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歸京途中和張家小課堂拜謝!再拜!欠更六千字版
第394章歸京途中和張家小課堂拜謝!再拜!欠更六千字版
時值九月,
已是深秋,
汴京千里之外,
大周驛路旁,
秋雨剛下完。
朝遠處遙遙看去,或是驛卒或是官府組織百姓種下的成片官樹,秋色為之一新。
又有冷冷的秋風吹過,
將路兩旁樹梢上掛著的幾片發黃的樹葉吹落到了驛路官道上。
樹葉飄下的時候,
嚇得落在驛路上的不知名鳥兒朝一旁躲了幾步。
待看清是樹葉后,不知名的鳥兒剛抬起一只腿,鳥頭卻忽的朝驛路遠處看去。
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撲撲”
鳥兒奮力揮翅,離開路面飛到了不遠處的樹上。
幾片落葉繼續掉落在地面上后,
地面開始微微顫動,
一隊并未披甲的精良大周騎軍從遠處馭馬而來。
那樹上的鳥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揮舞著翅膀就朝著路旁林中飛去。
“嗖”
一支鋒利的羽箭電射而來,徑直洞穿了鳥頭。
“啪”
鳥兒的尸體落到了驛路上。
遠處,
正在馬背上張弓拉箭的何灌悻悻的將手中未及射出的弓箭松了勁,側頭無奈的看了身旁的徐載靖一眼。
徐載靖身后的尋書笑了笑,正要越眾而出的時候,他身旁另一個來自北遼的馬侍阿蘭已經鞭馬而去。
走到近前阿蘭沒有下馬,直接一個猴子撈月便將獵物從地上抄到了手中。
舉著獵物回到徐載靖跟前,阿蘭笑道:“公子,好肥的一只野雞。”
徐載靖笑著點頭道:“料理好!”
“是,公子!”
說著阿蘭去到路旁,熟練的把獵物放干血,用繩子一系掛到了鞍韉后的蹀躞帶上。
正準備踩著馬鐙上時,阿蘭卻停下了動作,感覺有些不對的皺眉仔細端詳了一下鞍韉后的眾多獵物,又看了看四周。
隨后,阿蘭將野雞的位置調了調和同樣倒掛著沒了聲息的兔兔靠在一起。
阿蘭又端詳了一下,看著順眼很多的顏色排列,他點了點頭踩鐙上馬追了上去。
馬蹄聲遠去,
驛路旁,
樹林中開始變黃的藤蔓和荒草在秋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晃,期間似乎還有活物在其中穿過。
偏出驛路官道有段距離的山林中,
幾只野鹿有的抬著頭嘴中咀嚼著草木眼睛機警的看著周圍,有的正低下鹿頭在撕扯著灌木然后迅速抬頭。
距離野鹿有些距離的樹后,
最先發現鹿群的徐載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眾人伏低身子后,指了指遠處。
隨后,
“我射最左邊的.”
徐載靖一邊低聲分配著獵物,一邊和何灌、青云等幾個箭法很不錯輕輕的張弓。
“呼——”
青云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一只不剩,罪過罪過。”
何灌嘴中念叨著。
“崩崩崩”
幾聲弓弦響動,羽箭激射而去。
可就在這個瞬間,那群野鹿卻突然一驚,四散而去。
“誰驚動的?”
這番變故讓何灌猛地站起身,正回手抽箭想要再射一次的時候,就看到鹿群旁一抹黃黑相間的身影竄了出來。
“豹子!”
何灌話音剛落,就看到自己這邊又一根羽箭電射而去。
“中了!”
在青云的高聲呼喊中,眾人趕忙朝著那邊跑去。
來到近處,
還有中箭的野鹿倒在地上正在垂死掙扎,劇烈的動作讓地面泥土亂飛。
“公子,一箭雙鹿!”
青云站在掙扎的野鹿旁喊道。
跟在后面的何灌看去,只見兩只野鹿躺倒在地,一只被射中了脖子還在掙扎,但是因為羽箭深深釘在了第二只野鹿的腦袋上,它根本掙扎不開。
這第二只鹿也不知道是直接被射死的,還是被同伴的劇烈掙扎給弄死的。
另外一邊也有些類似,不過是兩支羽箭射中了野鹿。
一支羽箭穿過野鹿的脖頸,從咬著野鹿脖頸的豹子口中射入,由豹子的后腦透出。
另一支射中了野鹿的后腿。
看到此景,何灌有些無奈的將射中后腿的羽箭拔出,這支箭是他的,本來瞄準的是鹿頭,結果一番異動射中了這里。
一邊的青云查看一番后道:“公子,我去前面找找我射中的那只野鹿。”
正抽出短刀準備處理獵物的徐載靖點了點頭。
一會兒后,
“嚯,鹿鞭!好東西!”
