盼著您能平穩臨盆的,不在乎這個是男是女?”
榮飛燕遲疑的說著,看著身前點頭的榮妃,眼中迷惑的神色更深了。
“燕兒,殿下比肚子里的這個大十幾歲呢!十幾年來,殿下喜歡徐家五郎,學著習武健身,這么多年來噴嚏都沒打幾個。”
“殿下其實一點也不忌諱我肚子里的這個的。”
榮妃摸了摸肚子:“等這個懂事兒了,皇太孫都可能要誕生了。”
“若是宮里的其他姐妹不再誕下男丁,你姐姐肚子里的這個,就是和殿下關系最親的弟弟。”
“到時,咱家的底蘊便能更厚實一些,京中任是誰家,也不能再說咱們家是泥瓦匠出身了。”
榮飛燕點頭,看著眼前的榮妃,笑了笑,道:“這樣就太好了!以后您也能被這小子接出去頤養天年。”
聽到此話,榮妃滿是疼愛的摸了摸榮飛燕的臉頰。
四月下旬,
照著司天監算出來的吉日,
榮妃眼神決斷的將催產湯藥灌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