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葉桀陰陽玄君
第五百八十章葉桀陰陽玄君
“嗯?那股氣息……”
遠方傳來屬于一品神器的恢弘氣息,就連蕩魔天尊也無法忽略,仔細感知,心底頓時有了眉目:
“此等危難關頭,竟有人組合出了陰陽神鏡?看來此方大洲的氣運并不該絕,倘若有了陰陽神鏡之力,說不定真有辦法抗衡相柳……”
另一邊,相柳在發現危機后,當然不會就這么坐以待斃,壓根不等葉桀將狀態調整到最佳,靠的最近的兩個蛇首紛紛而動,帶著狂暴的勁風橫沖而來,便要將散發這等異常氣息的葉桀吞噬殆盡!
然而,比相柳速度更快的,是一道貫穿天際的金色光線,光線仿若由太陽之火凝練而成,當中蘊藏無窮的力量與破壞,凡所過處,連空間仿佛也燃燒起來,那股無堅不摧的神力,就連魔神見了,也感到如臨大敵。
金線轟擊在其中一個蛇首之上,瞬間便爆開大片血霧,相柳的人面被徹底撕裂,皮肉骨血攪成一團,側耳聆聽,還能聽見慘烈的嘶嘶聲。
受此猛擊,相柳在吃痛中震怒不已,自從它重現人間以來,還從未吃過這么大的虧,頭顱被轟開的疼痛,令余下蛇首的眼瞳異常冰冷,所有腦袋的視線,都落在了葉桀身上。
此刻,葉桀還沉浸在組合出陰陽神鏡的喜悅中,八面縫合頁上,屬于六丁六甲的仙官權能,也因為陰陽神鏡的出現,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生死簿記賬:
晉升信物由六合寶鏡變更為陰陽神鏡。
六丁六甲仙官職務發生變更,已修改為五轉陰陽玄君初期。
招寶天尊仙官權能已繼承。
陰陽玄君:天罡衛道,神煞隨行。可凝練獨特的陰陽玄甲,陰陽玄甲存在時,不會受到致命傷勢,陰陽玄甲被擊破時,進入陰陽霸體狀態,十二息內不受任何傷害。凡是對陰陽玄君有敵意者,將被天罡神煞之力標記,陰陽玄君攻擊被天罡神煞標記的目標時無視其所有護體仙元,且所有攻擊威力翻倍。可釋放純陽天罡轟擊,以無上罡勁斬除邪魔,可釋放至陰神煞沖擊,以神煞之力蕩除邪魔,同時釋放兩種力量時,將產生逆亂陰陽之效。
將八面縫合頁上的文字看在眼里,葉桀口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忍不住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那股獨特且強大的力量。
仙官職業的晉升,令葉桀的境界再度得到突破,一股凝成實質的強勁仙元,從葉桀體內肆意涌動,而那也意味著,如今的葉桀,境界再上一個層面,已經來到五轉初期的地步!
與魔神相柳相比,五轉初期的境界仍舊不夠看,但仙官晉升的好處,可遠不止境界提升這一點,更重要的是,是源自仙官權能的變化。
乍一看去,陰陽玄君的仙官權能,好像跟之前的六丁六甲有些類似,實則兩種仙官職務之間,卻是有著宛若鴻溝的差別。
轉職為陰陽玄君后,無論是天罡轟擊,亦或是神煞沖擊,威力都得到了天翻地覆的加強,展現出更加高深的形態,連昔日魔威蓋世的相柳,也被純陽天罡轟擊所傷,足以說明這一能力的強大。
更重要的,還是陰陽玄君解除了對這兩種能力使用次數的限制。此前無論是天罡轟擊,又或是神煞沖擊,每日只能釋放三次,而今轉職為陰陽玄君,借助寶鏡之力,便可以隨心所欲的釋放這兩種力量,這么看來,就連擊敗魔神相柳,好像也不是一種奢望!
但很快,相柳身上的變化,便令葉桀心頭一沉。
卻見在純陽天罡轟擊下遭到重創的蛇首,轉眼便恢復原樣,慘烈的傷勢頃刻愈合,仔細看去,那上面就連一絲一毫的傷痕也沒有留下,好不容易取得的優勢,在相柳強悍的恢復能力面前,轉眼又全都成了無用功。
可怕的寒意凌駕而下,釋放天罡轟擊的葉桀,反倒成了相柳的眼中釘,足有六個蛇頭都放棄了原本的對手,轉而齊齊而動,從不同的方向撕咬而來,便要將葉桀斬殺于此!
