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要不,別和顧侯說了拜謝!再拜!欠更40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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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下午一點后)
積英巷,
盛家,
葳蕤軒,
正屋側間,
女使彩環扶著精致的銅鏡站在一旁。
正對著銅鏡的王若弗手上戴著兩個分量十足的金戒指,照著銅鏡扶一下自己發髻上的玉簪后,低頭掃視了一番自己的衣服。
理了一下衣襟后,王若弗看向一旁的劉媽媽道:“劉家的,你覺著穿這套衣服如何?”
站在一旁的劉媽媽捏著帕子看著王若弗的衣服,點頭道:“大娘子,這身衣服奴婢瞧著好看,襯您的氣色。就是.”
看著劉媽媽欲言又止的神色,王若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道:“怎么了?是哪里有什么不妥?”
劉媽媽沒說話,只是專注的審視著王若弗的打扮。
對面的彩環,眼中滿是疑惑的看了王若弗一眼后,又看了看劉媽媽。
片刻后,
劉媽媽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大娘子,奴婢終于明白哪里有些不對了!”
看著王若弗疑惑的樣子,劉媽媽道:“大娘子,您手上這兩個金戒指太粗了!和您這身素雅的料子不搭!不如換個玉鐲子!”
王若弗抬起手掌看著金戒指,蹙著眉,語氣中有些不舍的說道:
“白家在揚州那可是豪富之家,顧家也是積年的勛貴!白夫人來咱們家,我穿戴的太過素雅,怕不是會被人家瞧不上!”
劉媽媽勸道:“大娘子,咱們和顧家可不是一點來往都沒有!”
“顧家二郎就在咱們家書塾上學,說起來還有拐著彎兒的親戚呢!咱們家什么樣白夫人心里清楚的很,何須用這大金戒指來彰顯。”
王若弗眨了眨眼點頭道:“也是!”說著便伸出了雙手。
劉媽媽趕忙上前將大金戒指褪了下來,放進鏡匣中之后,幫著王若弗換了只玉鐲子。
王若弗掃視了一眼銅鏡中自己的樣子,點頭道:“嗯!走吧!”
朝院子外走的路上,
王若弗有些疑惑的說道:“你說不過年過節的,這顧侯夫人怎么想著來咱們家了?”
劉媽媽也不理解的搖著頭:“大娘子,奴婢也猜不到是什么事兒。”
王若弗點了點頭,繼續朝前院正廳走去。
抵達正廳坐了一會兒,
“大娘子,余家的馬車快到門口了。”
聽著門外的小女使的稟告,王若弗扶著劉媽媽的胳膊站起身,趕忙朝二門走去。
看著走下馬車的余老夫人,王若弗笑著上前:“老夫人一路辛苦,我家老太太正在壽安堂等您呢!”
余老夫人笑著點了下頭:“有勞大娘子來這兒迎我了。”
“老夫人哪里話!”
王若弗說著話,一臉笑容的看向了隨后下車的余嫣然。
看著余嫣然通紅的眼眶,王若弗一愣:“喲,嫣然姑娘這是怎么了?”
余嫣然趕忙低頭:“謝大娘子關心,我沒事。”
王若弗后知后覺的點頭:“哦!那就好,那就好!咱們走,去壽安堂。”
聽到王若弗的問話時,不知想到什么的余老夫人便面色不虞。
待王若弗看過來,余老夫人則擠出了一絲笑容,點頭道:“大娘子請。”
壽安堂
“余老夫人、大娘子和嫣然姑娘來了。”
聽到通傳聲,
坐在羅漢椅上的盛老夫人笑著站起身,看向了廳堂門口。
看著進屋的余老夫人,盛老夫人帶著明蘭笑著迎了上去,說道:“今日冒然請妹妹您來我家,您可莫要怪罪我才是。”
余老夫人看著多年好友盛老夫人的笑容,搖頭道:“請我來你家,我有什么好怪罪姐姐你的?”
盛老夫人笑了笑,側頭看著低頭的余嫣然,道:“六丫頭,陪你嫣然姐姐去側間玩兒。”
“是,祖母!”
