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顧廷燁:我滴個五郎呀!拜謝!再拜!欠更42K
第591章顧廷燁:我滴個五郎呀!拜謝!再拜!欠更42K
“呼——”
鏨刻著牡丹纏枝紋樣的精美銅爐中,通紅的木炭正在旺盛的燃燒著。
銅爐上坐著一把滿是使用痕跡的銅水壺,
壺口正在朝外噴著白色的蒸汽,顯然是里面的水已經燒開了。
“噗”
滾燙的水壺提把上,被蓋上了一塊折在一起的厚布,
隨后,一只白皙的手將銅壺從銅爐上提了起來。
銅壺被人提著來到徐載靖等人不遠處,
“咕嚕嚕”
壺中的熱水被倒進了一個大口帶柄的大瓷杯子中。
這大瓷杯子很是精致,外壁上還遍布著筆走龍蛇的字跡。
杯子里的茶葉隨著熱水在杯中翻騰了一下。
倒完熱水,云想退到一邊后,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顧廷燁身邊的秋娘。
秋娘會意,笑著走過去接過了云想手中的銅壺,道了聲謝之后,朝著自家公子走去。
云想則走到銅爐邊,和青草花想一起繼續坐在那里。
坐在徐載靖一旁的顧廷燁,看了眼秋娘手中的小杯子,又看了看徐載靖旁邊的大杯子,道:“靖哥兒,此時我才注意到,你這瓷杯倒是別致。”
徐載靖舉了舉手里的瓷杯,笑道:“主要是方便,盛水多。”
齊衡若有所思看著徐載靖手中的瓷杯,片刻后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妙哉!妙哉!佩服!佩服!靖哥兒,你這心思當真精妙!過兩日我也求著母親做幾盞這般樣式的杯子。”
聽著齊衡的稱贊,徐載靖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元若,你何出此言啊?”
齊衡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道:“靖哥兒,這杯子外形是和筆筒十分相像的,用此杯子飲茶,便如同是在飲文氣一般!”
齊衡說話的時候,
顧廷燁看著徐載靖杯子上豐筋多力的字跡,滿是認可的點著頭,道:“我說靖哥兒,你這有些藏私了哈!有這么好的東西,也不和我等同窗們分享一二。”
坐在齊衡一側的梁晗、喬九郎、盧澤宗等人,聽著對話紛紛朝徐載靖看去。
盧澤宗更是撓了撓自己的鬢角,心中暗道:“原來義兄做這些杯子,其中居然還有這等深意!之前沒說,想來是要我自己去悟。”
徐載靖笑著搖頭:“你們想要,今日回去我讓人給你們送幾個去便是。”
顧廷燁看著徐載靖手里的杯子,道:“靖哥兒,也是和你手里的一樣精致么?”
徐載靖數了數一旁的幾人,道:“對!當日澤宗家送了來不少,有幾盞是和我手里的這個一般好的!你們人不多,應該夠了。”
梁晗笑著重重點頭,眼中滿是憧憬的說道:“靖哥兒,有了你這口杯子,想來我縣試的時候,也能過了。”
徐載靖一臉無奈的正要說梁晗幾句的時候,齊衡指著水面道:“靖哥兒,動了!動了!”
“唰”
魚線被徐載靖飛速的提出了水面。
看著空空如也的魚鉤,
“噗嗤”
附近的幾人,看著搖頭的徐載靖,都捂嘴笑了起來。
這時,
“嚓嚓”
不遠處傳來了走路的聲音。
倒完熱水的秋娘提著銅壺走到青草身邊,和散落在附近的女使小廝們一起,朝著聲音來處看去。
走來的是一隊披堅執銳的宮城禁軍。
徐載靖等人今日來的挺早,但自昨日下午開始,宮城禁衛便已經在馬球場內外警戒防御。
這隊宮城禁衛側對著徐載靖等人,停在了不遠處。
為首的一位穿著精美描金皮甲的禁衛尉校,快步朝著徐載靖等人走來。
顧廷燁齊衡等人也聽到了動靜,回頭看著快步走來的人,顧廷燁細細看了幾眼,說道:“嘶,這人看著有些面生,不是我認識的!是你們哪家的故舊?”
