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命中,我發現自己擅長兩點:
克服困難和鼓勵優秀的人盡力做到最好。
這點在波特蘭開拓者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1988年我在開拓者達到頂峰時收購了這支球隊,但緊跟著在1989年他們就陷入了困境。
一同陷入困境的還有我的生意,賭場、酒店、航空公司,都遭到了非常致命的打擊。
一時間我負債累累,過去一直圍著我轉的銀行、金融機構對我避之不及,他們要么抽回貸款,要么想著處置我的資產。
有人建議我賣掉波特蘭開拓者償債,我當即表示那不可能,我發誓要讓開拓者再度輝煌,短暫的困境不能阻止我。
1990賽季,我請來了杰里韋斯特,我們補充了強援,以驚人的戰績重新拿到了NBA總冠軍,我說到做到。
危難時刻,我咬牙堅持住了,我為球隊配備了專機,給他們最好的訓練設備,給員工充足的工資待遇,給球員足額的大合同,還預定要建設新的球館,我要把開拓者打造成NBA歷史上最偉大的球隊。
開拓者的球員們都很優秀,在我的鼓勵和指導下,他們成為了這個聯盟最優秀的運動員,我也是這個聯盟最好的老板。
邁克爾喬丹和阿甘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就是喬丹的老板是萊茵斯多夫,而阿甘的老板是我。
當然,阿甘是我遇到過最了不起的領袖,他的很多思維、做派,反過來影響到了我。
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點,我們很談得來,在他不斷取得冠軍的過程中,我看到了很多我的影子。
我說的成就并不只是指錢,錢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你在前進道路上所做的一切,做的每一件事。
當你富有的時候,慷慨大方并不困難,任何人都可以做到。
但我崇拜的是那種舍己為人的人,那種將自私自利的人性拋棄,融入到人類命運當中去的人。
我從阿甘身上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是:純粹。
他熱愛籃球,賺了很多錢,拿到很多榮譽,取得許多勝利,但他的初衷從未改變,那就是他熱愛這種生活。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并將其融入到我的人生信念中時,我已無往不利。
————2017年出版,Trump自傳《我叫唐建國》,節選。
1991年的季后賽,從首輪到次輪,所有系列賽打得都出人意料的輕松,沒有任何搶七、搶五的情況發生。
開拓者用3:0、4:0展現了他們在西部的統治力,從上個賽季開始,他們已經在西部季后賽保持五輪系列賽不敗的記錄。
18勝0負,這個成績堪稱恐怖,說明到了季后賽,西部其他豪強和開拓者之間是層次上的差距。
這是進入1990年代后,天賦稀釋的必然結果。
1980年代西部還有湖人這樣的巨無霸兩次擊潰開拓者,還有火箭雙塔這樣的連續兩年狀元把開拓者逼到絕境。
現在西部已經沒有這樣的天賦球隊,湖人逐漸衰敗凋零,火箭再沒有好運拿到兩個狀元秀,大家都在努力拼拼湊湊。
所以在進入90年代后,開拓者在西部反而打得更加輕松,輕松過掉前兩輪,在西部決賽等待菲尼克斯太陽和金州勇士的勝利者。
這也是一輪沒有太大懸念的對決,太陽隊在硬實力上占據著絕對優勢,而勇士帶著黑馬色彩,能過首輪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想擊敗陣容均衡,內線優勢強大的太陽隊確實非常困難。
不過在對陣圣安東尼奧馬刺之前,也沒有人相信勇士能以西部第七的身份干掉第二的馬刺,籃球比賽沒有100。
最終,太陽隊以4:1的比分,比較輕松的淘汰了勇士隊,在西部決賽和波特蘭開拓者匯合。