一旁的阿蘭高興的喊道。
“這兒還有豹鞭呢。”
同徐載靖一起處理獵物的何灌喊道。
“放心,晚上都是你們的!”
手上滿是血的徐載靖笑著喊道。
“我可不敢再吃了”身旁的何灌搖頭道。
這時,
青云拖著一只腹部中箭的野鹿走了過來。
扔到地上后,青云走到徐載靖身邊:“公子,我在那邊發現了一坨新鮮獸類的糞便,一旁還有尿液,味道很大。”
說著青云皺了皺鼻子,他和自己公子的鼻子都被特訓過,剛才青云去嗅聞的時候,可是受罪了。
蹲在地上挽著袖子正在對豹子掏心掏肺的徐載靖側頭道:“嗯?是它的?”
青云看了一下豹子的爪子,搖頭道:“看著腳印要比這豹子的大不少。”
聽到這話徐載靖動作一停:“這里有只豹子了,按說不該有別的猛獸才是。”
“公子,我瞧著倒像是這豹子是入了別的猛獸的領地了。”
徐載靖點了點頭。
一旁的何灌聽到這話,眼睛一亮道:
“啊?還有別的猛獸?”
說著還起身朝四周看去。
驛路旁,
徐載靖等人的馬匹都留在了這里。
“唏律律”
小驪駒有些焦躁的搖著馬頭,撕扯著自己的韁繩,鑲著蹄鐵的前蹄在地上焦躁的刨著。
一旁正在照顧馬兒的阿蘭道:“尋書,把小驪駒的韁繩解了吧,它那么聰明不用拴著。”
正用小驪駒前方路旁用水袋沖洗獵物血漬的尋書用北遼話道:“知道了!”
說著尋書把獵物放下草上后便朝著小驪駒走去。
剛走到小驪駒附近,
“嘶嚕嚕”
“唏律律”
小驪駒打了個響鼻后,猛地抬起了前蹄直立嘶鳴了起來。
這個動作嚇了尋書一跳,趕忙后退一步,伸出雙手作安撫狀。
如小驪駒這般沒有閹割的神俊公馬脾氣十分暴躁,這般嘶鳴還是不靠近的好。
沒想到尋書的這個動作,讓小驪駒嘶鳴聲更加大了,同時更加用力的前蹄刨地。
尋書趕忙停下想要去撿獵物的動作。
不遠處的阿蘭松開手中其他馬兒的韁繩,邊走邊道:“尋書,你離開侯府時間有些久,小驪駒有些認不得你了。”
尋書無奈的笑著,往旁邊繞了繞后,朝阿蘭走了過去。
尋書一走,小驪駒果然沒有那么焦躁了。
阿蘭走過來幫小驪駒解了拴在樹上的韁繩,剛把韁繩拴在小驪駒鞍韉上的時候,不遠處又有一匹馬嘶鳴了起來,一邊尥蹶子,一邊死命的扯著自己的韁繩。
阿蘭一愣正要過去安撫的時候,卻感覺小驪駒朝自己靠了過來,還把他擠到了一旁。
還沒等阿蘭明白怎么回事,小驪駒邁了幾步開始朝著一旁的野草從中嘶鳴,還不時的前蹄用力刨地。
阿蘭驚訝回頭和尋書對視了一眼,回過頭后看著小驪駒的行為。
“阿蘭!后退!”
尋書眼中有些焦急和害怕的輕聲喊道。
“啊?”
“大大蟲,草里有只大蟲!!”
聽到尋書的話語,阿蘭朝著小驪駒面朝的方向看去:
阿蘭被嚇得后退兩步,直接坐到了地上,又朝后挪蹭了一下。
十幾步外的荒草叢中,一雙瞳孔極小的獸目正盯著他!
虎視眈眈的大蟲,看到阿蘭驚慌的樣子,想要朝前沖一下,卻被阿蘭身前高大雄壯的小驪駒的動作給嚇得停了下來。
坐在地上的阿蘭深呼吸了幾下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向了有些驚慌的自己的坐騎。
將鞍韉前面的長刀抽出來后,阿蘭將刀握在手中喊道:“尋書,拿.拿弓箭!”
“哦!”
“吼”
草叢中的大蟲亮出瘆人的利齒,發出了警告的低吼。
這聲低吼,讓拴在樹上的其他馬兒開始嘶鳴不已更加的混亂。
有的馬兒更是被嚇的屎尿齊流,馬糞蛋到處亂飛。
“嗖”
尋書射出的羽箭差之毫厘的扎進了大蟲身旁的草中,驚得大蟲往旁邊一跳。
跳完后,
這正直壯年的大蟲落回地面后伏在地上,粉色的鼻子動了動后看向了山林方向。
“吼”
大蟲不再伏地,起身吼了一聲后看了小驪駒一眼,然后緩步朝著山林方向邁步離去。
結果,剛沒走幾步。
“咻咻”
兩聲箭嘯,
兩支鋒利的羽箭就從側面扎進了大蟲的身體中。
“嗷嗚”
中箭劇痛之下,大蟲猛地竄了出去。
這般動作,讓后面追射的幾箭落了空。
“快!別讓它跑了,今晚我要吃虎鞭!”