梁晗盧澤宗等人瞧了一眼后,紛紛搖頭。
齊衡看著站起身,朝來人走去的徐載靖,道:“二叔,瞧著是靖哥兒認識的。”
說著話,齊衡也站了起來。
顧廷燁梁晗等人,見此也紛紛起身,落后徐載靖幾步跟了上來。
那尉校來到徐載靖近處,笑著拱手道:“卑職見過五郎!聽袍澤說五郎和幾位哥兒在這兒釣魚。”
說著,這尉校朝著站在徐載靖身邊的青云,笑著點了下頭。
青云同樣笑著點頭回禮。
徐載靖笑著扶住這校尉的胳膊,道:“老哥多禮了!”
說話的時候,徐載靖掃視了一眼這校尉的打扮,道:“瞧著老哥你這是高升了?”
前西軍悍卒·先登精銳徐以州,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回五郎,之前北遼和金國的使節來馬球場打球,卑職也負責看護!因為些小事,殿下特意給卑職升了升。”
徐載靖回想了一下后,腦中浮現了趙威敢、韓洪烈等北遼世家子的身影,還有馬球場墻外的樹上滿是圍觀百姓,或歡呼或喝罵打球之人的場景。
“那次確實有些麻煩,不少禁軍尉校都受了委屈。”
徐以州笑道:“這般委屈,卑職恨不能多受幾次才好。”
徐載靖笑著搖頭,道:“嫂夫人和侄兒最近可好?”
“好的很,多謝五郎掛念。”徐以州笑道。
“靖哥兒,這位是?”
走到一旁的顧廷燁疑惑的問道。
徐載靖解釋了幾句‘西軍袍澤’‘先登悍卒’的話之后,顧廷燁齊衡等人眼中便涌出了佩服的神色。
“好漢子!”
“真乃勇士!”
聽著齊衡等人的稱贊,徐以州趕忙擺手道:“諸位衙內,實不相瞞,要不是靖哥兒,小人早不知道在西北哪個土堆下埋著呢。”
徐載靖搖頭拍了拍徐以州的甲胄,道:“不至于。”
顧廷燁一挺胸膛,走到徐載靖身邊,。
眼中有些意味深長的學著徐載靖拍了拍徐以州的甲胄,道:“你和靖哥兒在白高并肩血戰攻城拔寨!我也和靖哥兒一起在貝州力克強敵,說起來也是只隔著一層的袍澤。”
“以后在汴京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直接找我就是。”
徐以州笑著拱手:“多謝二郎抬愛。”
“誒說這個就見外了哈!”顧廷燁故作不高興的說道。
徐以州笑著點頭,隨后同顧廷燁幾人拱手致意之后,道:“那五郎和幾位衙內繼續,卑職先去巡邏了。”
顧廷燁等人紛紛點頭。
目送這隊宮城禁衛走遠,顧廷燁朝西南邊各家帳子方向望了望,道:“六郎,咱們什么時候過去?”
梁晗道:“等皇后娘娘和殿下來了之后,咱們再過去。”
徐載靖看著遠處大門口,絡繹不絕的人影道:“六郎,雖說今日你請我們來捧場,但我瞧著今日來的官眷誥命貴女閨秀更多些。”
“想來我們幾個也沒什么機會打馬球了。”
顧廷燁一聽此話,臉上有些失望的說道:“啊?那,那我的精湛的球技,豈不是就沒機會展露了?”
一旁的梁晗笑道:“顧二哥,你是有機會的,畢竟三娘她要上場打球的。靖哥兒和元若,才是沒機會展露球技。”
說著話,
眾人重新坐到了水邊,繼續悠閑的垂釣。
和徐載靖等人隔著水面的另一邊是一道圍墻,圍墻外不遠處還有一大片的灌木叢。
吳大娘子常會讓人將野雞兔子什么的撒進灌木叢中,讓喜好打獵射箭的賓客們在那邊游玩。
所以,
徐載靖等人安靜的時候,便能不時聽到墻外同樣早來去打獵之人的歡呼聲,惋惜聲。
距離徐載靖等人有些距離的吳樓三樓,
顧廷熠、柴錚錚、榮飛燕以及張家五娘四人,正站在窗邊,緩緩搖著團扇,看著樓下遠處的垂釣、打獵之人。
“我瞧著,徐五哥哥自從落座后,好像一條魚都沒釣到吧?”張家五娘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應該就是如此。我聽二哥說,靖哥哥他向來不擅長釣魚。”顧廷熠點頭道。
“錚錚,你看清楚了沒?”
