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葉桀情報
第六百零四章葉桀情報
“你口中的閻帝……可是?”
葉桀深吸口氣,鄭重發問。
男子神色淡然:“閻帝乃是貴霜國主,在不同的地區,他有著不同的稱謂,天子、摩訶羅阇、勇猛的救世主、庇佑世界的巨神,說的都是他。你所說的,聽起來像是他喜歡的稱號。”
眾人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底的驚訝。
以一己之力定立輪回,劃分善惡,在三界留下濃墨重彩的,就這么與眾人出現在同一個時代,當傳說變為現實,當中的含義,也令眾人震撼不已。
花小梅牙關打顫,身為鬼差的她,自然知曉的傳說,當中流傳開來的,除了的威嚴外,還有他的恐怖:
“……他果然在這個時代當中!”
南靈鶴眨了眨眼,目光落在葉桀身上:“如果在這個時代,那豈不是紅蓋頭也在?我還很想見見這個時代的她呢……”
沈清歌秀眉微蹙:“這不過是那位男子的一面之詞,還是不要全信為好,究竟真假與否,還是等探查過才能做出定論。”
葉桀了然,他同樣是這個意思。
倘若在這個時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完整形態的生死簿也在?
葉桀手中的九面縫合頁,早就被魔羅殿主封鎖權限,只剩下一面可用,哪曾想因緣際會之下,他竟來到了五百年前的時代。
想到這,葉桀再度開口,問那位男子道:“你可知閻帝身處何方?我們要上哪,才能找到他?”
男子一臉不耐:“你哪來那么多的問題?還沒完了是吧?再怎么說,打破玄女雕像,也是你們的錯,你們必須賠償!”
李飛蛾眉梢一沉:“我們沒怪你折辱玄女之名就算了,你竟然還向我們要賠償?”
葉桀干咳一聲,將李飛蛾拉了回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為好,旋即從懷中取出俗世金銀,打算賠償了事,反正渡陰幡中的金銀,堆起來宛若一座金山,根本沒有花光的那一天。
哪曾想,男子接過拳頭大小的金元寶,仔細觀察,旋即面色大變:“這是偽金!你們竟敢私用偽金!好大的膽子!”
“什么?”葉桀撓了撓頭,這金元寶,可是財神跟他換的,又經過他的檢查,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在仔細看看,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金元寶,可不是什么假貨。”
男子神色肅然,厲聲道:“凡所用金銀靈幣,都需由皇家鑄幣廠統一生產,其上刻有閻帝的頭像或半身像!你們拿出的元寶,上面沒有任何證明,不是偽金是什么!”
男子眼瞳微沉,向后招了招手,一眾人手聚攏而來:
“早就知道你們來此定然沒安好心,沒想到,你們竟然連偽金都拿出來了!你們連這些規矩都不懂,肯定是從敵國來的,必須好好受審才行!”
說著,他向手下吩咐道:“女的活捉,男的殺后取骨,送去藏骨堂!”
隨著他一言令下,附近眾人也朝葉桀一行靠了過來,眼底的殺意不加掩飾。
葉桀目光微沉,縱使他不愿節外生枝,打算息事寧人,哪曾想,這些人卻執意要上來送死,既然這樣,那可就怪不了他了。
隨著葉桀心念一動,屬于圣境的氣息不加掩飾,從四方鎮壓而下,那股凌駕眾生之氣乍一出現,連空間也承受不住此番威能,破碎的裂紋不斷蔓延。
男子一行自然更不必說,當圣者的威壓凌駕而下,他們的肩上像扛著一座高山,連一絲反抗都沒能做出,頃刻癱倒在地,在圣人面前,他們引以為傲的修為蕩然無存,實力的差距便是如此明顯。
“不……”
“饒命……我們知錯了……”
威壓臨身,眾人終于覺察不對,但為時已晚,在那股浩瀚的重壓之下,只覺得渾身骨骼幾近破碎,身下很快便積攢出一灘血泊。
為首的男子大呼不妙,本以為找到了過路的肥羊,哪曾想卻這般要命,不光好處沒有撈到,反而快把命給賠上,心底悔恨交加,當即用微弱的語調求饒:
“上仙饒命,在下知錯了……”
葉桀搖了搖頭,緩聲開口:“我有話要問你,你好生回答。”
男子點頭如搗蒜,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不論葉桀問什么,都會如實道出。
“閻帝身處何方?”葉桀問道。
“他就在富樓沙城,據此大概千里。”男子回答。
葉桀點頭,要是男子早點這樣配合,也省了許多事情,又問:“藏骨堂是何地?”