“不好……”
察覺到相柳的意圖,就連剛剛獲得全新力量的葉桀,心中也感到無比警惕,他的境界雖然提升了,但想要招架蛇首的猛擊,仍舊顯得無比勉強,更不用說而今圍攻他的,足有六個蛇首,換成其他人,只怕當場就得隕落于此。
感受著臨近的威脅,葉桀不假思索的凝練玄甲,與曾經威猛無比的天罡玄甲不同,而今葉桀所凝練的,乃是兼具陰陽調和之力的陰陽玄甲,乍一出現,便令他感到一陣安心。
玄甲現世,面對攜無上魔威而至的蛇首,葉桀心底也產生一種預感,他能夠將蛇首的轟擊接下!
盡管不知這一預感的源頭從何而來,但葉桀仍舊選擇相信陰陽玄甲。上蒼所授的獨特仙官權能,說不定真能磨平境界之間的巨大差距,幫助他創造奇跡。
“小心……”
后方,眼見重若山岳的蛇首橫沖而至,哪怕前方真有一座大山阻擋,也會被蛇首生生轟開,其威力絲毫不亞于圣獸玄武的全力一擊,沈清歌驚呼一聲,說什么也要出手替葉桀阻攔。
李飛蛾看出不對,死死將師尊拉住,這才避免她做出什么傻事,七轉巔峰的全力一擊,無論是她還是師尊,皆沒有辦法阻擋,貿然抵擋的話,定會在頃刻間失去性命,最后連渣都不剩。
面對襲來的勁風,身披陰陽玄甲的葉桀避也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只要陰陽玄甲未破,葉桀本體便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敵人能將玄甲打破,葉桀仍舊有足夠的緩沖時間做出應對。
可以說,陰陽玄甲的力量,徹底解決了葉桀在防御方面的問題,更何況,想要打破陰陽玄甲,也沒有那么容易!
只聽一聲響徹天際的爆鳴,橫沖而來的蛇首與葉桀正面相撞,葉桀整個身軀,都消失在了巨大的蛇口之下。
“不……”
隨著葉桀身影消失,沈清歌內心當中,也一下子缺了一塊,連以往嚴酷冷厲的目光,而今也略顯空洞,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李飛蛾仔細凝望,忽而像是發現什么,語調也變得雀躍起來:“快看,他沒有受傷,而是擋下了相柳的沖擊!”
卻見森然鋒利的蛇牙前方,葉桀的身形屹立于此,神色依舊,根本沒有在剛剛的碰撞之下受傷。
盡管靠玄甲之力,擋下了相柳的一擊,但那股可怕的沖擊力,葉桀仍舊沒有辦法將其卸掉,只得一路被相柳推著走,沿途不知被推飛了多少里。
低頭看去,玄甲之上,也出現了些許裂紋,屬于魔神的一擊,果然不是那么好抵擋的,若非陰陽玄甲防御驚人,換成同等境界的仙人來,只怕光是這一擊,便足以令他們魂飛魄散。
趁著相柳一擊落空的機會,葉桀掌心金光凝練,一股恢弘浩大的純陽之力自此凝聚,當中蘊藏的,是足以令一切邪祟膽寒的力量。
光芒透體而過,純陽天罡從正面轟開了相柳的蛇首,一路向著后方延伸,蛇軀爆裂不斷,污穢的蛇血染紅了整片大地。
葉桀微微定神,陰陽玄君的權能,讓他得以無視相柳的護體仙元,一舉將其重創,這么近的距離下釋放的天罡轟擊,足以將蛇首的腦漿攪碎,想來就算是魔神,也難以在這般傷勢下幸存。
“怎么會……”
然而,蛇首不斷發出的低吼,可謂徹底出乎葉桀預料。
純陽天罡轟擊的殺傷,對相柳而言,好似沒能取得任何成效,破裂的皮膚蠕動貼合,細密的肉芽不斷重組,僅僅只是一個眨眼,它身上的傷勢盡數復原,連外顯的氣息,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下降。
唯一令葉桀慶幸的是,興許是純陽天罡轟擊的力量,讓相柳領教了何為痛苦,它雖然能夠將肉身的所有傷勢全部復原,但那份身軀被破壞的痛苦,可是一點不少的留了下來,當下便放棄葉桀這個難啃的硬骨頭,只留下一個蛇首牽制,其余蛇首屠戮起附近弱小的仙人。
“這不可能……純陽天罡轟擊的力量,怎么可能一點效果也沒有?”
