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螽斯拜謝!再拜!欠更36k
第629章螽斯拜謝!再拜!欠更36k
徐載靖將手里的茶盞遞給花想,看著如蘭笑道:
“五妹妹,你是要送我這東西?”
如蘭抿著嘴,眼睛看向別處,點頭嗯了一聲。
徐載靖一笑,手朝喜鵲捧著的蟈蟈籠伸去。
如蘭眼角瞥到這個動作,眉頭便微微蹙了起來,但依舊控制著自己不去看蟈蟈籠。
徐載靖將蟈蟈籠放在手心里端詳了一二之后,笑道:“嘶,這個物件真是精致。”
一旁的顧廷燁湊了過來:“喲,籠體是雙層開聲孔的!籠子四周雕刻的是瓜瓞連綿圖!蓋子上這銀絲勾勒的漂亮!”
“好東西!五妹妹,你倒是舍得。”顧廷燁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顧廷燁描述的時候,如蘭目光已經在徐載靖手中的蟈蟈籠上。
聽完夸贊,如蘭用力擠出了一絲假笑,眼睛轉來轉去,似乎是想說什么話。
坐在前面的齊衡和長柏等人,聽著兩人的對話,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長柏看了眼徐載靖手中的東西,眼中滿是驚訝,嘴角帶笑的搖了搖頭,
徐載靖身邊的長楓,亦是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如蘭。
喜鵲抬頭看了眼個子頗高的徐載靖,福了一禮道:“五公子,籠子里面還有東西的。”
“哦?”
徐載靖笑著揭開籠蓋,便發現籠子里居然是一個蟈蟈的玉雕。
“五妹妹有心了。”徐載靖看了眼如蘭笑著點頭道。
深呼吸了一下,如蘭抿嘴道。“靖表哥你,你喜歡它么.要是不喜”
沒等如蘭說完話,徐載靖直接道:“喜歡!”
“啊?”
“五妹妹送的這東西,寓意頗好,我又怎么會不喜歡?”徐載靖笑著問道。
如蘭眼中有些不解,還有些為難的笑了笑。
一旁的齊衡輕輕拍了下桌案,說道:“五妹妹,詩經·周南有詩云:(zhong)螽斯羽,詵詵(shen)兮。宜爾子孫,振振兮。這蟈蟈正是寓意家族繁盛!”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墨蘭,看著如蘭茫然的樣子,滿是嫌棄的撇了下嘴。
顧廷燁笑道:“五妹妹,這幾句的意思是,蟈蟈伸翅膀,群集低飛翔,你的子孫多又多,家族正興旺。”
齊衡點頭道:“下面是螽斯羽,薨薨兮.”
剛說了兩句,齊衡看著徐載靖掃過來的目光,又看了看再次目露迷茫的如蘭,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宜爾子孫,繩繩兮。”一旁的墨蘭輕聲背了兩句。
正在點頭的如蘭,聽到這兩句,立馬抿嘴回過頭,氣呼呼瞪了眼接話的墨蘭。
墨蘭看著同樣看向她的齊衡,忍著朝如蘭翻白眼的沖動,對著齊衡笑了笑。
如蘭則回過頭,看著徐載靖道:“靖表哥,是真的嗎?蟈蟈居然還有這般吉祥的寓意?”
徐載靖笑著點頭:“是真的!我很喜歡,多謝五妹妹。”
如蘭笑了笑,再次看了眼徐載靖手中的蟈蟈籠后,嘴角含笑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待如蘭走開,
坐在如蘭身后的明蘭,看了下坐前面正在閉眼小憩的莊學究后,站起身朝徐載靖走去。
木臺上的小桃也趕忙從身邊小竹籃中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瓷瓶,又拿上一張迭好的皮子后起身跟上。
“靖表哥,這是我特意買好的油膏和鹿皮!”明蘭福了一禮后笑道。
徐載靖笑著伸手接過,拔下瓷瓶上的塞子后聞了聞,隨即便眼睛一亮,又拿過迭好的皮子,道:“這鹿皮很不錯,適合擦拭刃面!”
“鹿皮好說,這一瓶擦拭兵器的油膏可不好買。六妹妹也有心了。”
明蘭有些害羞的笑了笑,道:“愧對靖表哥夸獎,這瓷瓶里的東西,其實是我和張家五姐姐換的。”
一旁的顧廷燁眨眨眼,恍然道:“怪不得,我就說六妹妹一個姑娘,怎么會有門路搞到這么好的東西。”
明蘭說話的時候,齊衡自然的看了過去,瞧著明蘭的笑容,齊衡便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
待明蘭福了一禮坐回座位,墨蘭也笑著走了過來,送給徐載靖的乃是一個用料考究雕工精致的木盒,里面還放著塊還算金貴的驅蟲香料。
“四妹妹的禮物,我也很喜歡。”徐載靖客套的笑道。
聽到此話,
長楓臉上滿是笑容的說道:“妹妹,怎么樣,我就說這主意不錯吧?”