“這……”男子面色躲閃,似不愿多提。
見狀,葉桀當然不會跟他客氣,圣境威壓凌駕而下,男子渾身都爆開竹筒倒豆子般的脆響,整個身軀都快被碾成齏粉。
劇痛之下,男子可不敢隱瞞,當下便將消息如實道來:“我說……藏骨堂是制作法寶的地方,此外沒什么特別的……”
葉桀目光微沉:“既然是制作法寶的地方,為何不叫火煉堂或木工堂,而要叫藏骨堂?”
“這……”
男子支吾不言,葉桀索性道:“既然這樣,你就直接帶我去看看好了。”
葉桀暫緩威壓,男子頓時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可附近其他手下,可就沒有那么好運了,一個個皆是出氣多進氣少,就算還活著,一身修為也徹底被廢,留下慘烈的暗傷,只怕沒幾年可活。
面對葉桀的要求,男子不敢拒絕,很快便將葉桀帶至城中一座大殿之前。
尚未臨近,一股略顯刺鼻的氣味,還有淡淡的腐臭,便從殿內傳了出來。
“那股味道……”
葉桀心頭一沉,有了定數。
曾身為鬼差的他,對那股味道相當熟悉,那股味道,只有在孤魂遍布的亂葬崗,還有無人收尸的慘烈沙場才能聞到,乃是不知道多少尸骸腐化的氣味。
后方,隨同葉桀而來的伙伴,也對此暗暗心驚,沒想到這座城表面的繁華與香火之下,竟然還隱藏著這樣的兇險之地。
步入殿內,路旁懸掛的琳瑯之物,頓時迷了眾人的眼。金光閃閃的神杵陳列在旁,杵尖環節凸起,模樣煞是不凡,墻壁上,掛著厚布織成的圖畫,表面充斥著非同一般的褶皺,不遠處,還有幾只蒼白色的圓碗中盛滿烈酒,當中飄散出誘人酒香。
越是觀察,葉桀便越是心驚,這些模樣各異的法寶中,都有一個相同的特性,那就是核心材質,皆是從人體之上取得,無論是人皮人骨,都隨處可見,并為法寶提供力量。
沈清歌冷瞳微沉:“如此數量的人骨法寶,莫非這里是邪修的巢穴?”
葉桀的面色也難看下去,這些法器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知多少人為其所害,用尸骨累累來形容也不為過。
想要獲得此番數量的人骨人皮,光靠自然等待可不夠,聽那位男子剛剛的話,他們并不是第一次將人送到這里來。
李飛蛾再也看不下去,抬手一指,指尖迸發神雷,便要將整座大殿徹底掀翻,將這附近的法器徹底摧毀。
然而,電弧躍至半途,忽而被一種強大的力道所阻擋,壓根不得寸進,最終徹底湮滅。
“何人在菩提殿前放肆?”
與力道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位身形壯碩,面色威嚴的六轉仙人,他緩緩開口,聲調震若洪鐘,令周圍人等忍不住捂住耳朵。
葉桀撇了撇嘴,雖然找尋到了菩提殿的線索,但這里的情況,好像跟他預計的有些不太一樣,便開口道:
“這里就是菩提殿?這么說來,這藏骨堂中的一切,都是你們干的?”
一見那位仙人,被葉桀擒獲的男子當即提醒:“圓虛尊者小心,此人實力驚人,可不要著了他的道!”