甘國陽vs查爾斯巴克利的大戰一觸即發,人們期待這組對決已經很久了。
東部的情況和西部大差不差,擠進季后賽的邁阿密熱火面對東部第一的芝加哥公牛。
系列賽之前媒體熱炒德雷克斯勒和邁克爾喬丹的對決,兩人誰才是聯盟最強的得分后衛。
其實這個話題不應該有疑問,只不過德雷克斯勒手上三枚金光閃閃的總冠軍戒指給了人們討論的空間。
而且本賽季德雷克斯勒的發揮確實很出色,他成為了熱火真正的核心球員,帕特萊利的新魔術師。
常規賽他以場均22.7分8.5個籃板球7.5次助攻的表現,在MVP排行榜上占據了一席之地——這是德雷克斯勒第一次被列入MVP討論行列中。
在開拓者他一直都活在甘國陽的陰影之下,在邁阿密他正成為這里的太陽。
不過萊利并沒有將熱火打造成為第二個洛杉磯湖人的打算,相反這個賽季開始,萊利極為強調防守。
熱火在他的調教下,防守變得極為強硬,獲得麥克丹尼爾、梅森的萊利,不斷在鋒線上堆積肌肉球員。
這也讓公牛和熱火的系列賽成為了防守大戰,場面并不好看,但過程非常激烈,兩隊沖突不斷。
可惜,打得激烈,結果卻沒有什么懸念——熱火完全不是公牛的對手。
在用格倫萊斯交易得到麥克丹尼爾后,熱火隊外線火力不足,德雷克斯勒的得分壓力劇增。
可是和喬丹的對決中,德雷克斯勒的得分能力比喬丹差了一大截,尤其到了關鍵時刻,德雷克斯勒無法用他的持球進攻打破場上僵局。
大部分時候,萊利都愿意把球交給落選的小后衛約翰斯塔克斯,讓德雷克斯勒做一個副攻手和傳球手,由斯塔克斯擔任主攻任務。
而喬丹根本不會放過在進攻端打爆德雷克斯勒的機會——常規賽有兩場比賽,德雷克斯勒一度遏制住了喬丹,佛羅里達的媒體大肆鼓吹滑翔機飛過了飛人。
季后賽完全是另一碼事,喬丹三場比賽分別拿下33分、36分和29分,率領公牛3:0輕松淘汰了熱火。
從這輪系列賽之后,后面哪怕公牛和熱火季后賽再度相遇,也沒有人再去提“第一得分后衛之爭”的事了。
而且德雷克斯勒的打法更像是組織前鋒,而不是專職的得分后衛,在得分這件事上他并不是非常擅長。
這輪系列賽結束后,德雷克斯勒對自己很失望,而萊利沒有在更衣室安慰失敗的球隊,反而嚴厲批評了每一個人。
包括他自己。
“我們沒有感情,沒有愛,沒有恨,沒有憤怒,沒有靈魂!就好像一具失去了生命體征的尸體。尸體!尸體怎么能贏得比賽呢?我不求贏下系列賽,但起碼我們應該贏一場的!就一場!”
更衣室里沒有人說話,其實萊利這兩年在熱火算是相當成功了。
在萊利、茵曼等一批人才的支持建設下,他們是四支新加入聯盟球隊中最先進入季后賽的那個。
這個賽季對熱火而言已經完成任務,取得相當程度的成功,輸給公牛屬于意料之中,球員們本不該遭到太過嚴厲的批評。
但萊利顯然有著更高的期望,他是個苛刻的人,德雷克斯勒已經做的很好,但在他眼中還是不夠好,遠遠不夠。離開更衣室后,德雷克斯勒一言不發,拿著球到球場上默默進行投籃訓練去了。
看著德雷克斯勒一個人在球場上孤獨投籃的背影,萊利嚼著口香糖,露出滿意的神情。
在比較輕松的過掉熱火后,公牛在半決賽遇到了華盛頓子彈。
子彈隊送走查爾斯巴克利后,實力雖然下滑,但還是排在東部第四,并在首輪干掉了雄鹿。
蒙克利夫在退役一年后重新回歸,他還是來到了子彈,和伯納德金組成了后場攻防組合。
在季后賽面對老東家雄鹿的系列賽中,蒙克利夫貢獻了他在職業生涯最后的能量。
子彈隊在第四戰,在密爾沃基,加時賽擊敗了雄鹿,蒙克利夫加時賽貢獻了4分和2次搶斷,成為了決定勝負的關鍵人物。
蒙克利夫知道,打完這一輪,下一輪面對公牛他們不會有勝算,他的職業生涯應該到此結束了。
最后能在曾經深愛的城市和球場贏下一輪系列賽,他覺得非常幸運,非常滿足。
可伯納德金一樣,他們沒有冠軍,未來大概率無法再拿到冠軍了,但他們都奉獻了精彩的職業生涯和賽場表現。
他們已經登上了屬于自己人生的珠穆拉瑪,冠軍固然可貴,但并非籃球生涯的必需品,再說在他們的成長路途中,別的籃球冠軍可沒少拿。
子彈和公牛的對決果然沒有什么懸念,4:0輕松帶走,每場比賽的分差都超過10分,雙方實力差距著實比較大。