旁邊的明蘭笑著牽起嫣然的手,拉著朝一旁走去。
“咱們也去坐下吧。”盛老夫人笑著道。
待兩位老人在羅漢椅上落座,王若弗陪著說了幾句話后,便再次起身,朝著外院兒走去。
盛家二門處,
坐在車內靠外側的平梅首先走了出來,踩著馬凳走下馬車,看著站在一旁的王若弗,平梅笑著福了一禮,道:“嬸嬸,今日多有叨擾。”
王若弗假作嗔怪的說道:“都是親戚,平梅說的哪里話!”
跟在平梅后面的顧廷熠也走下馬車,在平梅身邊福了一禮:“見過大娘子。”
王若弗滿是欣賞的看了顧廷熠一眼,笑著連連點頭。
隨后,平梅笑著回身和從后面走上來的常嬤嬤一起伸出手。
走出馬車的白氏,扶著常嬤嬤和平梅的手下了馬車。
和常嬤嬤一起過來的,還有衣服都沒換的華蘭。
“母親。”華蘭笑著喊道。
王若弗疑惑道:“華兒,你怎么來了?”
華蘭笑看著平梅,說道:“聽說白家嬸嬸和大姐姐要來積英巷,女兒正好想念祖母和母親,便跟著回來了。”
白氏看著笑著點頭的王若弗,道:“今日麻煩大娘子了。”
王若弗笑著擺手:“不麻煩!不麻煩!說來也巧,余家老夫人今日也帶著嫣然來了。”
二門處的白氏平梅等人紛紛點頭。
而跟在王若弗身旁的劉媽媽,看著神色稍有變化的眾人,趕忙低眉垂眼掩下了眼中思考的神色。
王若弗迎客的時候,
壽安堂,
側間外的走廊上,
明蘭坐著繡墩,探著身子一臉關心的看著余嫣然:“嫣然姐姐,今日你在吳大娘子的馬球場,受欺負了?”
余嫣然抿嘴點頭:“嗯!”
“是你嫡母還是你弟弟妹妹啊?”明蘭繼續問道。
余嫣然搖頭,沒等明蘭說話,又連連點頭。
“這是.什么意思?”明蘭眼中滿是疑惑。
余嫣然一臉氣憤的捶了下大腿,恨恨道:“還,還不是顧廷燁那個登徒子,他”
明蘭瞪大眼睛:“顧二哥哥?他怎么了?”
余嫣然蹙眉解釋了幾句,明蘭‘同仇敵愾’的連連點頭,道:“顧二哥哥他,真是太過孟浪!怪不得.”
余嫣然看著明蘭:“六妹妹,什么怪不得?”
明蘭道:“就是他之前來我家拜年,半路攔著咱們道歉說話啊!我瞧著他是早有圖謀。”
余嫣然抿嘴點頭。
廳堂中,
盛老夫人坐在羅漢椅上,一臉鄭重的看著余老夫人,道:“老妹妹,實不相瞞,今日我也是受了請托,這才請您來我家的。”
余老夫人疑惑道:“老姐姐,請托?誰家能讓您受請托啊。”
盛老夫人笑道:“是我那嫁到寧遠侯府的侄孫女。”
余老夫人一瞪眼:“顧家?”
“對!”
余老夫人沒好氣的瞪著盛老夫人,道:“老姐姐你!你怎么還幫他們顧家?”
盛老夫人溫聲道:“我那侄孫女都求到我跟前了,我能不幫么?”
余老夫人抿嘴看了眼相交多年的老姐姐,道:“今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盛老夫人點頭:“顧家派人和我說過了。等會兒顧侯夫人和我那侄孫女兒,也會過來。”
看著余老夫人的表情,盛老夫人趕忙道:“顧家派來的女使說,那位白夫人,對顧家二郎的所作所為也是很生氣!”
余老夫人蹙眉道:“親生的兒子,便是生氣又會如何,難道會打她兒子一頓不成?”
盛老夫人笑道:“要是妹妹你開口,說不準那顧二郎真要挨一頓揍。”
余老夫人一抬下巴:“那也是活該。”
盛老夫人笑著點頭:“妹妹說的是!我受侄孫女的請托,其實也是因為咱們年后聊天,說過顧家這孩子!評價是瑕不掩瑜!”
“再說,顧家二郎這孩子的文武雙全,還是侯府嫡子,什么人家的姑娘尋不到?但白夫人能讓平梅求到我跟前,這不正好是在說,白夫人對嫣然這孩子青眼相加,很是中意么!”