張家五娘轉頭道。
柴錚錚擺手道:“啊?我?我沒有,我在看別人打獵。”
“飛燕妹妹,你呢?”顧廷熠側頭道。
榮飛燕搖頭:“我沒看到有釣上來魚!廷熠姐姐,去那邊打獵的是哪家的貴女啊?”
顧廷熠想了想,道:“好像是拓西侯曹家的芝姐兒和曹家親戚高家的姑娘。”
柴錚錚在一旁看著眾人,低聲道:“這位姑娘,許是最有可能.”
話沒有說完,但其他幾位姑娘紛紛點頭。
“幾位姑娘,皇后娘娘的鳳輦已經出內城了。”五娘的貼身媽媽在一旁說道。
“哦哦!”
顧廷熠等人趕忙點頭,隨后朝樓下走去。
幾人出了吳樓之后,
吳樓大門隨之被宮城禁衛關上。
水邊,
聽著對岸墻后的動靜,
徐載靖動也不動的看著浮在水面上魚線,魚線上系著一根羽毛,此時正在顫動不已。
一旁的顧廷燁等人,也發現了徐載靖魚線的動靜,紛紛看了過去。
想著水面下大魚的動作,徐載靖心無旁騖的準備起竿。
“唰”
隨著徐載靖的動作,水面上的魚線緊緊的繃直,魚竿頂端也開始垂下頭。
感受著水下的拖拽力量,徐載靖笑道:“這魚挺有勁兒!”
顧廷燁在一旁道:“不是,靖哥兒你這是要釣到魚了呀!”
徐載靖笑著點頭,稍稍用力后,一條一尺多長的鯉魚被提出了水面。
這時,
“噗噗噗”
對岸墻后,有一只五彩的野雞不知怎么的撲騰著翅膀飛到了半空中。
“中!”
墻后有清脆的嬌喝聲傳來。
“嗖”
一根箭桿精致秀氣,箭簇鋒利異常的羽箭,貼著五彩野雞腹部的羽毛,從墻后射到了半空中。
隨后,
那精致的羽箭劃了個漂亮的弧線后,輕輕的從水面上的某人的魚線旁邊經過。
“噗通。”
有東西掉進了水里。
精致的羽箭繼續飛了一小段距離,釘進了徐載靖近前淺水下的泥土中。
徐載靖手中的魚竿上,只有半截魚線飄在空中。
看著隨春風晃了幾晃的魚線,
“吭哧。”
顧廷燁和梁晗先是一愣,然后便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
徐載靖閉眼深呼吸了一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會傷到人吧!”
對岸墻后,有姑娘們隱含擔憂的對話聲,隱約傳來。
“安靜!傷到人,肯定會痛呼大叫!”
這句話說完,墻后果然安靜了一會兒。
“你瞧,沒聽到痛呼大叫,應該沒.”
看著徐載靖的表情,顧廷燁十分夸張的喊道:“啊!!!我滴個五郎啊!!”
瞧著顧廷燁的模樣,齊衡和梁晗對視了一眼,十分用力的忍住了笑容,梁晗‘撕心裂肺’的喊道:“靖哥兒!靖哥兒!你扛住啊!”
邊喊邊走到徐載靖身前,將那羽箭從土里拔了出來。
隨后梁晗低聲催促道:“靖哥兒,躺下,快躺下!”
“五郎啊你,你好慘啊!”顧廷燁又嚎了一嗓子,感情很是真摯。
“完了!!!”
“闖禍了!!”
“還是趕緊去瞧瞧吧!快!那跟著來的醫官,快跟上!”
墻后有焦急的女孩子聲音傳來。
片刻后,
離著徐載靖等人有些距離的墻邊門口處,
幾個衣著華貴頭飾簡單,身上系著襻膊,手里握著軟弓的姑娘快步跑了出來。
幾位貴女左右一看,發現了圍在一起的顧廷燁等人后,便趕忙朝這邊跑了過來。
看到這幾位貴女,
顧廷燁戲精上身的舉著那支羽箭,‘痛心疾首’的喊道:“靖哥兒!是它!是它害了你啊!”