葉桀略顯驚疑,本以為靠著陰陽玄君的權能,足以給敵人留下一個慘烈的教訓,但魔神也并非浪得虛名,哪怕能夠破開相柳的防御,也無法克制它那恐怖的恢復能力。
就在這時,葉桀耳畔也傳來了一陣冷靜的聲音:
“對手可是魔神,除非能一瞬間斷絕所有蛇頭的生機,否則的話,它都會恢復原樣,不要白白浪費仙元。”
循聲望去,遠方,蕩魔天尊威嚴的面孔,也出現在了葉桀面前,正為他解答疑惑。
“所有生機?相柳一共有九個頭,每個頭都能比肩七轉巔峰的仙人,怎么可能瞬間斷絕所有頭的生機?”葉桀一臉難以置信道,若非轉職為陰陽玄君,只怕他連一個頭都難以對付,根本想象不到,要怎樣才能在同一時間破壞所有頭。
蕩魔天尊暗暗一嘆:“憑我的實力,最多只能同時斷絕兩個頭的生機,倘若戰斗之初,此方大洲所有頂尖仙人合力出手,興許真能將魔神斬殺于此,可惜事到如今,與我同境界的仙人已經被相柳逐個擊破,除非圣人再臨,否則的話,已無人是它的對手。”
“難道真的沒辦法嗎……”
葉桀暗暗咬牙,事已至此,仍舊拿魔神毫無辦法,令他內心急迫無處發泄。
兩人的交談,也聽在附近仙人耳中,所有人都是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魔神儼然無可阻擋。
不遠處,沈清歌也聽見了此番話語,冷瞳中多出幾分決意,向葉桀傳音而去:
“阿桀,你剛剛轟開蛇首的攻擊,應該還能再度施展吧?”
葉桀微微一愣,還是如實回答:“不錯,只要仙元足夠,我還能施展多次。”
沈清歌了然,進而將心底的想法道出:“以剛剛那番攻擊的穿透力,倘若角度合適,興許能破壞不止一個蛇頭,而是從橫向同時破壞多個蛇頭。”
葉桀仔細一想,也明白了沈清歌的意思:“理論上確實如此,不過,那也僅僅只是理論而已,真想辦到的話,不知得要何等運氣……”
按照沈清歌意思,純陽天罡轟擊的穿透力無與倫比,倘若所有蛇首都串成一排,以純陽天罡轟擊的威力,說不定能夠一擊穿透九個蛇首,從而將魔神斬殺。
只是,想要達成這一條件,可謂相當苛刻,吞噬了眾多仙人的相柳可不是傻子,更不是不會動的木樁,怎么可能乖乖將九個蛇首排成一串?只要漏了任何一個蛇首,在魔神恐怖的恢復力之下,其余蛇首的傷勢都會盡數復原。
沈清歌也明白這么做的苛刻程度,她的目光瞥過不遠處玄女派負傷垂死的祖師,心底也透著幾分決意:
“條件雖然苛刻,卻并非不可能實現,只要附近仙人能夠舍身相誘,將蛇首調整到合適的角度即可,倒不如說,這是唯一獲勝的機會。而你需要的,便是促成這一切的運氣。”
“運氣嗎……”
葉桀口中念叨,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出一個人的面孔來,那人的運氣一向很好,倘若有她幫助,興許真有可能!
一旁,蕩魔天尊也開口道:“雖然不想這么說,但這很可能是眼下唯一的辦法,我和其他仙人都會協助你,將蛇首引誘至合適的位置,你只需要尋找出手的時機即可。”
察覺到附近眾多仙人的目光,還有當中蘊藏的托付與信賴,一股無形的重壓也將葉桀的肩頭籠罩。倘若這一次他失敗的話,整個大洲都會因此陷入萬劫不復的劫難,到時候遭殃的,可不只有他身旁的這些人,在相柳的魔威之下,等待此方大洲的,只有生靈涂炭的結局。
想到這,葉桀不再猶豫,當即便接下了此番提議,哪怕希望渺茫,也要尋找那微乎其微的勝利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