墨蘭也笑了笑。
這時,
莊學究從用的羅漢椅上坐了起來。
眾人見此,就紛紛回了自己的座位,準備繼續上課。
時光流轉,
便到了十月初。
初一這日乃是寒衣節,京中百官休沐一日。
值此時節,天氣已經開始轉冷,宮中會賞賜御寒的冬衣給京中百官。
汴京內外的百姓也多會在今日出城祭掃,在墳前給逝去的親人長輩們燒去御寒的冥衣、被帽、鞋靴等東西。
原白高興慶府,
定州城,
所處位置距汴京兩千余里,
州府衙門后院兒中,
屋外,
寧遠侯世子顧廷煜站在一張桌子前,面朝東南,雙手舉著一杯酒,遙遙一拜后將其灑到了身前的地面上。
站在一旁的洪大人,也是和顧廷煜一般動作。
兩人一番祭拜,
結束后,
小廝親隨收拾一應桌子酒杯等物件時,顧廷煜已經和洪大人走在了回屋的路上。
抬頭朝著北方看了看,洪大人面帶憂愁的說道:“聽說五原縣那邊已經下雪了,也不知運去的石炭到了沒有。”
顧廷煜也看了眼北邊,道:“應是到了的!柴家碳行和商行,在這條路上走了好多次了。”
洪大人點了點頭,看著顧廷煜道:“對了,我聽說侯府二郎這月結婚,世子難道不回去?”
顧廷煜搖了搖頭:“不回去了!白高故地收復還沒多久,我此時回去,心中總有些不踏實。總要將治下梳理清楚,才不辜負陛下和朝廷的一番看重。”
洪大人佩服的看了眼顧廷煜,道:“瞧著今年柴家送去汴京的烏金碳有些多。”
顧廷煜頷首道:“可能是去年送去的石炭,京中各家覺得好用,所以今年多定了些吧。”
“也是。”洪大人回道。
“這些時日籌集糧草碳料以供東北前線,想來洪大人今年的考績要評個甲等了。”
洪大人滿是感嘆的拱手道:“此事還要多謝世子等諸位鼎力相助,要不我哪會這般容易的辦成。”
“再磨堪幾年,洪大人是要升遷回京還是留在興慶府?”
洪大人看了眼顧廷煜,思忖片刻后,語氣堅定的說道:“自是留在興慶府。”
顧廷煜臉上浮起笑容。
這時,
顧廷煜的親隨有慶手里拿著一個竹筒走了過來,拱手道:“大人,府衙門口有六個精壯漢子,為首一人手持勇毅侯府印信,說有汴京來信。”
顧廷煜接過竹筒,打開塞子抽出一張信箋,只是看了眼信箋封面,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打開信箋只是掃了一眼,顧廷煜立馬道:“快請這幾位壯士進來。”
不一會兒,
一行六人便來到了院子里。
為首一人躬身拱手道:“卑職潘塵,見過顧大人。”
說完又微微側身,朝著一旁道:“見過洪大人。”
“嘶,這位壯士,你如何認得本官?”洪大人看了眼顧廷煜,朝著那潘塵疑惑道。
“卑職在京中曾經見過洪大人。”潘塵笑道。
“哦!”
“走吧,進屋說。”顧廷煜笑道。
待進了屋子,上了茶。
一番交談后,顧廷煜這才知道,供職于皇城司,在貝州之事中立過功勞,乃是兆眉峰親近手下的潘塵,乃是來興慶府再次擴大皇城司力量的。
“這次來帶了不少好手,如今多已散布在各處,充當朝廷耳目!其中多是早幾年投奔我朝的,經過遴選的前白高將領的舊部。”潘塵笑著道。
顧廷煜頷首道:“如此甚好!不知潘兄弟要在此待多久?”
潘塵笑道:“等局面再鋪開些,達到當年垂環司六七成的水平,卑職便能回京了。”
又說了會兒話,洪大人告辭離開。
顧廷煜和潘塵將人送到門口后,返身回后院。
潘塵又同顧廷煜說了說,上月京中徐載靖名聲變差的事情,直聽的顧廷煜笑著搖頭。
“大人,司里的小兆主事說,您和本地的柴家碳行的管事,關系不錯?”潘塵又道。
顧廷煜點頭:“對!可要介紹你們認識?”
“卑職正有此意!但要以客商的名義。”潘塵拱手笑道。
“是有什么事?”
潘塵看了眼發問顧廷煜,想了想后說道:“回大人,淮南江南四路有質地優良的烏金碳出現,數量還不少。線報上說,京中還有前白高的貴族,派人回了興慶府。”
顧廷煜點了下頭:“沒在京中查問一二?”