遠遠的有聲音傳來。
人和大蟲都已遠去。
阿蘭來到已經恢復往日平靜模樣的小驪駒身旁,十分疼愛的摸了摸馬首。
尋書也有些無力的放下手中的弓箭,走到阿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和阿蘭一般姿勢的從另一邊抱住了小驪駒粗壯的馬脖。
此時想來,
要不是小驪駒這匹沒有閹割的雄壯公馬及時示警,和一番對大蟲的恫嚇,尋書真有可能被這大蟲給叼了去。
“唏律律”
小驪駒又一番嘶鳴,不過聽著意思頗有些得意和嫌棄的樣子。
甘泉縣城
城墻上,當地的縣令遙望著北洛河邊。
那里有成片的馬車和營帳,
白高國宗室、重臣等八九百人,再加上‘護送’的大周騎軍,這么多的人馬,普通驛站根本無法支應。
甘泉縣城也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又有補充后才敢接待這般多的人馬。
“真是奇了怪了,咱們大周的軍馬和白高的宗室,都放著好好的縣城不住,非要住在帳子里。”
城墻上的縣令不理解的搖頭說道。
“許是為了不擾民吧!”
一旁的幕僚說道。
“也是!對了,他們被秋雨阻了一日,糧草還夠吧?”
“大人,夠的!”
話音剛落,
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吸引了縣令的注意。
“大人,快看,那騎軍后面拖著的,怎么瞧著像是條大蟲!”
“嘶!還真是!”
“朝咱們過來了。”
“走走,下去看看。”
縣城外城門口,
徐載靖等人下了馬,
看著從縣城門洞中走出來當地縣令,面上有些驚訝。
“原來是五郎當面。”
縣令一邊拱手說著,一邊好奇的朝小驪駒后面看去。
徐載靖翻身下馬拱手:“南大人,有禮了!今日我與袍澤在外射獵,射到了一只大蟲。”
“循著痕跡追蹤的時候,在大蟲巢穴中尋到了一具遺骸。”
徐載靖說著話,他身后的青云將用布裹著的東西捧了過來。
“到時還請大人尋到這死者的親人,讓其入土為安。”
一旁的幕僚趕忙上前將東西接了過來。
“五郎高義,本官定會仔細尋找。”
“麻煩大人了!”
“五郎言重了,本官職責所在。”
說完徐載靖上了馬,拱手后離開了此處。
城門下,縣令看著遠去的徐載靖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
幕僚問道。
縣令回過神看著那把包袱道:“交給衙中仵作,查驗后出個告示。”
說完正要回城的時候,
一陣馬蹄聲響起,
“大人,留步!”
青云勒停坐騎,下馬后道:“大人,如若尋到苦主,假如生活困苦,還請將這些銀錢贈送方便下葬。”
“我等也是順手為之,無須報答。”
“若真要問起,便說是大周騎軍所為即可。”
縣令趕忙拱手:“本官曉得!”
青云回禮后再次騎馬離去。
河邊營帳外,
何灌看著火頭軍將大蟲扒皮拆骨,
他身旁的青云道:“何兄弟,這大蟲可吃過人,你還要吃這虎鞭?”
何灌看了看周遭的騎軍袍澤,道:“吃!它吃人,我吃它,一報還一報!”
“再說,都是戰場上的廝殺漢,殺的人可能比它還多,沒什么忌諱!”
“到時分給你一些?”
青云搖搖頭道:“算了,你和其他哥哥們吃吧!”
“不識貨。”
何灌擺手道。
營帳中,
徐載靖正同英國公嫡長子張方顏一起喝著酒,吃著燉雞肉。
徐載靖舉杯湊到張方顏杯下道:
“張大哥,之前你同我說,如橫塞軍這般的重騎金貴無比,那白高怎么在克夷門外用鐵鷂子沖咱們的軍陣?”
“按您說的,騎軍不該如此用才對!”
張方顏一口飲盡杯中酒道:“五郎,他們白高鐵鷂子重騎沖陣,可與平常的交戰不同,目的不是擊潰你父親的軍陣”
徐載靖拍了拍額頭,有些懊惱的說道:“是了,是了,他們是為了咬住大周之軍,方便伏兵圍上來。”
張方顏笑了笑繼續道:
“說起騎軍的作用,一些動作的作用倒是同今日伱的坐騎對大蟲的所作所為差不多!”
“張大哥,是什么作用啊?”
“恫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