這同樣是聯盟天賦稀釋的表現,當然另一方面原因是,公牛和開拓者這兩強如今鶴立雞群,和別的球隊差距太大了。
不過在比賽中,伯納德金一場20分,兩場30分,用他超強的得分表現證明了自己,并讓斯科特皮蓬再度遭到質疑。
他們下一輪就要遇到久違的底特律活塞了。
去年在對陣活塞的搶七大戰中,賽前皮蓬遭遇了偏頭痛。
一開始他甚至以為自己腦子里長了瘤,他去芝加哥的醫院做了CT掃描。
比賽開始前坐在替補席上時,霍瑞斯格蘭特注意到皮蓬在瘋狂的眨眼睛。
他問皮蓬是不是燈光太暗了,而皮蓬告訴他自己有點聚焦困難,實際上他頭疼的非常厲害。
在最重要比賽的最重要時刻,皮蓬無法打出正常的表現,他10中1只拿下2分,公牛隊慘敗。
之后隊醫對他進行了詳細的檢查,發現沒有病理性的因素,有可能是飲食問題,有可能是氣溫,但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壓力。
皮蓬在壓力下崩潰了,這讓他飽受抨擊,芝加哥的報紙講了一整個夏天“我們本可以早一些和阿甘相遇”。
而俄勒岡地區的報紙卻力挺皮蓬,說:“早點相遇能怎么樣,早點被開拓者擊敗?皮蓬阻止了這樣的情況發生。”
事實上,兩個城市的對抗從上個賽季就已經開始了。
這樣公牛要遇到開拓者,必須繼續擊敗底特律活塞。
活塞隊在次輪4:2擊敗了老對手波士頓凱爾特人。
今年是凱爾特人最近幾個賽季最有希望的一年。
伯德、麥克海爾的油箱里還有油,迪瓦茨、霍納塞克的到來充實了球隊陣容。
他們在首輪3:1比較輕松的干掉了步行者,卻又一次倒在了活塞腳下。
哪怕活塞本賽季已經有了一些強弩之末的跡象,可凱爾特人比活塞還要強弩之末,還要衰老。
前四場雙方還勢均力敵打成了2:2平手,在關鍵的第五場天王山之戰,在波士頓花園球館,凱爾特人還是敗了。
他們和活塞隊纏斗了一整場,比分一直犬牙交錯,凱爾特人借助主場的氣勢保持領先,拿下這一場他們就將獲得賽點。
但關鍵時刻,凱爾特人還是那個問題:伯德攻不動了。
全場比賽伯德18次出手只命中了7球,38的命中率。
三分球4投0中,全場只得到16分,完全不是他過去關鍵戰的表現。
事實上在首輪對陣步行者的比賽中,伯德還上演了一次王者歸來。
在受傷下場后,堅持回來比賽,連續命中投籃擊潰了步行者。
但對陣活塞時,伯德真的支撐不住了,他不行了,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輸掉第五戰,伯德知道自己今年的季后賽之旅大概率是結束了。
這時候他開始考慮退役的事,他覺得是時候離開,離開這片賽場,開啟新生活了。
當然,晉級東部決賽的活塞日子不見得比之前的凱爾特人要好過多少。
因為他們也老了,在職業體育的賽場上,衰老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人生漫漫,而NBA賽場像是加速的電視劇,上一集你還是年富力強,過個兩三集,可能就滿頭華發步入暮年了。
球員和球隊的職業生命就是如此短暫,絕大部分人只能追求剎那的輝煌,爾后必然要跌落神壇,成為下一個輝煌的墊腳石。
1987年底特律活塞踩著凱爾特人上位進入總決賽,到1989年拿到總冠軍,1990年勉力擊潰公牛再奪東部冠軍,但已不是開拓者的對手。
他們的崛起、繁榮、衰敗已經支撐的足夠長了。
畢竟不是每個球隊都能像開拓者那樣,在腐朽中完成重生——他們吃了海外選秀的紅利,以及拿到阿甘這個上上好簽。
不過,任何一個老去的球隊都不會心甘情愿自動退出歷史舞臺,勝利是打出來的,不是讓出來的。
公牛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松懈,都會被活塞隊絞死,繼續釘在恥辱柱上。
所以,芝加哥公牛從上到下都知道,屬于他們的期末考試來臨了。
賽前喬丹在被問到如果今年再輸給活塞隊會怎么樣,喬丹聳了聳肩,輕松地說道:“怎么樣?當然明年繼續,一直到擊敗他們為止。難不成讓我去波蘭特嗎?哈哈哈。”
(本章完)