“查過了,司里推斷是在烏金碳礦上就出問題了。”
聽到此話,顧廷煜思慮片刻后,嘆了口氣:“他們還真是不消停。那什么白高貴族派來的人,是你們故意放回來的?”
潘塵笑了笑。
顧廷煜點頭,繼續道:“對了,聽說廣南西路那邊出事了,你從京中來的時候,可有聽到什么新消息?”
“回大人,還在對峙著!有個消息說富昌侯榮家二郎,可能要去南邊!但卑職來的時候,榮家二郎還沒啟程。”潘塵說道。
“嗯!北邊克夷門要塞,你可去過了?”
“去過了!拜訪了要塞中的的幾位勛貴將校,一看卑職拿著五郎的帖子,待卑職很是熱忱。其中有位姓郭的指揮,關系和五郎很不錯。”
“郭逵?”
“是。”
“如此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援手的,說話便是。”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潘塵帶來的馬車車隊附近。
指著其中幾輛,潘塵道:“來的時候,五郎囑咐過幾句,所以卑職在路上買了姜豉和幾車冬菜,給大人備著過冬。”
顧廷煜笑著點頭道:“太多了,留下一半,其余的你們帶走。”
下午,
汴京,
太陽已經落山,
月亮也低垂在西邊的天空中。
溫度微微有些涼,
徐載靖披著披風騎馬,帶著青云和坐車的三個女使,走在曲園街到潘樓正街的路上。
雖然天色將暗,但路上依舊一片熱鬧喧嘩。
有不少的滿載貨物的平板馬車行駛在街上,在馬車夫的喊聲中,不時的靠邊讓路。
遇到給自己讓路的馬車,徐載靖和青云多會點頭致意。
一路走來,這些馬車上裝得最多的貨物,便是散發著植物味道的應季蔬菜。
這些蔬菜剛在莊子上采摘下來很是新鮮,而且多會直接送到某家院兒里,放進儲藏蔬菜的地窖中,備著冬季食用。
待徐載靖拐到潘樓正街,運送蔬菜的馬車就少了很多。
更多的是如徐載靖一般鮮衣怒馬的京中貴少年。
輕車熟路的來到潘樓樓下,
站在門口迎客的小廝便笑著拱手走來,道:“見過五郎!顧衙內已經在樓上雅間等您了。”
下馬的徐載靖,將手里的韁繩遞給青云,同潘樓小廝笑著頷首后,回頭看了一眼。
見到青草等三個女使下了馬車,這才邁步朝門口走去。
“除了二郎和我,還有其他人到么?”
“齊小公爺也到了。”
“嗯。”
樓外還有些清冷,
進到樓內,
迎面便是一股溫熱的氣息。
嗅著空氣中的食物味道,青草和一旁的云想花想姐妹倆對視了一眼后,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原因無他,此時潘樓已經開始設有撥霞供的菜式,三個女使也是嘗過多次,甚是想念。
汴京今日本就有暖爐會的風俗,所以樓內可以用爆滿來形容。
往日里一樓大廳中用來表演木臺,今日也被推到一旁,空出來的地方擺了幾桌撥霞供。
在一片熱鬧的喧嘩聲、蒸騰而來的熱氣中,徐載靖帶著女使上了樓梯,很快便來到了潘樓三樓。
“五郎來了。”
站在門口的稚闕,朝著雅間內通傳了一聲之后,將房門打開。
“五郎,你終于來了。”
顧廷燁高興的聲音從雅間內傳來。
徐載靖邁步走了進去,道:“二郎,不過是過幾日當你的儐相,你用得著如此熱情,請我們來這里吃飯?”
齊衡小廝不為,站在入門屏風的旁邊,看到徐載靖后趕忙躬身一禮。
徐載靖微笑頷首,繞過了屏風。
顧廷燁走上前,攬著徐載靖的肩膀笑道:“靖哥兒哪里話!我是為了我大婚的事情才請了你的么?來給我當儐相,那是理所應當!”
徐載靖無奈的笑了下:“那是為了何事?”
“嘿嘿!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顧廷燁笑道。
不一會兒,
梁晗幾人也來到了雅間中,
雅間的門卻沒有關上,
眾人坐定,腹中饑餓的徐載靖正想催著上菜的時候,雅間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音。
“來了!”顧廷燁和周圍的齊衡梁晗等人對視一眼喊道。
“走了,靖哥兒,咱們出去看。”說著,顧廷燁便拉著徐載靖朝外走去。
幾步來到三樓門口的走廊上,
徐載靖和顧廷燁等人憑欄朝下看去,
便看到阮媽媽領著幾個帶著樂器的姑娘,正在一樓大廳準備上樓。
“喏,靖哥兒,阮媽媽身后的那位就是師師姑娘!”
“五郎,只看面紗之上的面容,美不美?!第一次見吧!”
梁晗和顧廷燁,你一句我一句,興沖沖的說道。
徐載靖:“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