顧廷燁這個動作,讓快步跑來的幾位貴女,動作一滯。
愣了片刻,
隨即一人腳步繼續加快,邊跑邊喊道:“中,中了箭,你們怎么能拔出來!會會加重傷情的。”
“啊?”顧廷燁‘一臉茫然’的朝跑來的姑娘看了一眼,道:“那,那我再插進去。”
看著顧廷燁拿著羽箭朝下插去的動作,那姑娘大喊道:“別!”
喊完后,這姑娘還有一瞬間的腿軟,差點跌倒在地上。
但她依舊忍著沒停下。
帶著身后的幾人來到顧廷燁近前,那姑娘趕忙朝后招手,著急的喊道:“醫官,快來!”
“讓讓!”
說著她擺手示意顧廷燁、齊衡等人讓開。
隨后,
這姑娘便看到了躺在草地上,一臉呆愣生無可戀望著天空的徐載靖。
“傷,傷到哪里了?”這姑娘著急的問道。
盧澤宗一臉心痛的將徐載靖的魚竿遞了過去,道:“喏!這就是你們干的好事!”
馬球場邊,
中間最大最華貴的帳子,
“擤”
雙眼通紅的貴女站在皇后娘娘帳子門口的木階上,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里的鼻涕。
距離貴女位置不遠的木階之下,
徐載靖、顧廷燁、梁晗、齊衡、盧澤宗等人,垂頭喪氣的站在那里。
皇后娘娘板著臉站在幾人跟前,一手揪著徐載靖的耳朵,另一只手對著其他人指指點點,生氣的訓斥道:
“你們幾個,尤其是你倆!啊?!從小就調皮!給陛下賀壽,還忘不了禍害花園里的金魚。”
“今日倒是厲害了!敢嚇本宮的外甥女兒!”
皇后身旁的趙枋勸道:“母后,其實靖哥兒他們.”
看著自家母后看過來的眼神,趙枋剛想說話,
“哎喲!哎呦!疼!娘娘,我錯了,我錯了。”徐載靖一臉疼的不行的表情,求饒道。
說完,還給了趙枋一個眼神,示意他別說了。
“母后,靖哥兒都知錯了。你別揪壞了他的耳朵。”
皇后松開徐載靖的耳朵,氣呼呼的看著趙枋,道:“本宮不揪他的,難道揪你的?”
說著,皇后的手就扭住了趙枋的耳朵。
“母后,母后!別用力,兒臣不說了。”
看著徐載靖低頭揉著耳朵,還有顧廷燁齊衡等人如老鼠見了貓一般,不敢說話的表情。
尤其是雙手握著皇后揪耳朵的手,告饒不停的趙枋,雙眼通紅的這位貴女,雖然眼中還有眼淚,但卻有些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看到此景的趙枋,趕忙道:“母后,表妹她不哭了。”
皇后回頭看了眼,看著揉眼的趙枋表妹,呵斥道:“這叫不哭了?”
“兒臣.”
趙枋沒說完,就感覺耳朵一松。
皇后朝前走了幾步,伸手道:“你!顧二郎,別躲!”
“啊!!!”顧廷燁痛呼了一聲:“皇后娘娘,小子不是故意的!”
皇后手中一用力:“把人嚇哭了,還不是故意的?”
“娘娘,六郎他也有份啊,您別光扭我的耳朵啊!娘娘,錯了,我錯了!”
隨后,
皇后娘娘一手扭齊衡的耳朵,一手扭梁晗的。
齊衡和梁晗兩人殺豬一般的嘶嚎后,
留在最后面的盧澤宗,害怕的看了皇后一眼,猶豫著想要去捂自己的耳朵,道:“娘娘,我,我,您扭了這么多人,別累著您的手.”
本來氣呼呼的皇后,聽到此話,眼神有些破功的泛起了笑意。
忍住不笑,雙手捏著盧澤宗的臉蛋兒,皇后娘娘道:“這么會說話,是跟你義兄學的?還是他教給你的?”
“娘娘,義兄他,沒,沒.”
“嗯?”皇后娘娘瞪眼看著盧澤宗。
盧澤宗低頭心虛道:“沒少教”
“噗嗤”
帳子前的木臺上,陪著雙眼泛紅流淚表姐的曹家芝姐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聽到曹家芝姐兒的笑聲,盧澤宗有些害羞的抬頭看了一眼后,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