葉桀面色微沉,既然發現正主,當下也不再留手,隨著圣境氣息不加掩飾的鎮壓而下,男子周身爆裂,徹底碎成了一團血霧,而葉桀并未多看一眼,他的目光,始終都放在前方被喚作圓虛的仙人身上。
“你!”
見葉桀毫不留情,將男子當場鎮殺,圓虛勃然大怒,當下提氣運功:“嘗嘗這招!菩提化圣!”
隨著圓虛一言落下,炫目華光將他的周身包裹,從中傾瀉而出的圣潔之氣,就連葉桀也贊嘆不已。
靠著這一獨特功法,圓虛外顯而出的氣息,竟然真帶上了幾分圣境的神韻,雖說與真正的圣境,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也足以碾壓一般仙人,畢竟,哪怕只有圣境的一絲神韻,都不是尋常仙人所能夠承受的。
只是,對上葉桀,這點圣境的氣息可不夠看。圓虛所施展的功法,僅能借用圣境些許皮毛,但葉桀的實力,可是實打實的比肩圣人,甚至還要在某方面超過不少,兩者的實力,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面之上。
葉桀緩緩抬手,一點漆黑的幽光自他掌心凝練,當中所透出的,唯有堙滅萬物的死寂。
隨著幽光脫手而出,圓虛體外的氣息節節破碎,一路倒卷而上,直至將他身形擊潰,小小的破魂箭中,蘊藏的卻是驚天動地的力量,最終只得癱倒在地,身負重傷,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你竟然能破的了我的菩提顯圣,這可是菩提心法中的不傳絕技,根本不可能被尋常仙人破解,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說到最后,圓虛也像是猛然驚醒,親身感受到屬于葉桀的力量后,他總算是明白,為何城中人士落敗的如此迅速,合著就連他自己,也完全不是葉桀的對手,簡直像是蚍蜉撼樹。
葉桀似乎聽出了什么,有些在意:“菩提心法?莫非你剛剛用的,就是菩提殿的鎮殿心法?”
圓虛略顯警惕:“是又如何?若你在打心法的主意,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鎮殿心法絕不會讓外人知曉!”
葉桀不語,圓虛所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葉桀,身上同樣掌握了菩提心法,況且在心法掌握的程度上,更遠遠將他超過,只怕整個菩提殿中,都沒有一人能與之比肩。
李飛蛾從旁提醒:“他就是這里的主謀,快殺了他!”
圓虛一驚,趕忙出言:“殺了我?你們知道我的師父是誰嗎?怎么敢做出這樣的舉動?”
葉桀有些好奇:“你的師父是誰?”
圓虛當即開口:“我師父乃是菩提殿主!你們若是殺了我,勢必會得罪整個菩提殿,到時候神仙來了也不好使!”
“哦?”
聽聞菩提殿主之名,葉桀也來了興趣,這圓虛能夠施展菩提心法,興許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撒謊,轉而開口:
“我們來此,也并非為了找麻煩,若非剛剛那人心懷惡念,執意相逼,事情也不會至此,你若能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此事便就此揭過,如何?”
圓虛沉吟片刻,如今他的性命,可算是被捏在葉桀手中,就算葉桀看在菩提殿的份上放過他一時,但若是耽擱久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便開口道:
“也好……你有什么想問的?”
葉桀也不隱瞞,便將來意道出:“聽說齊天大圣不久前,曾在菩提殿周邊活動,我們來此,是為了尋找他的下落,你知道他在哪嗎?”
“什么?”圓虛微微一愣,似有些沒聽清,又聽葉桀說了一遍,這才面露困惑之色,“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號,這是閻帝的新稱號嗎?”
葉桀搖了搖頭:“不是。”
圓虛實在不解:“除了這個名號外,你們要找的那人,還有什么特征嗎?”
葉桀想了想,開口道:“準確的說,我們要找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只猴。”
“猴?”這下圓虛終于像是記起什么了,便領著葉桀,一同回到此前雕像林立的廣場之上,一番尋找,最終佇立在其中一座雕像之前。
“你們要找的猴,是不是這個雕像對應的主人?”
順著圓虛所指,眾人也將雕像的全貌看在眼里,頓時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