看著表情神色有所松動的余老夫人,盛老夫人繼續乘勝追擊,道:“咱們這些老骨頭看的人多了,這位顧侯夫人為人如何,本性好壞,咱們一眼便能看明白。”
余老夫人深吸口氣,神色認可的點了下頭:“那倒是!這位白夫人是個心善慈悲的。”
“我那侄孫女,可不是白夫人親生兒子的媳婦!白夫人都能對她這么好,顧二郎那可是親生的,能虧待了去?”
盛老夫人說完,余老夫人不認可的搖頭,道:“老姐姐,那可說不準!萬一白夫人著急抱孫子,說不定就會塞上三四個妾室呢!”
盛老夫人嗔怪的看了余老夫人一眼,道:“顧家嫡長孫都有了,白夫人有什么著急的?”
余老夫人點頭:“姐姐說的是!”
“貴客和大娘子,大姑娘來了”
門外崔媽媽的喊聲傳來。
兩位老夫人便站起了身。
隨后,
王若弗在旁伸手引導著白氏,走進了壽安堂中。
沒等兩位老夫人說話,白氏便停在前面福了一禮,道:“見過盛老夫人,見過余老夫人,兩位老人家金安。”
盛老夫人趕忙上前,伸手虛扶著白氏道:“顧侯夫人,切莫多禮,我等受不得!”
白氏笑道:“老夫人,我和孫家姐姐向來要好,我自是該行禮的。”
盛老夫人笑著點頭,眼神中滿是笑意。
看到兩位老人家的表情,尤其是盛老夫人的眼神,白氏心中了然,心情輕松了不少。
白氏行完禮,她身后的平梅、華蘭和顧廷熠,也趕忙行禮叫人。
盛老夫人笑著招呼道:“好好好!孩子們快坐吧!”
“素琴,讓明蘭她們倆過來,見見長輩和姐姐們。”老夫人又說道。
“是,老太太。”
很快,
明蘭和嫣然一起走進了廳堂,朝眾人福了一禮。
看著廳堂中的眾人,尤其是華蘭和顧廷熠,明蘭笑得雙眼都彎了起來。
嫣然則有些不好意思,看人的眼神有些飄忽,只有看到平梅的時候,眼神才鎮定了不少。
“母親,我想和兩位妹妹一起去旁邊。”顧廷熠站起身笑著道。
白氏有些嗔怪的看了眼女兒,隨后又看向了兩位老夫人和王若弗。
王若弗看著點頭的盛老夫人,笑著擺手道:“廷熠姑娘去就是了,劉媽媽,把如蘭那丫頭也叫來,和她廷熠姐姐一起玩兒。”
“是,大娘子。”
劉媽媽應道。
顧廷熠則朝著眾人福了一禮,和明蘭、嫣然一起去了側間。
看著三位姑娘的背影消失在屏風后,
白氏起身朝余老夫人一禮,語氣誠懇的說道:“老夫人,今日我家二郎實在孟浪,唐突了嫣然姑娘!我在這里給您賠禮了!”
下首的平梅也起身跟著白氏福了一禮。
余老夫人看著白氏的表情,深吸了口氣,站起身道:“這孩子年紀不大,有些輕狂而已!顧侯夫人以后還是要多加管教的好。”
白氏連連點頭:“老夫人說的是。”
余老夫人看了眼盛老夫人,繼續道:“之前在我家,官人他也說過你家二郎,夸他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
白氏趕忙道:“老太師他謬贊了!這小子今日所作所為,愧對老大人的夸獎。”
余老夫人擺手示意白氏和平梅坐下。
眾人重新落座后,余老夫人繼續道:“你家二郎陪徐家哥兒去貝州是為忠義;用軍功為夫人您請升誥命,是為孝!官人他沒有謬贊。”
聽到此話,白氏看著余老夫人,坐著微微躬身,語氣更加誠懇的說道:“慚愧!慚愧!”
“老夫人,今日回家,我便會將馬球場之事告訴侯爺!侯爺知道二郎的所作所為,定然會狠狠懲罰,讓他知錯的!”
余老夫人看了眼旁邊的盛老夫人,有些擔憂的小小搓了下手,道:“我們年輕的時候,也聽說過顧老侯爺他是如何懲罰你家官人的。兒子學老子,想必顧侯懲罰顧家二郎,也是那般重手。”
“要不,還是別和顧侯說了。省的打壞了孩子,孩子受罪,夫人你也心疼不是。”
余老夫人說完,白氏和她身后常嬤嬤,眼中滿是感動的神色。
白氏再次起身道:“多謝老夫人寬宏大量。”
平梅也跟著起身,和常嬤嬤一起朝余老夫人福了一禮。
華蘭也跟著福了一禮,道:“老夫人,我家官人也要我和您賠個不是,靖哥兒他也算個是‘幫兇’。”
聽到徐載靖的名字,余老夫人面上浮起笑容,擺手道:“沒事的,靖哥兒這孩子沒什么壞心思。”
盛老夫人有些無奈的笑著搖了下頭。
看著下首白氏看來的眼神,盛老夫人又笑著眨了眨眼睛。
白氏了然,深吸口氣后,笑著同余老夫人道:“老夫人,說起來我家二郎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
傍晚,
曲園街,
勇毅侯府,
徐載靖坐在母親孫氏院的正堂中,
聽著嫂嫂華蘭,描述著今日壽安堂的情形。
如今顧廷燁有親娘在身邊,自然是學業有人催著,名聲有人護著,親事有人忙著。
“這么說,燁哥兒的婚事就算定下了?”孫氏扶著腰從羅漢椅上起身說道。
說著話,孫氏還朝著想要走上前扶她的謝氏以及華蘭擺了擺手。
“是的母親!明日馬球還要辦兩日,顧家嬸嬸的意思是明日便宣揚開來。”華蘭笑著道。
孫氏散著步頷首道:“如此一來,余大姑娘的名聲也不會受什么影響。”
“廷熠姑娘也會知會和她交好的各家貴女,想來今晚便會有不少人知道。”華蘭說道。
一旁的謝氏待華蘭說完,笑著從袖子里抽出了幾張帖子,道:“母親,這是兒媳在馬球場收到的帖子。”
孫氏笑著接過去,看了幾眼后說道:“這些人家的名號,倒是沒怎么見過。”
“母親,這些都是進京不久的人家。”謝氏道。
坐在徐載靖上首的載章,一臉笑容的看了眼徐載靖。
華蘭伸手接過孫氏手里的帖子,笑道:“對了母親!余老夫人說,之前顧老侯爺教訓顧侯,下手很重,您是在汴京長大的,可有聽說過這事兒?”
孫氏思忖片刻,點頭道:“聽說過。”
看著屋中幾人興致盎然的樣子,孫氏道:“這是長輩的事情,你們可不許和平梅說這個。”
“哎!”徐載靖等人趕忙應道。
孫氏道:“聽你們父親說,顧侯年輕的時候,也頗愛惹事生非!犯了錯打了人,顧老侯爺不是用軍棍揍,就是吊在大門口用鞭子抽。”
“這般訓誡,才沒讓顧侯走了歪路!后來顧侯進了廣銳軍開始領兵,便樹大自直這般過來了。”
看著華蘭和謝氏兩個兒媳的眼神,
孫氏眼中滿是柔光的看著正自顧自吃著肉干的徐載靖,道:“你們倆的官人,小時候可沒受過這種罪,挨最多的就是我手里的竹板。”
華蘭點頭,看了眼載章,笑道:“母親.那官人他小時候為什么挨手板啊?”
載章一聽此話,眼中滿是懇求的看向了孫氏。
孫氏笑了笑,道:“不好好讀書。”
華蘭點頭:“哦!”
徐載靖嚼著肉干,笑看著載章挑了下眉。
他記性向來不錯,小時候兩個哥哥挨手板,還有個原因是去綺云樓喝過花酒。
轉過天來,
金明池外的馬球會繼續。
已經定為皇子趙枋四夫人的李家五娘和姚家姑娘,也出現在了皇后大帳中。
余家大姑娘和顧家二郎婚事定下的消息,也借著馬球會流傳開來。
此事一定,昨日關于余嫣然的風言風語立時便煙消云散。
梁家帳子中,
坐著依舊沒有上學的徐載靖、顧廷燁、齊衡等人。
梁晗看著場中正打著馬球的貴女,說道:“瞧著今日余家三姑娘狀態有些不好呀,一個球都沒進。”
顧廷燁笑了笑,道:“許是聽到了什么事兒,心情不好吧。”
“嗤”
說完,顧廷燁嗤笑了一聲。
一旁的徐載靖輕輕搖頭,這還沒成親呢,顧廷燁已經進入狀態,想要替余嫣然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